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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第 222 章(1 / 2)

佛身细看了那片被星光淹没了的界域一阵,又细细感应了一番他与心魔身之间的联络,便抽出了心神,重新回归肉身。

至于玩闹一般地去试探心魔身的动作,那是不会有的。

他们可都是净涪,谁真的闭关了,谁只是简单地修行,绝瞒不过另外两个人去。又哪里用得着试探这样的拙劣手段?

净涪站在安置他的厢房里,左右观察过一遍,索性就从随身的褡裢里将他惯用的物什取出,摆放在周围。

这处厢房陈设看着简单,但很是干净。

是既没有尘埃,也没有其他人为布置的手段的那种干净。

将他惯用的物什按着他的习惯放置妥当之后,净涪便将那随身的褡裢塞入袖袋之中。

但忙活完这一通之后,净涪却又低了头去,看着自家身上披着的袈裟。

青蓧玉色的袈裟表面便即有着佛光流转,那流转的佛光之中,又有诸大士、诸佛陀身形浮现,仔细聆听静观,甚至还能听见神咒回环。

映在修士法眼里,却是远超凡俗所见所感的神妙玄奥。

净涪盯着身上袈裟看了一阵,竟是伸手解去袈裟上的系带,将这袈裟取下,仔细折叠妥当后,在这厢房中挑选了一处清净地界摆放了。

脱下袈裟之后,净涪身上便只剩下了一身僧袍。

他稍稍活动得一回,便真正转身拉开了厢房的大门,跨步越过厢房的门槛,然后反过身来将门阖上。

屋内桌上隔着的心灯灯盏稳妥得很,但心灯的灯火却依旧散在外间,寻着那些已经消减了生机、孕育死气与黑暗的遗体烧去。

既然那位主人是邀请他来作客,他又答应了下来,那么不论主人家的底细如何,在主人家未曾失礼越线的情况下,他这个客人也该有客人的模样,才算是合宜。

这个院子也不大,净涪很快就在低矮的厨房里找到了张远山。

张远山正一个人在那里收拾菜蔬--大概因着净涪是个僧人,所以他手边摆放着的菜蔬种类就比较繁多,而肉食却是没有的。

净涪行到厨房门口时候,张远山就抬起头来了。

见得他,张远山手上不停,却是笑了起来,招呼道,“法师你出来了?你就别过来了,且先在外间坐坐吧,我这里很快就好了。”

他手上动作没有停下,甚至还加快了一点,但目光在净涪身上停了一停,却又赞道,“好儿郎!”

脱下了那青蓧玉色的袈裟之后,净涪身上就只穿了一套僧袍。但那灰色的僧袍虽甚是简朴简单,直缀的长袍却突显了净涪的身形与气度,至于那偏暗沉的灰色,则是映衬了净涪一身含而不露的光华。

净涪也不料会听到这样的一声赞叹,愣了一愣,才笑了起来。

还真是......十分稀罕的经历了啊。

张远山也笑了起来,但他却只是又一次来赶净涪,“法师在外间坐着等一等吧,这里忙乱得很呢。”

净涪到底合掌一礼,转身离开了厨房这一片地儿,在这院子内外转悠。

他在主屋的厅舍处发现过好几册被随意摆放的书典。

他没有去拿,只是在转过的时候,低头看了几眼。

这些书典有些是合上的,有些却是看了一半反扣在桌子上的,不论它们是如何放置的,净涪也只能看见封面。可即便如此,那封面上的文字也足够叫净涪惊心。

--他看不懂。

自从在陈叟的藏书楼里走过一遭,抄录过他一脉藏书楼中的无数藏本之后,净涪甚至能够断言,在这沉桑界天地里,少有他看不懂的文字、听不懂的语言。

可现在,就是这些被随意摆放的书典上的文字,却完全超出了他的所学。

是这些文字太过于古老么?

净涪目光转过仍旧贴在僧袍袖角处的那道微风一眼,暗自摇头。

不会。

一方天地中最古老、最悠久的存在,理应是天地本身。也就是说,天地间最久远、最亘古的存在,合该是天地意志本身。

可即便如此,在面对这些能被人系统应用的文字时候,沉桑界天地意志却全无反应。

所以,这些书典很有可能来自于沉桑界天地之外。

净涪在厅舍里每一处摆放着书典的案桌旁转过一遍,最后还是停在了摆放在厅舍中央位置的那张案桌旁边。

他站定之后,目光一一扫过那些书籍,又对着面前案桌上倒合上的书典沉默。

这些书典上的文字不止有一种,而且相互之间没有太多的联络,一套与一套很不相同......

净涪沉默得一阵之后,才收拾了心情,稳定下心绪。

他不是早就知道这一位深不可测了么?如今只是寻找到了更多的证据而已,而且他也已经拿定了应对的态度,又何必如此惶惶?

佛身笑得一笑,回眼看了看识海世界。

果然,识海世界里心魔身身上笼罩着的星光不知什么时候稀薄了许多。在那朦胧的星光中,一双同样深沉的眼睛抬起,正迎上他的目光。

佛身面上的笑意拉得更大。

心魔身定定看得他一眼之后,收回了目光。

净涪也就抽回了心神,继续在这厅舍里转悠。

他不再理会厅舍里散落着的那些书籍,而是很随意地左右看看。

包括这厅舍里的布置与格局,包括案桌上规整摆放的茶盏等小物件,也包括厅舍中的各处装饰。

等那张远山找来的时候,净涪正就着自门外投入的昏黄阳光赏玩着墙上一幅挂画。

张远山见他赏玩得入神,索性就不打扰他,自己在厅舍里打转,收拾着那些随意散在各处的书典。

到底是有客人在,厅舍如此散乱,确实是不太妥当。

等张远山将书典收拢在一起,整齐叠放在一处案桌上时候,他回过身来,果然就看见了那边正望着他的净涪。

“饭食已经准备好了。”他解释了一句,又看了一眼净涪方才赏玩的那幅挂画,眉眼间就升起了笑意,“法师很喜欢这画?”

净涪也笑着点头,“这幅画画得很好。”

确实是好。

辽阔天地,坚强生命,不屈意志,如何不好?

张远山一边引着净涪往厅舍外去,一边说话,“哈哈哈,承蒙法师青眼......”

净涪跟着他往外间去。

“原来还是檀越你的手作,我竟没看出来,罪过,罪过。”

或许是因为被张远山提醒了,又或许根本就是他这会儿才得到主人家的允许,一直到张远山亲口承认之后,净涪才终于发现画像处那若隐若现的、与张远山非常契合的气机。

张远山听得,就笑,“法师你今日才算是与我结交,认不出来太过寻常了,实不必如此放在心上......”

走出了厅舍之后,净涪才看见被摆放在院子石桌上的饭食,边上张远山还在问他,“在这里用膳,可以吗?”

净涪并不介意这些,他点了点头。

张远山请了他坐下,又亲自帮他给碗里装上清汤,送到他面前。

净涪谢过了,才将那碗捧起,凑到唇边。

清汤确实是清汤,除了一点提香的芝麻油和少许的盐外,汤里再没有其他的调味料,但汤却很鲜,鲜到净涪不过初初呷了一口,便在眉眼间露出一点笑意来。

源自食物本身的鲜美味道,被烹调的那个人恰到好处地激发出来,匀散在净水里......天、地、人三才契合得完美无缺。

净涪将一碗汤水饮尽,张远山也在旁边呷饮着汤水,见他这模样,就笑。

“汤先饮一碗就行了,剩余的,都该留到饭后。净涪法师......”他抬眼揶揄,“你不会不知道这些吧?”

净涪眉头微微蹙起,欲言又止。

他们都是修士,有修为在身,偶尔不养生那么一次,有什么关系?

张远山似乎能看得出净涪他这会儿在想的什么,但他没有再说话,只边呷饮着汤水,边笑看着净涪。

“当然是知道的。”净涪低叹着微微摇头,待到他将头抬起来的时候,面上却也没有了其他玩笑意味,很是端正郑重,“我去剩饭。”

张远山抬手给净涪指了指身后温着的小锅,“在那里呢。”

净涪将那小锅锅盖掀起,等到那微热的蒸汽散去之后,睁目细瞧。

就如那汤水中的鲜菇与野菜都不是凡物一样,这小锅里煮着的灵米也是净涪仅见。

细长白净的米粒晶莹剔透,但倘若定睛看去,偶尔总能在那剔透灵米上看出些天地玄妙来。

净涪愣是拿着碗提着锅盖在小锅边上站了一阵,到得那等得有点久的张远山笑着问起,他才算是反应过来。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一餐真是太耗费了。”

那张远山又是笑,甚不在意,“这有什么?不过就是一顿饭食而已。”

净涪无声摇头,却也不再说些什么,自将手中的锅盖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取了那饭勺过来,给自己盛了一碗饭。

别看人家这小锅小,容量却着实没有净涪想的那般浅。净涪盛去了一碗的饭,也不过就是在那小锅中的灵米里剜去小小的一层而已。

净涪又看得那锅中的灵米一眼,才将饭勺放回到原处,另将那锅盖给取了过来盖上。

净涪回到桌边坐下时候,张远山还在呷饮着他碗里的清汤。

净涪禁不住多看了张远山手中的陶碗一眼。

张远山明明眯了眼睛,却似乎看得分明,不由就问道,“怎么了?”

净涪不曾急着捡起筷子吃饭,似乎也已经放下了那些拘禁与探寻,既听得张远山来问,他也就带了点随意地问,“檀越这碗,似乎跟我这碗,有些不太一样?”

张远山装傻,“哪里不太一样了?”

净涪定睛看他一眼,到底摇摇头,不说话了。

他还记得他不过是客人,而对面的那个主人家,还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家伙。

张远山抬起一只眼睛的眼睑,用那只眼睛看得他一眼,哼笑一声,又低垂眼睑,继续喝他的清汤了。

净涪还没有捡起筷子,所以他清楚地看见了张远山投过来的目光。

他敢肯定,他刚才绝对是在说着类似于‘算你这家伙识趣’这样的话。

净涪收回目光,从桌上拿起筷子,给自己夹取了一块菇片。

一时半会儿的,他还忘不了那清汤汤水在舌尖留下的鲜美味道。

张远山没看他,半垂着眉眼呷饮着他那喝了大半会儿工夫,还没有饮去一半的汤水,

菇片不过被净涪放入口中,那与汤水的清鲜味道迥然不同的另一种鲜灵,就在他舌尖爆开。

饶是净涪,也禁不住让那菇片快速在舌尖转过,落到牙齿间。

咀嚼了一阵,净涪又不自觉地将手上的陶碗递送到唇边,送了一口饭进去。

灵米与菇片,又是另一种不同的味道。

灵米没有菇片的那种鲜灵,相较起来,它其实还要更厚重一点,带了点土地的气息,但又不如土地般承载了所有生命的生存与兴亡,它只取了一截,担起生命的那一截。

不愧是主食。

净涪心下叹得一声,却是不再理会旁边的张远山,拿了筷子一边捡菜,一边扒饭,吃得非常认真。

但或许只有他这个当事人,以及张远山这位炮制者才会知道,在净涪将这饭菜送入口中咀嚼,又将它们吞食入腹的时候,那饭菜间的玄机也牵引了净涪的一点心神,指引着他陪伴这些菜蔬与灵米,在天地间经历岁月流转,风吹草生。

菜蔬与灵米本身的生长与死亡,乃至它们在被送上饭桌,入得净涪腹中之后对净涪心、身、神三体的供奉与滋养,都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映照在净涪的灵神之中。

净涪心神慢慢被个中玄机所萦绕,但他吃饭的动作却也没有停下,依旧是那般的快。

只是净涪吃得虽然快,姿态却依然从容,不见急迫,不见贪婪。

细嚼慢咽地,将桌上的菜蔬一一吃过,最后将碗里的灵米扒拉干净,净涪才算是放下了碗筷。

也是待到净涪将碗筷放下,心神彻底从那种玄机中脱出,识海世界里一直观望着肉身周遭的心魔身才将心神完全收回。

只张远山一人始终在呷饮着他碗里的汤水。

见得净涪放下碗筷,他便也稍稍将唇边的陶碗挪开了,问净涪道,“法师这就吃饱了?不多添一碗?”

净涪听得这话,心头也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意动。但他只是略略一想,便摇头,“已经饱足了,多谢檀越。”

灵食虽好,也多有玄奇映入心间,但这一碗饭食已经是净涪他当前所能消受的极限,若再贪多,虽则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却会拖累心神,反是累赘。

张远山只劝了这一回,见净涪神色平淡,不似有反悔之意,也就作罢了,只不经意似地道,“那就再喝一碗汤水吧?净涪法师你不是刚才说过,这汤水鲜美么?”

净涪闻言,抬眼去看张远山。

张远山也只说了那么一句,便不多话了,继续将那陶碗又压回到唇边,继续呷饮他的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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