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老实交代,我是贪图她的美色,这总行了吧?”顾隽把心一横,决定两权相害取其轻。
莫北庭立刻将手贴到他的额头上:“你没事吧?你贪图美色也找个年轻一点的啊。”
“她怎么不年轻了?她比我还小两个月呢。”顾隽下意识反驳,“而且,她就算不年轻,也不代表没有美色啊。”
“你居然觉得她有美色??你在逗我吗?”
“只要不是瞎了眼的人,都会觉得她好看吧?”
莫北庭回头看着湛君潇:“惨了惨了,看来得替他找个大夫看看眼睛了,他居然觉得安大小姐长得好看。”
“早听说有种病的病症是审美偏差,以丑为美,但我一直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今天真的见到了,而且得这个病的,还是我的好兄弟。”湛君潇一脸担忧,走过来拍了拍顾隽的肩膀,“现在我终于明白你这些年为什么没有成亲了,原来,你不是不想成亲,是有病。放心,身为兄弟,我就是倾家荡产都会找到名医帮你治好的。”
顾隽整个人愣住,有种怀疑人生的惊愕:“难道你们真觉得安兮兮不好看?”
两人齐刷刷摇了摇头。
莫北庭:“岂止不好看,简直就是丑。”
湛君潇:“也别说得那么难听,毕竟尊夫人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美人,你标准自然要高一些。在我看来,安大小姐也就是平平无奇吧。”
莫夫人才叫平平无奇吧!顾隽内心呐喊,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圈套。
就在他目瞪口呆,差点真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的时候,对面两人突然互相击了个掌。
莫北庭一脸兴奋:“看,我说什么,我就说他肯定喜欢上人家了,你还不信。”
湛君潇咬牙切齿:“我怎么想得到呢?这么多年老顾每次提起安大小姐,都是仇深似海的样子,居然有天会喜欢她?我真是宁愿相信他出卖自己了。”
莫北庭:“这你就不懂了,你跟你夫人是门当户对、媒妁之约后才见的彼此,当然没有那种命中注定就是你的感觉。我就不同了,我认识轻轻的时候……”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简直当他是个死人,顾隽怒了:“你们够了!还是不是兄弟了?居然这么玩我!”
湛君潇和莫北庭这才赶紧过去安慰他:“不这样做,怎么把你的真实想法逼出来呢。大家都多年兄弟了,就不能坦诚一点吗?”
顾隽欲哭无泪,垂死挣扎:“我真的是为了耍她……”
还没说完,两人已经坐在院子里里开始烧水泡茶,根本不打算听他继续说下去。顾隽无奈,只能放弃。
其实换做从前,湛君潇自然是万分不愿意接受这种现实的,想想安家这些年是怎么欺负顾家的,顾隽还在读书的时候,安大小姐每次见到他便派家丁围堵他,不追到天黑绝不打道回府。后来顾大人辞官,安大富又时常去顾家门口施粥,摆明了要恶心顾家的人。似这样穷追猛打的父女,他巴不得顾隽跟他们永远扯不上关系。
但这几年他看着好兄弟终日醉酒,意志消沉,又实在有些不忍。当惯了御史府公子,突然变成一无所有的贫民,科举不能考,婚姻大事也没有着落,换了谁,都会觉得人生无望吧。虽然安大小姐是嚣张跋扈了些,不过如果老顾喜欢,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烦恼之事,少一件算一件。
莫北庭向来没心没肺,想法就更简单了,感情之事本来就没有办法用常理判断,一物降一物,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当事人喜欢,他们又有什么好反对的。当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放开胸怀,换个角度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安家小姐长得明艳动人,又家财万贯,也不算委屈了老顾。
是以,两人今天来之前,已经交流过一番,只逼顾隽说实话,绝不干涉他的选择。不过——
湛君潇:“上次我把安小姐绑在后巷,引蜜蜂去蛰她,没留下什么疤吧?”
莫北庭:“我那天在四海节捣的鬼,你可千万别告诉安小姐啊,不知者不罪的道理你懂的。”
湛君潇:“说到这个,从前狭路相逢互相开骂的时候,大家也没料到会有今天,安小姐不会介意吧?”
莫北庭:“要是安小姐介意,你可得帮我们说说话,你知道的,轻轻跟她是多年姐妹,要是轻轻不高兴,我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顾隽死死盯着两人,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已经被贴上“安兮兮所有物”的标签,以及必须被迫跟他们同流合污,成为“惧内一族”了。
造孽啊。
他也不打算解释了,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对了,告诉你一个消息,你指定高兴。”莫北庭像是终于想起了正事,兴奋道,“上回我不是跟你说,六部大查之后留下不少职位空缺,朝廷有意再加开一次恩科吗?圣上已经下诏了,你赶紧准备准备吧。”
“当真?”惊喜来得太快,顾隽简直有些怀疑自己在做梦。他虽然知道莫北庭的消息一定八九不离十,但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等等——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按道理,孙青云应当不知道朝廷准备加开恩科的事情,下一届恩科正常是在三年之后,那他就算想考功名也急不来,怎么会被人以此利诱呢?
除非,那个人也知道恩科即将加开的事。
“老莫,加开恩科的事情,在圣上下诏之前,应当没有几个人知道吧?”
“那当然了,这可是大事啊。我也是送典籍去给圣上的时候,站在外面正好听了那么一耳朵。”
“那除了圣上,还有谁知道?”
“韶王啊。”莫北庭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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