看不见骋哥,看不见骋哥!
张爷爷笑了一声,果然目不斜视,从傅骋面前路过。
只是刚走过去,他就收回了手。
“好了,送到这里就好了。你们快回去看看小饱,他一个人睡觉,不知道会不会被吵醒,闹着要找你们。”
“好,这就回去。”
林早应了一声,拉住傅骋的手,笑得心虚。
张爷爷拄着拐杖,叮嘱他们:“现在这世道是越来越乱了,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嗯嗯。”
目送张爷爷平安到家,林早才拽着傅骋,跑回家里。
两个人赶紧上了楼,去看林小饱。
还好,林小饱戴着耳机,睡得正香。
甚至因为爸爸和大爸爸不在床上,他一只崽独享大床,在床上扭来扭去,翻来翻去的。
摆出各种高难度姿势。
林早看他脑袋侧着,靠在枕头上,压出一块小肉肉,原本以为他是正常侧睡。
结果掀开被子一看。
好家伙,他好像要起飞一样。
小脑袋贴在枕头上,身子却是平平的,横跨整张床铺,脚都翘起来了。
“小坏蛋,爸爸和大爸爸怎么睡?”
林早帮他把耳机摘下来,轻手轻脚地把他的小身体调整过来,钻进被窝里,重新搂住他。
傅骋也在他们身后躺下,一只手抱住他们两个人。
还好,没出大事。
每次风波之后,总觉得被窝更舒服、更暖和了。
一家三口还能躺在一起睡觉,就是最大的幸福。
只是窗外,渐渐地起了风,吹动乌云,遮蔽月光。
要下雨了。
第56章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
林早还趴在傅骋怀里睡觉。
窗外滴滴答答,淅淅沥沥。
“呜……吵死了……”
林早迷迷糊糊地被吵醒,摸索着拽住傅骋的黑色背心,借力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他一动,傅骋也醒了。
傅骋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一个大型猫爬架,任由林早随意攀爬。
他睁开眼睛,稍稍低下头,视线正好落在林早黑漆漆、毛茸茸的发顶上。
林早是过年之前,才去理发店修的头发,距离现在也快两个月了。
头发长了一点,又黑又软,蓬蓬松松,还带着淡淡的甜味,像一只矜贵的长毛猫。
傅骋看着眼热心动,没忍住伸出手,顺毛逆毛,来回捋了两下。
“哎呀!傅骋,你讨厌死了!”
逆毛捋的瞬间,林早忽然生起气来。
他倏地抬起头,使劲摇了摇脑袋,试图把他的手甩掉。
可就算他这样挣扎,傅骋还是不松手。
非但不松手,还顺着林早的头发,一路向下。
宽厚却冰冷的大掌,依次抚过林早的头发、脖颈和肩背,最后落在他细瘦的腰身上。
隔着皮手套,傅骋单手一掐,就掐住他的腰。
林早被他摸得浑身不舒服,腰塌了、腿软了,脸也红了。
他低下头,故意泄愤一般,重重地把脑袋砸在傅骋的胸膛上,声音却软了下去。
“讨厌死了……”
林早趴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平复好心情,才问:“下雨了吗?”
傅骋从喉咙里挤出两声“呼噜”,胸膛震动,但是意味不明。
林早想了想,解释道:“下雨就是……天上掉水。”
傅骋沉默片刻,随即加重语气:“吼——”
小早,他不是弱智!
他知道“下雨”是什么意思,不用解释。
他的呼噜声,代表的是——
是,对,没错,下雨了!
林早趴在他怀里,闷闷地笑出声来。
一整个春节,都没怎么下过雨。
现在开春,是该下雨了。
说到下雨,门缝窗缝里,似乎就有冷风吹进来。
原本燥热的天气,忽然凉了下来。
林早不由地打了个哆嗦,拽了拽身上的被子,离傅骋远一点。
林小饱也觉得有点冷了,整只崽旋转着,从枕头转进被窝,从被窝转到爸爸身边。
父子二人抱着对方,相互取暖。
傅骋坐起来,拿起放在床头的毛绒睡衣,掰开关节,给自己套上。
小早真是善变。
昨天晚上还让他穿着背心睡觉,说这样方便他摸胸肌和腹肌。
结果今天早上就嫌弃他身上冷,“哧溜”一下从他怀里逃走了。
如此变脸,如此可恶,如此喜怒无常。
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么可恶的小猫,偏偏是他的老婆。
偏偏他就是想抱着老婆儿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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