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名翠兰,是娘娘的贴身宫女。”
“奴婢名翠竹,也是娘娘的贴身宫女。”
二人自我介绍完毕,太后的眉头却反倒微微皱了起来:
“哀家隐约记得,除了你们,德妃还有个大宫女,叫碧荷,她人在何处?”
这般记忆力,也是让罗素心下一惊,看来这太后,素常对于六宫众人,当真没有少花功夫,竟连德妃贴身宫女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回禀太后,碧荷姐姐…碧荷姐姐方才晕倒了,被拖出去了…”
不等翠兰说完,李乐已然先一步笑呵呵地走上近前,身后还跟着两个低等太监。
“太后,碧荷醒了。”
于是罗素定睛朝着李乐身后看去,嗯…的确是醒了,醒得还挺及时,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那浑身的湿漉还有一步一水印。
满头乌黑长发凌乱地贴服在碧荷脸上,大概由于天气太冷,连带着她的脸色也因此变得惨白,嘴唇呈现出一股异常的乌紫色,看起来活像个刚从河里爬上来的水鬼。
但…这寒冬腊月的,用脚指头都想得到,她大概不是从河里爬出来,而是被人从水缸里捞出来的。
不过,太后可没空管她是怎么醒的,毕竟若皇嗣当真出了事,她们这些伺候的,还不是一个都免不了死:
“那日皇后宫里的人来送紫炭,是谁经手的?”
“回…回太后,是奴婢…太后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娘娘做主啊太后…我们娘娘从来…”
一句话还没说完,碧荷便颤着声音爬到太后脚边放声哭诉起来,只是,不等她哭完,太后便已极不耐烦地朝她怒喝一声:
“哀家让你回话没让你哭丧!”
“呃…”被太后如此一声厉喝,碧荷立马止了哭泣,一双眼睛惊惧地望着太后。
“哀家问你,那紫炭送来之时,你可有闻到异香?”
“奴婢确有闻到异香…”
碧荷作答之时,并无丝毫犹豫,而是用了万分肯定的语气,但接下来太后的话,却让她瞬间有些语塞起来。
“可太医查过了那日凤仪殿用来装紫炭的木筐,里面并未装过麝香…”
“或许…或许是奴婢记错了…”碧荷的背瞬间绷得笔直,眼神比方才清明许多,却一直在地上来回扫动飘忽不定。
但,这样的情状并未维持多久,她随即便又抬起头来,神色显得愤恨而果决:
“一定是月痕,一定是月痕在交接紫炭时,趁奴婢不备,将麝香掺在里面了,目的就是要谋害娘娘肚子里的皇嗣!”
然,听了她的回答之后,太后的声音反而因此显得发冷厉,连带着武睿的眸色也愈渐幽深复杂了起来。
“如此说来,你肯定此事定是皇后所为了?”
此话落在旁人耳中,一听便知是陷阱,但情绪正是激动之时的碧荷却并未察觉,反倒更加肯定地继续往素婉身上泼着脏水:
“就是皇后,皇后她嫉妒我们娘娘…”
“皇上,哀家觉得,不必再大动干戈了,只把这小宫女拉下去严刑拷打一番,幕后主使自然可见。
哀家倒是想知道,皇后这般可人的性子,究竟是谁三番五次想要置她于死境!”
语罢,太后回眸看向碧荷,那般目光,仿佛是看着一个死人,还恨不得要将她千刀万剐暴晒荒野。
眼见着碧荷蓦然反应过来,被吓得瞬间瘫软在地,神色惊惶,手脚无措,太后随即又话锋一转:
“不过,你若现在将幕后主使招供出来,兴许哀家还能做主,饶你一命。”
听到太后如此说,碧荷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角,但仍旧低垂着头,目光飘忽无定处,口中低声喃喃:
“奴婢…奴婢…指使奴婢的是…是…”
“叮!”
也不知人群中究竟是哪个妃子被吓到了,亦或是跪软了腿,引得一阵环佩轻响。
不过,从声音上听来,这音质略显混浊,可见玉质也着实不甚好。
而尚不等这边碧荷招供,另一边太医院也已先行传来了消息:
“启禀太后,臣等查出,在半月之前,贤妃娘娘曾从太医院取了一钱麝香,却未记载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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