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史书,大多都已被烧毁。
至于为什么那段时光被赫利连卡的王室下令埋葬起来,大概只有亲身经历过那段时光的人才会知道了。
而自那之后,神明的恩赐越来越少,牧师中除了拥有极强的天赋者,大多只能掌握最基础的能力。
洛温也说起自己的过去,有关自己在弗洛格的简单幸福的生活以及那个可怕的清晨的到来。
“班宁他找到了诅咒传播的媒介,是枯萎的青木。”
他的世界太小了,小到出现的每个变数都清晰可见。
兰斯特:“我能看到青木上存在着类似花粉一般的东西,和被诅咒的人们身上的类似。”
洛温笑道:“真是作弊……”
兰斯特忍不住赞同,“不过得濒死才能看见……”
洛温手指微缩,“……是第二次联合清剿时那种程度的濒死吗?”
那间在记忆中不断摇曳在风雪之中的木屋依然在她心中无法轻易抹去,兰斯特流下的鲜血将床铺浸湿,那伤口贯穿了他腹部,内脏清晰可见,每每回想到那个画面,她便想再一次确认眼前人是真正活着的。
兰斯特点头,抓住她试探着摆弄他衣角的手,让她感受到自己体温的存在。
洛温的眉眼压下:“但医者不自医……”
兰斯特:“是一个梦救了我,我见到了我的祖父。”
洛温的瞳孔震颤,进入梦中的相会,为什么这么熟悉。
但兰斯特的话语还在继续:“你没有看到我的父亲的棺木……在他的棺木中摆放着的花朵,一种十分圣洁的白色花朵,叫做‘岑白’,那是一种能够穿越梦境与现实治愈的神圣花朵,我因此而活了下来。”
“他们怎么会拥有那种花朵?”
兰斯特眉头皱起:“这个问题,我们得问问仅剩的那个人了……”
对上洛温迷惑的目光,兰斯特道:“佩里格·斯林,斯林顿的国王。”
“这个时候,穆勒应该都已经问清楚了——”
“等等,你说……谁?”
“穆勒……”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洛温陷入恐惧的眸子,兰斯特紧皱起眉头,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
斯林顿城堡的深处,地牢中,光线昏暗。
佩里格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已经习惯了入眼的黑暗,他再次闭上眼,脑袋靠回墙上。
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你还睡得着?”
佩里格的眼睛都不睁开:“你还要怎样,用圣水浇我?”
穆勒后退了一步,站到火光照亮的范围内,一双黑色的眸子中毫无情绪。
“不了,你根本就不害怕这种东西——你已经没有痛觉了。”
佩里格捏紧手掌,听到这句话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斜着眼看过来,锋利的眼神。
穆勒冷笑一声。
“现在知道害怕了?你该感谢我!”
佩里格迅速出现在牢笼边缘,双手被木铐锁住,但他还是坚持用双手握住牢笼,即使双手发出炙烤一般的烧焦味道。
“你最好闭嘴,小子……”
穆勒闻声笑了起来。
“你可别开玩笑了,这个世界上,能叫我小子的人,都已经死去了,即使是你脸上的这个家伙,也没资格这么叫我。”
他笑够了。
“你得清楚,我也不想看到你,但是我得提防着你……的身体。”
佩里格目光仿佛毒蛇一般冰冷地注视着他,让穆勒越发确信起来。
“我得确保你在被侵蚀的那一刻,彻底将你销毁。”
佩里格缓慢后推进黑暗之中,那双面孔几经变换,眉目间一会透出几分温柔,一会而透出几分狡黠,一会透出几分冷厉,最后变换成一双坚毅又清冷的神色。
他的嗓音无限接近穆勒记忆中的那人:“我期待着……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我的好兄弟……”
——
与此同时,斯林顿王都城堡之中,一间温暖的会议室内,光线明亮。
守在门内的两侧士兵战战兢兢,梅林无奈,挥挥手让他们离开了,转向屋内另一个姑娘,问:
“卢卡恩呢?”
苏菲趴在桌上,并不回话。
梅林:“苏菲小姐?”
苏菲抬起头,一双金色的眸子不住颤抖,她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明显失败了。
“他正在接应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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