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一平利落地蹬掉了脚上剩下的最后一只鞋,另一条腿也搭上了塌沿。
他的身板壮实健硕,他一上来,就占据了床塌的大部分空间。
或许是因为醉酒的原因,他爬上塌的时候,姿势也很不雅观,几乎是趴着,双手双脚大开大合的那一种。
其中的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就落在白洛洛缩着的墙边,害得她有一瞬连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这个醉酒的男人,会再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来。
叫她接下来稍稍安心的是,这个醉酒的男人没有再继续闹腾,还算老实地躺着。
长夜漫漫,白洛洛感觉时间特别的难熬,于是就不死心地试着同男人说话讲道理。
“喂,我现在说的话,你能听见吗?我和你说,这门亲事,并不是我自愿的,是我爹娘作主安排的,所以,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来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尽快地和离?当然,我知道这样做,对你可能不公平,但是,我愿意补偿你,只要你开个价,愿意同我和离就行!”
她一股脑地将自己在心里偷偷酝酿的说词,壮着胆倒了出来。
说完之后,她忐忑不安地盯着男人的反应。
躺在塌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半点反应也没有。
“你不会是睡着了吧?”
她抱着这样的念头,准备试着用手指去戳他,探一探他是否真的睡着,结果,她就听见了他的呼噜声。
没错,就是呼噜声。
一开始,呼噜声还很轻,很浅,不易察觉。
白洛洛无语望着破旧的屋顶,有些欲哭无泪。
就这样,新婚本来应该在洞房花烛夜大展拳脚的新郎倌,因为醉酒的原因,爬上了床塌不久就打着呼噜睡着了。
提起这一茬,这件事成了屠一平心中永远抹不去的遗憾。
但对白洛洛来说,她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之后,哪怕他的呼噜声不是一般的大,她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自己今夜有幸又躲过了一晚!
要是这新婚的新郎倌,没喝这么多酒的话,洞房花烛夜,她还真是不好应付。
缩在墙角的边上,临近天亮的时候,白洛洛这才实在是抵挡不了重重困意睡了过去。
屠一平这个人,别的优点不多,但唯一的优点就是,这么多年杀猪卖肉的经历,叫他已经练成了一套自己固定的生物钟体系。
天刚亮,他就如常地醒了过来。
哪怕醉酒,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只不过,刚醒过来的他,还有点儿傻里傻气,他望着缩在墙角抱着自己双肩睡着的柔弱女子,铁汉一样的双眸里,有了波动的柔情蜜意。
这是他的新媳妇,他的媳妇。
睡着了的样子,真是可爱又惹人疼惜。
在他原来的计划里,婚后的第二天,他就没有打算偷懒闲在家中,他要继续杀猪,然后卖肉做生意努力挣钱。
向左邻右舍,以及好兄弟们借的钱,可都是要还的。
还有为了娶亲所有的开销花费,也是都需要银子去支付的。
甚至他已经想到了不远的将来,家里多了一个新媳妇,他就必须要更加卖力地干活,努力地挣钱才行,以前他是单身汉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是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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