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什言到学校时间刚刚好,来的时候也看见了大门口贴着的公告,港高平时放得松,但学习只要铃一打,那就很紧,今年暑假港高只放一个月温什言知道的,她很着急,她得抓自己英语。
所以看见门口贴着的放假通知,距离暑假只有半个月的时候,她焦虑死了。
以她现在英语80分刚能够格,她得上一百,上一百多,这难,杜柏司依然无所谓的态度让她难办,但她顾不得,她需要年优,需要杜柏司教她真东西,而不是那些看似高压却总隔靴搔痒的练习。
她在进教室前一秒,编辑好了短信往杜柏司那儿发过去。
简简单单几个字,全是重点。
【我想自己凭本事拿到年优。】
随后,她进教室,裙摆扬起一个弧度,那时温什言朝对面的办公室看一眼,再也不管什么,难题丢给那人。
杜柏司正在整理另一个班的学习本,消息来的时候,他下意思朝对面看过去一眼,对面,温什言教室,她早上凌乱的衣裙只看到了一个角落,然后他整个身子靠进椅背,模样散懒,一只手绕到颈后慢慢揉捏着,另一只手拿起手机,屏幕亮起,那条短信跳进眼里,先是皱眉,随后笑了笑,这笑无人可见。
他当然懂温什言,懂她藏在字句里的机锋,懂她那种近乎锋利的聪明。
凭真本事。
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她要他教实打实的东西,而不是继续那些看似严格却始终隔着一层的抓紧,温什言学东西快,已经察觉到他这一个月的教学有所保留。
她在给他选择,要么认真教,要么她就用别的方法,比如作弊。
杜柏司知道她做得出来,温什言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而这狠劲,她能摆在他面前,也能放在他看不见的地儿。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眼底那点零星的笑意渐渐收起。
窗外,香港的晨光正浓,透过百叶窗切割成明暗相间的条纹,落在他身上,杜柏司整个人陷在光影里,白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凌厉的线条,他生得好,能让女人欲罢不能的长相,不是那种精致的俊美,而是一种散漫中带着力量感的轮廓,眉骨高,眼窝深,看人时总带着叁分懒意,可那懒意下却藏着锐,藏着利。
他动了动手指,回了一条信息。
【下午我要回北京一趟,回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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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什言中午放学才看到那条信息。
最后一节课是数学,她有些心不在焉,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划着。
下课铃响时,她不喜欢逆在人群中,索性就去解最后一道数学题,等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收拾书包,走出教室。
对面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温什言这才想起手机,她从书包里摸出来,屏幕亮起,杜柏司那条简短的信息跳进眼里。
【下午我要回北京一趟,回来教你。】
她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几秒,眉头微蹙。
回北京?这么突然?
她没进办公室,而是转身朝另一侧的楼梯走去,那边人少,清净。
楼梯间只回荡着她自己的脚步声,还有窗外传来操场的喧哗。
她一边下楼梯一边打字,问他:
【回北京干嘛?】
刚发送,就在转角处撞上一个人。
准确说,是那个人故意撞过来的。
温什言踉跄一步,扶住墙壁才站稳,她抬眼,看向站在高两阶台阶上的人。
沉千繁。
她站在那儿,穿着校服裙,却系了一条丝巾,深红色,在领口打了个精致的结,沉千繁长得明艳,是那种带着攻击性的美,眼线上挑,唇色饱满,此刻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温什言,嘴角噙着一丝笑。
“温什言,”她开口,声音刻意放得轻慢,“那件事你不会没过去吧?”
温什言站直身体,没说话,只平静地看着她,看她要讲些什么,准备难堪她些什么。
沉千繁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笑容淡了些。
“我在跟你说话。”
温什言盯她几秒,收回目光,转身往下走。
“温什言!”沉千繁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温什言在下一层平台停住,背对着她,然后慢慢回过头,她站在低处,仰视的角度本该显得弱势,可她的姿态却依然从容,甚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压迫感。
“过不去的,”温什言开口,笑,笑她刚刚那句自以为是,“不是另有其人吗?”
沉千繁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绽开,更明艳也更刻意:“听说你妈妈在给你物色太子了?”
她把“太子”两个字咬得又重又慢,带着明显的讽意。
温什言看着她,没立即接话,楼梯间的光线从高处窗户斜射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那一刻,她整个人像一尊冷玉雕成的像,美,却带着拒人千里的意思。
“我的事,”她终于开口,声音依然平稳,却每个字都清晰,“你少打听。”
说完,她转身继续下楼,没再给沉千繁说话的机会。
沉千繁站在高处,看着温什言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出了校门,温什言才拿出手机看回复。
杜柏司回了,只有叁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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