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叫人冒充密使,混入瑶台山,和张胜接触,一来可以打探虚实,二来一旦有事,可里应外合,一举消灭叛军。”
“这…”徐重年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么大胆的法子。
“那张胜可曾认识密使?”白玉玦问。
“应该不识,我已经问过。那密使是刘春一远房外甥,先前一直被派驻守陶郡,就算是青州人也很少见他,这回是第一次被委以重任。”
第一次,怪不得一下就被官府发现了。
“那他身上密信在何处?”白玉玦又问。
“在我这里。”徐重年道,“因要向朝廷禀奏,所以不敢擅自做主销毁。”
“那事情便好办的多了。”白玉玦对着徐重年道,“我打算这几日上山一趟。”
“这钦差大人你——”徐重年怎么也没想到,白玉玦是打算亲自去,这怎么行,“这太危险了,万一有什么事,下官没办法向朝廷交代啊。”
“但这是最好的法子,若密使失踪,刘春便会怀疑此事泄密,再次派人来中间诸多波折。若有一人上山,既可以作为密使接近张胜,刘春也不会知道密使被抓已死之事。”
“话虽如此,万一被发现…”徐重年还是有些顾及。
“冀州和青州虽近,也要数日的路程,消息传递只靠中间信使,刘春只会知道他派出的人已经到了瑶台山,他不可能亲自来见张胜,有这一点,便已经足够。”
徐重年见白玉玦说的有理有据,又这么有把握,便也不再反对了。
纪晴不明白为什么白玉玦要冒充密使上瑶台山,现在他们不是应该调兵去狼嗷谷找叶风吗。
徐重年走了以后,纪晴忍不住问道:“玉玦,我们不是该调兵先去找叶风吗?”
白玉玦神色镇定,“魏达说大可以让我们自己去狼嗷谷,他那么自信,想来叶风定不在狼嗷谷之内。”
纪晴怔住了,“你是说?”
“如果叶风没有陷在狼嗷谷,那他一定陷在另一个地方。”白玉玦目光沉沉。
“瑶台山!”纪晴恍然大悟,“你说是张胜抓了叶风?”
“叶风的踪迹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来,我也有些不确定,所以打算上山打探。”白玉玦道。
纪晴连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白玉玦心知纪晴决定了什么就无法改变心意,于是便也点了点头,“上山之后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我知道。”纪晴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但关系叶风的生死,还关系到白玉玦和她的性命。
瑶台山上来了两个客人,是从青州来的。
纪晴没想到,一上山面对的不是张胜,而是两把刀。
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他们被带进了城寨之中,两旁站着许多人,他们应当是张胜的属下。
纪晴紧张的看向正中间,台上站着的汉子膀大腰圆,脸上蓄着稠密的浓胡子,双目如铜铃,眉心还有一道刀疤,显得凶神恶煞。只需他看一眼,便叫人吓得魂飞魄散。
这就是张胜?
纪晴心里害怕,下意识的往白玉玦身边靠。
大汉盯着他们,冷冷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白玉玦神色自若,“我们是刘公派来的密使,特来送信给张帅,以示修好联盟之意。”
三支叛军都有各自的名号,刘春号令公,也称刘公,张胜称张帅,而郭诚则为郭王。
说着,他刚抬手,众人就立刻变色,拔剑而出,“你想干什么?”
白玉玦抬手示意自己并未带任何兵器,“我只是想将信书交给张帅。”
众人仍旧没有放松,紧紧盯着白玉玦的一举一动。
白玉玦将信书取出,身边的人将信书递了上去,呈给了张胜。
张胜看过书信,神色却并未放松下来,语气不善道:“按这书信所言,你早在七日前就该到了。”
纪晴心中一紧,这时,白玉玦抓住她的手,纪晴看向他,不自觉就镇定下来。
白玉玦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依旧冷静而淡定,“张帅也知道,官府设下关卡,因此我们不得不绕路而行,所以才迟了。”
张胜盯着白玉玦不语,半晌,冷冷一笑,“是被官府的关卡挡住了,还是被官府抓了?”
“张帅此言何意?”
张胜冷冷道:“我前些天派下山打探的人说,刘春的密使已经被官府抓住,而且已经贴下告示,就地斩首。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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