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将头上叶子取下来罢了,你躲什么?初儿莫非还怕姐姐伤了你?”
“不……”
“初儿,这叶子,从哪来的?”
“我也不甚清楚,许是路过哪里时,落在我头上的吧。”
钟锦初仔细回想着,实则根本想不起自己今日路过了哪个会落叶子的地方,然而不想在此事上与钟锦媛过多纠结,索性姑且便这么回答。
钟锦媛拿着那片叶子,端详许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姑娘便试探性地唤了声“姐姐”,一片叶子罢了,又不是什么珍奇的宝物,值得钟锦媛这么仔细瞧?
钟锦媛听见唤声,拎着那片叶子,走近窗边,再将叶子朝窗外轻轻一抛,又关上窗户,走了回来。
钟锦初只瞧见那片叶子晃晃悠悠地落了下去,心中疑惑却是不减反增。
她总觉着,这叶子许是真有何不对劲的。
钟锦媛却是笑了笑,道:
“一片叶子罢了,你还瞧它作甚?”
钟锦初便也暂且压下心中疑惑,笑呵呵地问道:
“姐姐唤我回来,只是为了摘这片叶子?”
“非也。”钟锦媛转身,又在方才那椅子上坐下,提起茶壶,往自己那茶杯中又添了些热茶,“既是要赌,我们总要知晓真相才好。初儿觉着,如何才能探得真相呢?”
“那路宛总是逃不出宇玄宗的,待她被抓了,再去问她真相。”
“……”
钟锦媛喝茶,不语。
“姐姐还有何事?”
钟锦初已是朝着门口走去了,推开房门前,又回过头,乖巧地问了一句。
钟锦媛放下茶杯:“无事。”
她跟这小姑娘还能有什么事?简直无法沟通啊。
“既然无事,那我便回房了。”
小姑娘眨眨眸,头也不转地走了出去。
钟锦媛还端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饮着茶,她怎么也不曾想到,那口口声声要回房的小姑娘,实则一出她的房门,便偷偷躲在一旁,从锦囊里掏出了一件墨色的披风。
“嗯,夜行衣,是时候让你派上用场了。”
钟锦初轻拍这墨色披风,将其展开,穿于身上。
此衣亦是以一个承诺从绝夜沉那儿换来的宝物,名字虽普普通通,却与一般的夜行衣有所不同。
着此衣者,于夜间行动时,可达到“隐身”的效果。
“我倒要看看,那叶子有什么玄妙的。”
小姑娘将夜行衣穿好,直挺着身板,朝钟锦媛的窗外走去,兴致满满。
然,待她到了钟锦媛的窗外,将那附近都翻了个遍,却依旧不见什么叶子,倒是捡着了一只制作粗糙的木簪。
拿着那只木簪的钟锦初疑惑眨眨眸。
怎么回事?
叶子呢?
被风吹了?
还有这木簪,太丑了吧。
钟锦媛竟然穷到了这种地步?连只像样一点的簪子都没有?
小姑娘的神色苦恼,又有些纠结。
本是来寻叶子的,结果不见叶子的踪影,却找到个丑不拉几的木簪。
怎么办?
将这木簪给钟锦媛送回去?
那钟锦媛岂不是知道她来这乱翻了?
小姑娘一回头,便能透过纸窗,瞧见里面一个隐隐绰绰的身影,像是正在喝茶的模样。
若是有人在她窗外如此翻找,她不可能无所察觉的。
如今小姑娘也不过是拖了夜行衣的福罢了。
现在将这簪子还回去,怕是会引起钟锦媛的怀疑。
小姑娘深叹一口气,将簪子收进了袖中。
还是改日换个由头还给她吧ㄟ(▔,▔)ㄏ。
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小姑娘将身上夜行衣脱下,又收进锦囊,这才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然而,才走至庭院中,便见随风院的门口,走进来了两人——钟荀谌与轻云。
他们两人如此夜深的,是去哪里了?
钟锦初环顾四周,想找个地方躲一躲,瞧瞧这两人又在搞什么名堂。
然而周围俱是些花花草草的,连棵树也没有,实在是无甚能藏身之处。
瞧着那两人尚远,自己又隐在夜色之中,应是不易被察觉的,小姑娘伸手翻了翻锦囊,想将那夜行衣再取出来,然而,她才摸到那夜行衣的一角,便听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初儿,深夜不睡的,你在做什么?”
是钟荀谌的声音。
钟锦初心中呵呵,说什么呢,她深夜不睡不对,那钟荀谌深夜与轻云外出便正常了?
“哥哥。”小姑娘将手从锦囊中取出,抬起头,望向那正朝自己靠近的两人,乖巧地唤了一声。
待钟荀谌走近,才见他俊朗却又向来严肃的脸上,此时竟是紧皱眉头,有些苦恼的样子。
本着一个乖巧妹妹的本分,小姑娘状似关心地问了一句:
“哥哥可是有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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