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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第 226 章(1 / 2)

天色尚未大亮,在这院中石桌上照明的,还是张远山的那盏橙黄灯火。而院中鸣叫了一夜的小虫,许是终于累了,只得偶尔的一两声。

张远山掀开了箕簸上的灰色,将一碗熬到浓稠的白粥送到了净涪面前,又在他碗里放了一个打磨得很是圆滑的木勺,示意他随意后,方才替自己取了饭食。

净涪将粥碗挪到身前,又从前方箕簸上捡了一个素包子,才一口包子一碗粥水地吃食。

倘若说昨夜里的那顿饭食占尽了一个鲜字,乃是净涪平生仅见的鲜美滋味,那么今日里的这一顿看似朴素寻常的早膳,便取了一个凡字。

净涪甚至从这素净的白粥与包子里品出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净涪也无多话,一点点地将这些膳食吞食,品尝其中滋味。

张远山这一顿吃得很快,净涪不过刚刚吃去了半个素包子,喝去小半碗粥水,他已经将那箕簸上的许多素包子和馒头吃完了,只留了些许给净涪。

他放下粥碗、停下手来的时候,净涪不经意间也看见了面前箕簸上剩下的那点东西。

或许也是因为昨日的一顿晚膳里已经叫张远山摸透了净涪目前消受他这里灵食的极限,哪怕是净涪自己估算,也得承认那箕簸里剩下的素包子和馒头再搭上他面前正吃食着的这些,足够填饱他的肚子。

再多,那就要出问题了。

张远山也没在石桌边上坐太久,他很快就起身去,借着石桌前的灯火来到院中角落处,取出昨日放在那里的锄头仔细检查。

净涪看得清楚,于是就问道,“道兄今日还要去田间?”

“嗯。”张远山应得一声,与净涪说道,“昨日里又挑了些灵种,准备种在另一亩灵田上。趁着这些时日天气还成,得尽快拾掇完地里的活计,不然,不定这天气什么时候就变了呢。”

净涪听得,微微点头,“这倒也是。”

经过楚刊、刘生和及福和罗汉等人的那一出,沉桑界天地虽然保存了下来,但天地本源大量损耗,法则也多被影响,天地不稳,气象多变是常有的事情。

就像昔日被无执童子闹腾了一通之后的景浩界天地一样。

张远山很是认真地检查着手中农具,等他终于翻检过一遍之后,他却也很自然地询问净涪,“小和尚,你今日里有什么安排?”

净涪想了想,应道,“约莫会在这乘华镇里走一走吧。”

张远山从那院子角落处侧头看了净涪一眼,拍拍手拂去手中可能存在的浮尘,走过来将一条锁匙放到净涪面前。

“我大概会在田间待到傍晚,你如果出去的话,记得锁上门。”

净涪目光转过那锁匙,又抬起头迎上张远山的视线,对他点点头。

“嗯,我会注意的。”

他说着,又低下头去,拿起木勺送了一口白粥。

张远山却是抬头往镇子中央的方向看了一眼,提了一回建议,“如果你有空,或许可以去看一看那株菩提树幼苗。”

净涪自然知道张远山与他提起的那株菩提树幼苗,并不是他从景浩界天静寺里带走的那株菩提树幼苗,而是如今庇护着乘华镇,由菩提子萌芽扎根生长的那株菩提树幼苗。

顺着张远山的目光往那乘华镇中央位置看了一眼,净涪点点头,从善如流,“有机会的话,我会去看看的,多谢道兄提醒。”

张远山摆摆手,转身入屋,“小和尚你大概也是想过这个的,我不过就是白提醒你一回而已,又有什么可谢的?”

彼时天边的那一缕微白渐渐扩散张扬,等到张远山提着一个小布袋从屋里出来时候,天色虽然还没有大亮,但夜半时分才显出些许影子来的星辰已经彻底没有踪迹了。

净涪听见动静,侧眼看去。

看见那个被张远山提在手里的布袋子,净涪又问道,“这些是?”

张远山对着净涪提了提布袋子,答道,“我昨夜里挑出来的灵种。”

净涪点点头,又继续专心吃用自己的早膳。

张远山将布袋子放到了已经被翻检过的锄头侧旁,随后就转入了厨房。待到他从厨房出来时候,他手里却又提了一个盖着灰布的木篮子,而他另一只手,却是提了一个葫芦。

净涪看了一眼,便知晓这约莫就是张远山为自己准备的今日中午的饭食了。

张远山见他目光看过来,便对他道,“你的午膳我也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厨房里。你中午要是不回来,就带着出去。”

净涪侧目看了他一眼,又偏了偏视线往他背后的厨房看了一眼,点点头,应道,“好。”

张远山一看净涪眼神,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顿了一顿,他道,“我大概知道小和尚你是怎么想的。但就算你是一个能够脱离五谷温养的修行者,膳食却也是温养肉身这一渡世宝筏的不二法宝。灵气,到底不是万能的。”

净涪听着,却是静默了片刻,连带着手上的动作都停了。

张远山见他用心思索这个问题,便也就不多说了,扛了锄头提了篮子,又将那葫芦系在锄头的一端,对净涪交代一声。

“我这边下田地去了,小和尚你吃完,就收拾了东西放回厨房去就行。只是......”

他说着,却是对净涪笑了笑,“你吃得太慢,这些碗筷就劳小和尚你给洗一洗了哈。”

净涪这回动作是真的完全停了下来。

洗碗?他?

他看看张远山的背影,又看看自己面前只喝了一半的白粥,一时有些瞠目。

说实话,两辈子以来,他还从来没有洗过碗。

哪怕是最落魄最艰难时候,都没有!

但瞠目归瞠目,当净涪喝完了碗中白粥,吃完那素包子和馒头之后,他动作停了停,到底还是挽起了袖角,将那桌面上剩着的碗与勺都收入箕簸中,提着箕簸转入了厨房。

他完全没有催动过身体里自然循环的灵力。

识海世界里,心魔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周身星光,静静托腮看他。

没有任何取笑的意味,那双眼睛里有的只是探究与好奇。

他其实也是在等待。

张远山这人,旁的不说,但有一点,净涪三身都是肯定的--他是一个修行者。

一个有着他自己的道、正在尽力摸索着自己修行法门的修行者。

张远山大概也已经清楚了他是个什么人,但即便如此,他今日里还是开口了。

心魔身也罢,佛身也罢,都想看一看,张远山的提点,又或者是提醒,对他到底有没有帮助。

反正就只是试一试而已。

净涪提着箕簸入了厨房,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踏入厨房这样的地方。

这厨房里最显眼的,其实还是被张远山摆放在灶头上的那个木篮子与那挨着木篮子放在一处的那葫芦。

基本上与张远山方才带走的那篮子与葫芦是一个模样的。

净涪知道,这篮子与葫芦,应该便是他今日的午膳了。

净涪只看得一眼,便将目光从灶头前挪开,去细看厨房里的摆设。

他不知道旁人的厨房都是什么样子的,但张远山的这厨房却是一目了然的整齐,净涪不过粗粗看得两眼,便已知晓这厨房里的每一片地儿,都是拿来干什么的。

得益于此,净涪很顺利地找到了应该是张远山刷碗用的瓜囊。

净涪盯着那瓜囊看了一阵,才走过去,将那尚且带着水滴的瓜囊放在箕簸里。

再一次仔细打量过厨房,确定应该再没有其他东西能够帮助他洗刷这碗勺了,净涪才提着手中的箕簸,出了厨房门,去了那水井边上。

虽然昨夜里张远山收拾碗筷时候,净涪正在专心他自己的事情,没有太留心张远山那边,但他还是注意到了,张远山就是带着碗筷和箕簸在井边洗刷的。

净涪很快就在水井边上找到了一块稍高于地面的平整石块,而且那石块的大小和形状,却是正正适合摆放张远山家的箕簸。

净涪试探地将那箕簸放在石块上。

稳稳当当的,确实是刚刚好。

净涪微微舒了一口气,又很快注意到了他这一身僧袍。

僧袍是长袍,式样向来简单,色彩也只是淡灰,很是朴素。但僧袍向来是在侧腰处系绳,净涪这一弯身,僧袍的前袍处就已经垂落,几乎都要触碰到地面了。

净涪想了一想,不过一伸手,就将那僧袍的袍角给捞起,直接掖进系绳里去了。

净涪这是学的俗世里某些武人的做法。

不论是景浩界,还是沉桑界,净涪都走过了很多地方,也见过形形式式的人,如今遇到了难题,也是能选一个方法来解决的。

处理了僧袍的问题之后,净涪又转身去拿水桶打了半桶水上来。

这桶里的水干净清灵,饶是净涪,看见时候也不禁犹疑了一分。

这水约莫不只是井水那么简单......

他对着那半桶水沉默得一阵之后,到底还是站起身来,再次踏入了厨房那地界。

等到他从厨房里出来时候,净涪他手里就拿了舀水用的水瓢。

他将那水瓢放入水桶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天边终于大白,朝霞瑰丽而明媚,叫人忍不住期待一下今天的天气。

还行走在田埂上,看着稀疏的鸟儿从林中飞出的张远山心情极好,甚至还和着那鸟鸣的声音低声哼唱起来。

虽然张远山早早便起来了,但因为还要为净涪这位客人准备早膳的缘故,他出到镇外时候,已经算是迟了。

他走过的那田埂边上的灵田里,就已经有些修为看着与他不相上下的灵植夫在忙活了。

往常时候,张远山必是出现在这灵田中的第一人。

他在田里忙活的时候,其他人可都还没来的。

这会儿听得张远山的低哼,灵田里低头专心忙活的灵植夫不觉也都抬起头来看去。

见得是张远山,很有些灵植夫哼笑了一声,又埋下头去。

但另一些灵植夫却是对着张远山笑,同时扬声问道,“张老哥,你今天怎么迟了?这么难得的吗?”

张远山停了低哼,同样笑着回道,“家里来朋友了,所以就晚了一会儿,今日倒叫你们拔先了啊。”

那些灵植夫有人好奇,又见张远山眉眼带笑的,很高兴的模样,便追问道,“张老哥家里来朋友了?我们怎么没听说过?是个什么人啊?也是个灵植夫?”

“昨日里到的。”张远山摆摆手,“他不是灵植夫,他就不是干这种活的人。”

“哦?”灵田中又有一位灵植夫问道,“张老哥这朋友,到底是什么路数啊?”

张远山大家都是知道的,虽然来他们乘华镇落脚只有这三五年的工夫,但却是实打实的一个就喜欢侍弄灵田、摆弄灵种的家伙。

这家伙活计干得好,又没有那么多的心眼,灵田里的灵植就长得很好。早些年年景好,天地太平时候,就有过宗门闻名寻来,想要请他入宗门去呢。

当时这消息传出时候,好家伙,真真是把大家伙儿给羡慕得.......

啧啧啧,那段时间听说张远山家里的门槛都被踩低了一寸。

都是上门去请教种植灵植法门的老把式给踩的。

但这样的好事,这张远山偏就给推了去。而且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的,那个被拒了的宗门居然也没有再多的反应,竟然就任由他在这乘华镇里自己侍弄灵田。

这样的一位灵植夫中的传奇人物,他的一举一动,几乎都被大家看在眼里的。

可仔细盯了那么几年,张远山这家伙居然什么大动作都没有,仍然安安心心摆弄他的灵田,也是很让人想不明白了的。

但更让人想不明白的是,盯了他几年,都没见过什么与他走得稍近一点的人出现,今日一大早,却听这老活计说什么“家里来朋友”?

真的不是他们在做梦?

即便这些在田地里忙活的灵植夫修为最低都是练气九层,如今也一个个抬了头去看照出一片红光的天边。

太阳就要出来了,不是夜里,他们也没有在做梦......

这是真的!

听见那灵植夫的问题,张远山停了脚步,低头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道,“是一个......愿意去探索、去尝试的和尚。”

明明话都听得很清楚,没有漏掉一个字,却就是不太明白张远山意思的灵植夫们面面相觑。

张远山却再不理会他们了,扛着小锄头,带着木篮子和葫芦,继续往属于他的那块灵田去。

只有那么一个站在张远山前进方向侧旁的灵植夫,留意到了张远山面上颇有些有些得意又有些惋惜的脸色。

那小和尚,大概正在为难着吧?哈哈哈......

这老家伙,到底是在想的什么,表情这么怪异?

被张远山那家伙惦记着的净涪,此刻正在很认真地取了井水来洗灰布。

那灰布不过是张远山拿来给早膳遮挡灰尘用的,压根就不脏。所以净涪取了水简单地洗过两遍,就拧干了水,将它挂在了院子的竹竿上。

那竹竿,净涪昨日跟着张远山踏入院子里时候,就看见过那上门晾晒着张远山的衣物。

所以净涪合理猜测,这竹竿就是张远山拿来晾晒衣物的物件。

将那块灰布抖开,在竹竿上晾好之后,净涪才退了两步,重新回到那箕簸旁边。

看着箕簸与那中间的碗勺,净涪想了想,又打量得这水井旁一阵,索性就转身回厨房,又从那厨房里拿了一个干净的箕簸出来。

净涪将那个干净的箕簸寻了个地方放好,又深吸一口气,才重舀了半瓢水来,倒落那两个陶碗里。

随着净涪的动作,井水从水瓢处倒出,冲落在那随意散放着的陶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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