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黑袍人咬咬牙,看着从通道里爬出来的白色怪物,满身都是密密麻麻的剑痕,其上似乎还驻留着锋利的剑气,让人毛骨悚然。
“把他带走!”
随着黑袍人话音落下,两个白色怪物立即上前去,将穆古化作的怪物抓起来,然后身影一晃就消失不见。
黑袍人孤身走进了黑暗的通道之中,很快,就来到了那被红光铺满的密室。
看到那漂浮着的诡异血珠,他暗暗松了口气,接着,张开了嘴,那诡异的血珠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般,蓦然冲进了他的口中。
血珠入体,黑袍人脸色顿时好了许多,他轻轻擦了擦面纱下嘴上的血。
接着,就咬牙切齿地看着那衣服上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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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茶楼。
“公子,这就是我夺来的灵御神泉。”
李诗笑已经跟白衣青年双手捧起,将之放在了棋盘之上。
白衣青年眼神波澜顿起,脸色诧异地看着那白色的玉瓶,瞥了一眼李诗笑,口中不确信地问道:“这真的是灵御神泉?”
李诗笑点头,“这是应该是聂君合用来换儿女性命的,当不会有假。”
白衣青年这才将信将疑,他伸手将白色玉瓶拿在手中,微微抚摸,接着,手指将那瓶塞轻轻打了开。
啵!
一声轻响。
白衣青年将之以真气托起,接着,手指一触瓶底,那玉瓶之中的清澈液体就不留一丝的冲出了瓶子,被真气包覆浮在半空。
白衣青年微微皱眉,不由得困惑,“怎么不像传闻之中那般的灵气浓郁,清香馥郁?”
李诗笑也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忙道:“这灵御神泉本来就很少有人见到,或许只是市井传闻,公子不如先炼化试试。”
白衣青年微微颔首,接着,就闭上眼眸,凝聚心神,将那些液体尽数吸入口中,开始炼化起来。
李诗笑静静地看着,不敢做任何动作。
一柱香之后,白衣青年缓缓睁开了眼眸。
“公子,怎么样?”李诗笑不禁问道,上下打量着白衣青年的气息,似乎是想看出来有没有什么变化。
白衣青年脸色古怪地看着李诗笑,良久之后,他苦笑着摇摇头,“诗笑,你……唉……”
李诗笑诧异的看了眼那桌上的玉瓶,眉头皱起,问道:“怎么,这灵御神泉并没有什么效果?”
“呵呵。”白衣青年望着李诗笑,轻笑一声,“不是没有效果,这玉瓶里的根本不是灵御神泉,只不过是被人炼至极为纯净的普通的水罢了。”
“啊?”李诗笑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玉瓶,有些难以接受,终是低下了头,拱手道:“公子,抱歉打扰您休息了。”
白衣青年无奈地摇摇头,不在意道:“无妨,不过,你倒是让我看清楚了聂君合的为人。”
李诗笑眸子微缩,“公子的意思是……这聂君合根本就是个伪君子,对于儿女死活全然无顾?”
白衣青年微一沉吟,轻轻摇了摇头,“也不能如此地断然,但是至少和灵御神泉比起来,他的儿女是轻若鸿毛。”
李诗笑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么……”
“你说那个人曾提到过丧傀二字?”白衣青年忽然问道,目光深沉,个中蕴意看不清切。
李诗笑回想起来,抱拳答道:“是的,我想,这丧傀应该就是那白色食人怪物的称呼。”
“丧傀……”白衣青年陷入了沉思,轻轻念叨了一遍,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又问道:“你还说,那人突然像是受了重伤,而且,那些丧傀也变得虚弱不堪?”
“是。”
“嗯……”白衣青年轻微地点了点头,接着淡淡道,“你先去吧。”
“是,属下告辞。”
李诗笑作了一揖,退了下去。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了白衣青年一人。
他的目光落在那白色的瓶子上,许久之后,淡淡一笑,喃喃自语道:“若是灵御神泉这么容易得到,那就不是灵御神泉了。”
他从一旁的棋笥中伸手取出一颗白色棋子,轻轻落在了那空荡荡的棋盘上,眉眼间平静如水,口中淡淡念道:“鹬蚌相争。”
接着,他又夹起一枚黑子,轻轻落在了棋盘之上,嘴角一抹笑意稍纵即逝。
“渔翁得利。”
“呵呵,谁是鹬蚌……谁,又会是渔翁呢……”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询问,倒像是在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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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内。
“亦欣!”
聂君合三步并一步地赶来,进到房间之时,御医刚刚站起身来,见到他顿时俯首道:“皇上。”
聂君合轻轻颔首,眼神看了眼床上的聂亦欣,忙迫不及待地问道:“御医,朕的公主如何?”
御医忙道:“皇上放心,公主殿下只是受了一些风寒,没有其余的伤势,不久之后便可苏醒了。”
聂君合神色担忧,不禁又问:“不久……是多久?”
“呃……这个……小人也不知道。”御医面色为难,聂亦欣昏迷的原因尚且不明,也查不出来什么其他的伤势,要想估计出何时醒来,怎是一件易事。
“唉……你下去吧。”聂君合摆了摆手,心中叹气连连。
“小人告退。”
御医退了出去,轻轻将门关上。
聂君合坐在床边,望着不省人事的聂亦欣,心中隐隐作痛。
他将聂亦欣的手拉过,把那冰凉的玉手轻轻握在手中,“欣儿,你定要平安无事……”
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女儿,此时却昏阙不醒,安危难料,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如刀绞,痛苦不堪。
“皇上,臣有要事商议。”
门外面传来陈云醉的声音。
聂君合将聂亦欣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又给她盖严了被子,接着,站起身来,沉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奏出了房间。
几人去到了庭院中的一间空房,关上门后,陈云醉就半跪下来,拱手道:“皇上,恕臣无能,没能将三殿下救回来!”
“邹儿……他没有回来么……”
聂君合用眼神一暗,如坠冰窟。
陈云醉咬了咬牙,又道了一遍:“是臣无能。望皇上降罪。”
聂君合摇摇头,伸手将陈云醉手扶住,神色沉痛万分,他道:“起来吧,云醉,这不是你的错。”
陈云醉执意跪着,神色惭愧。
聂君合无奈地松开手,仰起头,重重地长叹一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错的……是灵御神泉啊!”
苏白月和连天筠目露苦涩,灵御神泉,江湖至宝,想要得到的人太多了,几乎人人都想要得到,也包括他们。
“皇上,有人求见,说是姓萧。”外面传来内侍的声音。
“萧?萧于辰。”聂君合反应过来,看了看几人,接着就道:“让他来吧。”
片刻之后,萧于辰将门推开,背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三殿下!”
“邹儿!”
聂君合和三位武侯顿时就认了出来,失声惊呼之余,立即帮助萧于辰将之抬了下来,放在了房间内的一张床上。
“传御医!快传御医!”苏白月忙对外吩咐道。
聂君合看着聂邹凄惨的样子,心似刀割,咬着牙道:“邹儿,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萧于辰将陈云醉扶了起来,朝他点了点头,道:“师父,那人老巢果真是在公主府,我在西边的那片梅园发现了一处地下暗室。”
陈云醉望了眼聂邹,接着又向萧于辰问道:“那你可曾找到盖尘?”
萧于辰微微皱眉,思索一番,摇头道:“没见到盖侯爷,不过,我却是见到了一个名叫穆古的人,只可惜,他已经变成了那白色的怪物。”
萧于辰将自己在地下暗室的遭遇对几人说了一番,只不过,却是将那珠子入侵自己的事情给省去了。
空旷的乡道上,几个行人匆匆忙忙地赶着路,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队黑斗笠长武袍打扮的人马,共七人,个个背后都背了一把剑,准确的说,那是剑鞘。
剑鞘上有着各不相同的花纹,或是鹰眼,或是狼牙。
剑鞘中空无一物,鞘边参差不齐,看起来似是常年都没有装过剑。
他们默默前行,脚下毫无声音传出,若是在黑夜中,即使从他们身旁走过,估计也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
这时,不远处,一辆红木黑顶的马车随着车轱辘滚动向这里而来,马车背后落下两道清晰的车轮印子。
车前只有一匹黑马拉着,并没有御马之人。
就在那辆马车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一个瞬间——
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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