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舌肸一把拎起风布道:“丑八怪,你可知罪?”
风布无话可说,只能木然点点头。
“你做的这些事情,已经不配做内门长老,老子代表梵净斋??????”
羊舌肸说这句话的时候,风布心里在耻笑羊舌肸。
你一个系主任能代表梵净斋?
扯淡吧!
老夫是内门长老都没资格代表梵净斋。
能代表梵净斋的只有宗主和九大长老,他们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想到九大长老,风布就想到自己的靠山二长老苍力行和三长老赖子晋。
风布就是投奔了他们,誓死为他们效忠,才谋上了内门长老的职务。
有他俩保护自己周全,还怕什么。
以前风布就做过好多杀人夺物的事情,都是两位长老出面摆平,今天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事情。
风布和其他人一样,都认为羊舌肸要代表梵净斋撤销风布长老职务。
一个系主任要撤长老的职,就如同一个小孩子不认爹爹一样,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风布差点笑出声来。
你这个老流氓,搞不清自己的位置吗?
谁都觉得这是一句玩笑,谁知羊舌肸突然吼道:“老子代表梵净斋惩恶锄奸,将你这恶贼彻底从世上抹除!”
“啪!”
羊舌肸无理由的一掌。
毫不犹豫!
这一掌打得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而且也是非常强悍的一掌。
风布的脑袋先碎了,然后浑身上下慢慢碎裂,最后地上只有一滩血水和碎肉及骨头粉末。
梵净斋的古猿标本彻底从人世间抹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
有些人是吓呆的,有些人是惊呆的,有些人是惊吓呆的。
这可是惹下了大祸啊!
出手杀了内门长老,在九大长老前没办法交代,宗主面前更无法交代。
虽然你和宗主是师兄弟,关系匪浅,但宗主也没办法徇私舞弊。
因为九大长老中有风布的靠山。
完了!
老爷子这是晚节不保!
凶多吉少啊!
尤妙真泪流满面。
她有很多话要说,却说不出来。
这四十年来,她每时每刻都想在羊舌肸面前倾诉,倾诉歉意,最重要的是倾诉思念。
可她不敢去土系,她觉得羊舌肸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她去土系找他,只能是自取其辱。
四十年前的事她一点都不知道,却是由她而起,最后导致羊舌肸在金系大杀四方,还当着她的面,杀死了她的大哥。
她一直对羊舌肸有愧疚,也有恨,但更多的是无尽的思念。
她清楚,这辈子怕是放不下羊舌肸了。
四十年前的那场杀戮后,梵净斋内门便将水系封闭起来,女弟子几乎不允许外出。
都说红颜祸水,不让她们和男弟子接触,是一种最佳的避祸方式。
不久后,尤妙真也把自己封闭在内门水系,此生再都没有踏出过内门水系大门半步。
至于找个好人嫁了,她想都没想过。
她做好了孤独终老一生的打算。
尤妙真也清楚,羊舌肸今日杀风布,更多的原因是为了她。
羊舌肸曾经承诺过,如果谁敢侮辱她,他便杀了他。
今日这祸惹大了!
“对不起……”
尤妙真任凭眼泪肆意,张口说句对不起,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羊舌肸深叹一口气道:“其实说对不起的那个人应该是我,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反省自己……”
羊舌肸停住话头,不再言语,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回忆。
良久,他转头喊道:“女娃子们都回去吧!”
女弟子们解散了,只有五朵还留在他俩身边。
“是我伤透了你的心,让你一夜白头,还误了你四十年……”
羊舌肸喃喃道:“我一直想来说声对不起,可每次偷偷过来,都不敢进门,总觉得一句对不起会带给你更大的伤害!”
不是不想来道歉,也不是不愿来道歉,怕只怕,道歉也是一种伤害。
尤妙真泪水更加肆虐,她摇着头哽咽道:“不会的,羊舌头,这四十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进水系的大门,等你给我说句话,你到底在乎谁多一点!”
“我忘不了猪猪!”
羊舌肸闭上眼睛,一个女孩甜甜的笑声在他脑中盘旋,久久不散。
良久,羊舌肸轻轻道:“我也忘不了你!”
可他俩都明白,忘不了猪猪是因为爱,忘不了尤妙真,更多的是愧疚。
毕竟羊舌肸当着尤妙真的面,杀了她大哥。
二人再无话语。
羊舌肸抬头看天,尤妙真低头抽泣,连正视对方都觉得心里不安。
良久,羊舌肸转身欲走,突然又转过身来道:“妙真,强行让女孩子们闭关是拔苗助长,把她们锁在一个小空间里,不利于她们的成长,至少她们心里不痛快。她们这个年龄应该更多拥有快乐,而不是为了修为疲于奔命,一张笑脸可能不如提高修为实用,但却是女孩子内心的真实情感。”
羊舌肸叹口气,又接着道:“一个人如果失去了快乐,修为强大又能如何,老了之后不还是羡慕那份快乐吗?放开孩子们吧!放开她们,也就是放开你自己。你把自己从笼子里放出来吧,我希望你快乐!”
说完羊舌肸转身就走,丝毫没有停顿。
尤妙真心里不断呼唤。
你让我从笼子里出来,可你呢?
你不还在笼子里呆着吗?
五朵呆呆看着。
她不清楚他俩的过去,但她清楚,他俩真正相爱着,不论过去还是现在,只不过这份爱太痛苦,太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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