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想维护自己所爱的人,我也想维护自己所爱的人,这就是我这么做的原因。”
耶律稷的脸沉下来,“这怎么能一样?你这样放了明柏,知不知道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明柏这种人,如果不能为他所用,就一定要彻底的置他于死地。
否则将来去帮别人,就会成为蛮族的心腹大患,争夺天下最大的一个障碍。
所以在耶律稷打算要定明柏的罪时,已经决心要他的命。
明柏绝不能再活在世上。
“我知道。”洛楚神色平静,“所以我来请罪,王兄就算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你!”耶律稷气到了极点,他想发怒,但洛楚是他最疼爱的亲妹妹,“你明知道哥不可能杀你。”
就连治罪耶律稷也舍不得。
“王兄,你若不惩治我,朝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洛楚道,“你向来赏罚分明,王族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此,才能令上下一心,君臣和睦。”
洛楚向来是顾全大局的人。
她说的,也是耶律稷最为难的事。
耶律稷望向洛楚,忍着心痛道:“传令下去,洛楚公主私放人犯,念其曾对社稷百姓有功,赦免死罪。择日起,褫夺其公主爵位,贬为庶民。”
洛楚下跪谢礼,“谢大王。”
耶律稷心里很不好受,“值得吗?”
为了一个明柏,不惜牺牲自己的公主之位,毁掉他们兄妹的手足之情,成为全族的罪人。
洛楚没有回答,只是再行了三个叩首礼,“罪女拜别大王。”
从今往后,蛮族再没有一位洛楚公主。
耶律稷的心渐渐的冷了。
他的父王、王兄都已经离他而去,如今,连洛楚也走了,他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亲人。
为王者,要舍弃七情六欲,不能爱自己所爱之人,不能救自己想救之人。
要登上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巅峰,他注定要失去许多。
成王败寇,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许胜不许败的路。
两日后的早朝,蛮王宣布了进军中原的大策。
许多将军请命挥师南下,攻打中州,扫平王城。
不想,蛮王却道:“目前天下三分,本王、叶风、白玉玦各据有数州,要取中原,白玉玦和叶风两人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若是攻打白玉玦,耗时甚久,况且世人皆知白羽军神勇,再加上白玉玦据有蜀中天府之地,论起粮草供应,我们也远不能及。”
“那大王的意思是先攻打叶风?”楚匡问。
“无论是向西攻打荆州,还是向北攻打冀州,都需要先跨过豫州,但目前豫州在白玉玦的手中,我们不能直接和叶风交战。”
楚匡皱起眉头,这也不能打,那也不能打,“那大王的意思是想?”
“既然不能打,那就不妨先讲和。”耶律稷道,“本王打算和白玉玦合作,助他攻打叶风。”
司空南有些迟疑,“白玉玦会听我们的话,去打叶风吗?”
耶律稷神色淡定,“这一点司空不必担心,本王已经查过,叶风抢过白玉玦的妻子,白玉玦对他恨之入骨,再加上灭国之耻,两人之间的仇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不杀叶风,是因为他怕进军攻打叶风的时候,我们在背后偷袭。但如果我们罢手言和,情况就不同了。”
有机会将叶风置于死地,白玉玦一定是很乐意做的。
耶律稷早有谋划,“只要稍稍推波助澜,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本王就坐收渔翁之利。”
众人都觉得这是个好计策。
但司空南却有些担忧,“以叶风目前的实力,我怕他不是白玉玦的对手,到时白玉玦并吞了他的地盘,势力越发壮大,只怕等来的不是两败俱伤,而是白玉玦打完叶风,回过头来打我们。”
现在虽说三分天下,但却以白玉玦的兵马最多最强,地盘也最广,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我以为大王所言联手共抗是对的,不过不是联手白玉玦,而是联手叶风,一起对抗白玉玦。”司空南道。
叶风比白玉玦弱,他们应该联弱抗强,首先消灭白玉玦,然后再对付叶风就容易多了。
耶律稷笑了,“司空觉得叶风弱、白玉玦强,本王该联弱抗强?不过在本王看来,叶风可不弱。”
“大王此言何意?”司空南皱起眉头。
耶律稷拿起奏报,“本王刚收到前线军报,明柏已经去了荆州,投靠叶风。”
话音刚落,众皆哗然。
他们都领教过明柏的厉害,那是能打得白羽军节节败退。
叶风有了明柏的帮忙,真要和白玉玦打起来,谁胜谁负还真是未知之数。
司空南现在明白为什么耶律稷要和白玉玦联手灭叶风了。
白玉玦手下奇人异士众多,或许可以和明柏一战。
如果他们遇上明柏,必败无疑。
“大王深谋远虑,臣等望尘莫及。”
耶律稷笑了,“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司空,那就烦劳你去王城走一趟了。”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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