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掏出手机,拨通利维坦的号码。
“嘟...嘟...”
漫长的等待,电话自动挂断。
陆渊鬼鬼祟祟来到水厅,推开门,陆渊愣了一下,然后盯着空荡荡的疗伤池发呆。
冰霜尽数消融,池水平静,倒映着天花板上的花纹,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觉。
“人呢?”陆渊皱眉蹲下身,指尖轻触水面,凉的,只是普通的水温,“以他的伤势,能好这么快?”
莫莫从他脚边挤过去,骷髅爪子扒拉着池沿,“奇怪......按理说炽天使的诅咒至少得折磨主人七天。”
陆渊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安:“他会不会是强行压制伤势出门了?”
莫莫摇头,“这不可能,主人虽然傲娇,但从不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
两人对视一眼。
不对劲。
水厅里静悄悄的,利维坦不见了。
莫莫扒着他的肩膀,骷髅脑袋凑近屏幕:“咖啡店?什么咖啡店?”
陆渊皱眉:“玛门手下开的那个 。”
莫莫的鬼火瞳孔瞬间放大:“主人去那喝咖啡吗?”
“算是吧。”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和利维坦是因为欠玛门钱,才被迫去咖啡店当店员?不过说利维是去监工的也没毛病,毕竟只有自己才是牛马。
陆渊想起某个头顶绿毛家伙,“别西卜也去过几天 。”
莫莫震惊,“古拉托姆的主人也来了?不可能?没道理?”
它疯狂敲了会小脑壳,突然“哦”了声,在陆渊期待的目光里说:“我知道了。”
陆渊满脸期待地看着莫莫。
莫莫一脸认真,“我饿了。”
陆渊:“......”
莫莫凑过来说:“咱要去吗?”
陆渊透过玻璃窗望外看,乌云压得很低,要下雨了。
短短几个月的经历,完全颠覆了陆渊的认知,玛门的咖啡店,路西法请他看的戏剧《俄狄浦斯王》,还有那双黄金竖瞳,明显是有人想让他知道什么,事到如今一切都指向那。
逃避不是他的性格,他也该去看看了。
“去。”陆渊干脆利落地抓起外套,临走前,他给利维坦发了条消息:[我去咖啡店找你。]
陆渊闭了闭眼,脑海里浮现出舞台上的俄狄浦斯王,他站在命运之门前,不再逃避,而是直面刺目的聚光灯,凝视宿命本身。
如今,轮到他了。
推开咖啡店的门时,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
店内空无一人。
没有店员,没有顾客,甚至连灯都没开。
莫莫从他肩膀上跳下来,骨头 “咔哒咔哒”地踩在地面上:“奇怪人呢?”
陆渊皱眉,环顾四周。
太安静了。
莫莫突然竖起头骨,眼眶里的鬼火猛地收缩:“上面有很强的魔力波动!”
陆渊跟着它上楼,推开一扇又一扇门。
空荡荡的休息室,桌上摆着半杯凉透的咖啡。
置物架架上堆满货物。
会议室,白板上画着潦草的 “如何合法避税”流程图。
莫莫的骨爪搭在门把手上,扭头看陆渊:“做好心理准备 。”
一人一骷髅对视一眼,同时深吸一口气。
推开门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空气交杂着酒精和香水的味道,看清时,陆渊瞳孔地震,几乎被满屋的金光闪瞎了眼。
房间大得离谱,穹顶高悬,奢华的水晶灯,铺满整个地面的暗红色绒毯上。
四位魔王围坐在一张黑曜石赌桌前,指尖把玩着纯金打造的扑克牌,牌面镶嵌着各色宝石。
陆渊的视线落在他们手中的扑克牌上,每张牌背面都刻着七宗罪的图腾。
玛门一身骚包的暗红色西装,金丝眼镜链垂到胸口,指尖把玩着一枚古金币,面前堆着如山高的筹码。
路西法慵懒地靠在丝绒高背椅上,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金卡,银灰色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头。他微微侧头,银发垂落,“来得正好 。”他轻晃酒杯,冰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一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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