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些贱民目光短浅,不识皇上威严,不若让臣去封了他们的口”傅辰霄勾唇,似乎是目的达到了。
纳兰宗浩沉思下来,深吸一口气道:“你先退下吧”。
傅辰霄笑一僵,怎么会?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皇上,最后还是拱手道:“臣告退”。
他想不通,纳兰宗浩怎么会在盛怒中冷静下来。
纳兰宗浩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一双鹰眼微缩,若是他下令让他去封了那些人的口,那这民心可就失了过半了。
这日后反叛之人莫非是傅辰霄?
当年占卜,只占卜出换主,却未占卜出是谁。可是,若真是傅辰霄,他就不会和汐言和离了呀。前朝公主为妻,岂不是更容易稳定局势吗?
又是半月,这半月内,城中的闹事官宦,夜里身死就未停过,几乎每一夜都有一人死亡。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市井都四处都传言鬼邪作怪,当朝皇帝压不住鬼邪。
而这些官宦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除了白日闹事之外,他们都是官不大,上不了朝却又管着地方,熟识百姓。
“这仿佛只是为了挑起城中民心不稳”汐言便衣走在路上,对着惊月道。
惊月心疼的看着四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了昔日的幸福开心的笑,只有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明日便是中元节,往年这个时候,百姓都在为先人焚烧纸钱。可是今年,他们焚烧纸钱的对象竟都成了仙人。祈求仙人降得真君,保他们回到往日,生活无忧。
汐言嗤笑:“这些人往日的时候都供奉父皇为一代明君,如今却都道他是虚皇假帝,真是人心叵测!”
她们一路走到了城门,马夫跟在身后牵着马车。
听到孩啼,汐言转过身,看见一位夫人抱着孩子哭的灿烈,她的身前还摆着一具被草席遮住的尸体。
汐言上前,蹲在她的面前,道:“这位夫人,他是怎么死的?”
“奴家相公只是一个勤恳做农活的,是谁这么恶毒,将他给杀了呀!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妇人说着,眼中散发着恶狠狠的光。
汐言闻言,掀开他头上的草席,入目的是他脖子上的伤痕。
“可怜我家穷,连为他买副棺材的钱都没有。只能求求善心人能帮着奴家把相公下葬,奴家定做牛做马的报答她”妇人看向汐言,希翼的看着她。
汐言深吸一口气,手颤抖着给他重新盖上,让惊月拿出一钿银子递给妇人:“夫人,你把它收好,回家去给你相公买副好棺材,下了葬,让他入土为安吧。剩下的,你便买些吃食,好好养着孩子”。
妇人接过银子,朝着地上磕了两头,嘴里念着:“多谢小姐!多谢贵人!”
走远后,停下脚步。
汐言广袖下的手还在颤抖,她在后怕,刚刚她看见的那尸体脖子上的根本不是伤痕!而是真的像传闻般,被鬼掐死的,留下的是黑色的五指。
不是血色,是黑色,除了鬼邪,还有什么能掐出来?
那些死了的官宦都是这般死的,没有惊恐,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除了脖子上多的黑色五指。
“公主,回宫吧”惊月扶着汐言上了马车,朝着皇宫驾去。
马车一转便和另外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那辆马车上的人掀开侧帘,是一位穿着红衣的公子,他的视线划过和他擦肩的马车,微微一笑,轻声道:“公主,回见了……”
他放下侧帘,恰巧起了风,风吹起了汐言的侧帘,她转头望去,只能看见那辆马车的顶角上挂着的翠铃随风摇了摇,发出清脆的声响。
帘落下,遮住了她的视线,和未看见那铃上刻着的“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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