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开春,但盛京还冷着,他们如今坐在屋里说话,还得燃着炭炉。
“这衣服会不会太单薄了些?穿着进去九天,怕是要冻坏啊。”
以?前算着日子,三月能暖和些,做衣服的时候也没感?觉,这都到了二?月,有时出门还得披上大氅,天还冷着呢,这单衣怎么熬的过去?
林言在火炉边上放了高低两个板凳,屈着身子写写画画。
“考舍也有炭炉……只是可能没家里暖和。”
考舍为了监察方便,都是开放式的,即使有炭炉也挡不住风往里面吹。
陆母听完叹息一声,学子难,考上更难。
阿眠看他们都不说话,才想起盛哥儿让他带话的事情来:“对了哥么,盛哥哥说让你后日去找他。”
林言侧首看他一眼:“找他?”
后日是二?月十?五,难道是要去祈福?
算起来他们也好久没见了,他整日神神秘秘的,除了两三流言,林言都没见过他的身影。
“我去哪里找他啊?”
阿眠也知道盛哥儿来无影去无踪的性子:“他说会有马车来接你。”
林言:“……”
不像是见面,更像是绑架。
晚上和陆鹤明?说了一嘴,陆鹤明?也是沉默。
他记得以?前在襄阳时,这楚盛光明?磊落的很,怎么到了盛京,自己的地盘反而?变得鬼鬼祟祟了。
林言噗嗤笑出声来:“……要是让盛哥儿知道,他又该不待见你了。”
陆鹤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起这事也是好笑,大概就?是闺蜜永远看不惯闺蜜对象。
盛哥儿总觉得陆鹤明?太闷了,说话太少配不上林言,没少和林言吐槽过。
“好了好了,应该是要我一起去祈福的,你安心在家学习,下午就?回来了。”
一转眼便是二?月十?五,林言起床时,屋里已经没了人,慢吞吞穿好衣服才往外走。
院子里,云织正带着小木子和陆鹤明?打拳。
云织身手不错,只不过在陆家一般用不到,后来就?有空的时候教教小木子,毕竟出门在外,会点拳脚功夫傍身总比啥也不会的强。
陆鹤明?以?前练的少,平日里会打打太极,还是在乡试之后才开始跟着云织练。
会试比乡试还严格,总共九天,期间不得出贡院,吃喝拉撒睡都在里头,还只能身穿单衣。
不仅是对学识的考验,还对应试者的身魄有着极高的要求,每次都听说有人被抬出来。
“醒了?早饭已经好了,你去洗漱先吃,等我换身衣服就?来。”
林言看他练了一身汗,笑着点点头,目光落在他流汗的脖颈,见他吞咽一下,喉结上下滚动,深深看了一眼才依依不舍地走开。
陆鹤明?嘴角翘了翘,勾着唇角进了屋。
陆母和林婶在厨房忙碌,他先进去舀了热水出来,洗漱一番才又进去端饭。
他们家早饭没有固定时间,常是谁起谁吃,不会刻意?等谁。
因此就?在厨房吃了。
陆母吃的早,林言进来的时候她只剩一点汤。
“季家小子到了没,这算起来可没几天了。”
林言点点头:“前几日就?到了,他从襄阳一路北上,中间没停过,大半个月就?到了。”
季回正月十?六成的亲,没等他回门,季景之就?赶过来,时间太紧,万一路上有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如今安慰到了盛京,还有好几天,能再?好好休息一番。
林言刚吃完饭,盛哥儿的马车就停在了门口,和陆鹤明?还有陆母说了一声,林言就?和他一起出门了。
“这是要去哪?都上马车了,还不告诉我?”
盛哥儿神秘一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林言无奈,也没有再?问,又说起其他的。
两人一路走了一个多时辰,林言觉得自己屁股都坐麻了才到。
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院子,不同的是,里面吵吵闹闹的,林言仔细听了听,大多是小孩子。
盛哥儿一边推门,一边和他解释:“这是养济院,他们今日有个小集市,就?带你来玩玩。”
林言一脸意?料之外:“还以?为你要带我去寺庙祈福。”
“这不是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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