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成一团,眼神空洞,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两声,云简立刻就伸出手拿过来手机,看清是软件推送后,她又带着些许失落放下了手机。
她在等,在等南淮舟的信息,可,一夜了,南淮舟都没有给她发任何消息,也没有来找过她。
她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掉落在衣襟上,很快衣襟上湿润了一大片。
一种无以名状的疼痛开始随着血液升腾,进入心房,深入骨髓。
她紧紧地揪着心口的衣服,难过得整个人都开始不停的颤抖。
脑子里一切皆空,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念头:南淮舟,你不要我了吗。
云简这刻才明白,抑郁症带来的负面情绪会把整个人都吞噬掉,自己根本就不能掌控好。
明明知道南淮舟不可能不要自己,他只是生气了,但是她还是会那样想,还是会往最坏的那一面去想。
云简强撑着站了起来,双腿发软的向门外走去。
她来到了楼下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坐了上去。
下了车后,云简又来到了季伯言开的心理诊所。
她心里有点发怵,在门口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却听到季伯言不在,回国了。
云简又打车回到了酒店,来到了南淮舟房间门口,迟迟不敢敲门。
她在自己房间门口和南淮舟房间门口来回踱步,煎熬万分。
云简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
云简看着南淮舟走进去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大气都不敢出。
她来到南淮舟身边,站了半天,南淮舟径直查看着邮件,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云简目光沉了沉,轻声喊了南淮舟一句:“南南。”
“有事?”南淮舟敲打着键盘,头也未抬,声音冷冽。
“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吃点早饭。”云简轻声讯问,悄悄观察着南淮舟的脸色。
“不用,我不饿。”南淮舟继续翻看着邮件,一副不想再理会云简的模样。
云简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过身,缓步向门口走去。
南淮舟察觉到了云简正向门外走去,心里有些后悔: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可是他一想到云简知道自己抑郁症复发了还不去治。胸腔里又立刻被怒气充满了。
云简出了门后,稍微带拢了点门。她来到了酒店的自助餐厅端着盘子选了几样南淮舟爱吃的东西。
几分钟后,云简端着一只托盘走进了南淮舟的房间。
南淮舟微微低着头,查看着邮件,瞟都没瞟她一眼。
云简走到南淮舟身旁,将托盘里的小盘子端了出来,放到了他的桌子上,“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你吃点好不好?多多少少吃点都行。”
食物的香气四溢,南淮舟闻着香味,本来气饱的肚子顿时感觉到有些饥饿。
但是他又拉不下面子去吃,只好忍着饿继续看着邮件。
云简看着南淮舟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目光暗了暗,没有说话。
她突然低下头去,双手捂住脸,肩头剧烈地抖动起来,泪珠一颗一颗顺着手指缝间落下。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鼻子一酸,可能是怕自己喊出声来,贝齿下意识的咬住了下嘴唇。
南淮舟发现身边没有了动静,不自觉的往云简那瞟了一眼,他瞬间身体就僵住了。
他也顾不上还在生气,将云简紧紧地拥进了怀里。
云简将脸埋进了南淮舟的怀里,喃喃低语:“南南……别生气,我可以解释的……”
南淮舟感觉到了胸前一片湿漉漉的,心里升起一阵自责,轻声哄着:“好,你别哭了好不好,我听你解释。”
“我就是……嗝——”云简本来想解释,但是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哭嗝。
她有些羞涩的将头更加深深地埋进了南淮舟的怀里,有些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没有不想治,只是我想过段时间再治疗,因为抑郁状态下,我对许多事物的感知能力更强、敏感度更高。这种感知能力,是我不抑郁状态下所不具有的。我最近正忙着一件大事,一直都没有什么空去进行治疗。”
虽然说的话真假参半,但是云简还是撒谎了。
如果没有被南淮舟发现,她之前也不一定会去治疗。
南淮舟拥紧了云简的身体,语气低沉,凝重:“我不管抑郁症状况下,你会怎么样,但是云简,我不要别的,我只要你健康快乐就行了。”
云简闷着声音,有些可怜巴巴地说:“对不起,南南,我再也不会,你别不理我,我难受。”
南淮舟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唇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微叹,“下次——不,没有下次。小云朵,我承受不起。”
南淮舟伸出手带着云简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脏上,“它差点就停了你知道吗?”
云简听到南淮舟语气低沉带着些许后怕,翻涌而上的自责将云简自己深埋了起来。
她仰起头,看着南淮舟微红的眼眶,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瞬间又往下掉,顺着眼尾直往发间落。
云简带着浅浅的哭腔说:“对不起……南南,对不起。”
南淮舟伸出手温柔地擦了擦云简眼角的泪水,轻叹,但愿云简能记住此次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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