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嫔差点两眼一翻身子一软昏厥过去。
连国库都在准备和亲的岁币了!
“娘娘!”小福子连忙撑住她,“您可要撑住啊!”
湘嫔脸上已经满是眼泪:
“我的儿,我的儿啊——”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哭得厉害了,竟然干呕起来,好像要把心肝都呕出来一般。
“母妃!”
沐云蕊已经止住了啼哭,两步爬至湘嫔身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目眦欲裂,眼神狠厉,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只要圣旨还没下,谁都别想让我沐云蕊认命!”
“儿啊……你可还有什么办法?”
湘嫔深深吸了两口气,止住了哭泣,
“事已至此,娘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哇……”
“娘,”沐云蕊的神情出奇地冷静,“有办法,只要那个人肯帮我们,我们就有办法!”
“蕊儿,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湘嫔如梦初醒。
沐云蕊轻轻附在她耳边,说出了一个名字。
“啊?”听到这个名字后,湘嫔大惊失色,“他如何能帮你?”
“娘,咱们当然要使些手段……”
……
……
……
瑶华殿都闹得鸡飞狗跳了,昭华殿却是意外的安宁平和。
主要是因为长公主病了,实在是折腾不动了。
这病因,还得从她重生后第一天去上朝说起。
当然,原因也没那么复杂,主要就是因为那天——下大雨。
从长公主下朝回昭华殿说起,她先到关雎宫拜访静妃,回来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又跑去了乾清宫见桓帝,她是来来回回地被雨浇了好几趟,原本就着了凉,更雪上加霜的是,她月事来了。
长公主哪受过这个罪?
只能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发着低烧,腹中刀绞一般地疼,嘴里还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自己下辈子要托生成个男人……
要知道,她还等着集结军队出征呢!
“殿下,您就是不肯听奴婢的话 ,”
忍冬端着一碗生姜红糖水走了进来,嘴里还碎碎念着,
“原本就该到日子了,您还上赶着出去淋雨,这下好了吧?受了风寒,肚子又痛,这回想起奴婢的话了吧?看您以后还敢不敢淘气了……”
走到床前,见主子脸色白得有些怕人,忍冬也有些不安了:
“殿下,奴婢去请太医给您瞧瞧吧?就这么忍着也不行啊——”
“不许去!”
长公主垂死病中惊坐起,
“绝对不许去!”
开什么玩笑?长公主因为月事请了一回太医?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她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她还带不带兵了?
让白虎军的将士都明白,他们的统帅,其实也不过是个弱唧唧的女人?
绝对不行!
统帅可以是个女人,但绝不能是个弱唧唧的女人!
“好好好,不去,奴婢不去还不行吗?”
忍冬简直无语,于是递上了手中的红糖水,
“殿下,喝了吧,会让您好受些的。”
“太烫了。”沐云柔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等它凉些我再喝。”
“放冷了还有什么疗效?!”忍冬可不依,“您忍一忍,捏住鼻子喝下去就好了……要不,奴婢帮帮您?”
于是,最后,长公主还是哭唧唧地干了这碗红糖水。
是夜,沈夜脚步轻灵地回到了昭华殿左偏殿,正打算上床休息,却听到了隔壁传来的长公主无意识的闷哼。
他想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上床之后两眼一闭就完事;可是长公主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直往他心里钻,搞得他烦躁不已。
以他对沐云柔的了解,她肯定是睡着了,否则,这个女人那么要强,绝对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迟疑了片刻,沈督主还是决定去翻个窗,顺便整一出夜探香闺。
……
长公主果然是睡着了,只是身体蜷缩得像只煮熟的虾子,脸色苍白,眉头紧蹙,嘴里还无意识地念叨着什么……
沈夜将耳朵凑在她嘴边,除了痛楚的闷哼,还能听见长公主的梦呓:
“本宫一定要做个男人……”
听得沈夜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沈督主也没忘记自己是翻窗过来干啥的。
他的手掌轻轻探入被窝,最后贴紧沐云柔的小腹,传入内力后便悄悄抽出了手掌,继续观察着长公主的表情。
果然,她的眉头舒展了,小脸红红的,也不再闷哼了。
当了一回不留名的好人,沈督主终于放心地翻回了左偏殿。
这下他们都能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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