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把我困在这里,你冷漠的表情会让我伤心,六月的雨就是无情的你,伴随着点点滴滴痛……”
今天是讨伐‘恶鬼’第三日,天空阴雨绵绵,四野雾气蒙蒙,似乎上苍早早知道今天的葬礼。此情此景,杜植哼起了下雨天时常挂在嘴边的歌曲,虽然比较牵强。
138名士兵遗体,由后勤部队整理干净。杜植命令士兵于李家庄东南处的山坡上,挖建一处英雄冢,并取名为勇者纪念冢。巳时,一身庄重汉服的杜植,走在送葬队伍前,口念《楚辞·招魂》,带领着众人从营中缓缓行至勇者纪念冢。
细雨还在下,似乎有神明排队为逝者哭泣。来到纪念冢前,杜植吩咐士兵下葬掩埋。
“全体都有!敬礼!”
138名士兵合葬之后,杜植沉重地站在纪念冢墓碑前,面对着下方862名士兵和上千亲属朋友,敬军礼发表感言。
“138名兄弟长眠于此,令人无比心痛,但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他们为活着的我们,赢得了胜利,我们一定要牢记他们的名字。即日起,我宣布每年4月15日为无名村勇者纪念日,让我们每时每刻缅怀逝者。”
……
农历4月16日,天气多云,葬礼已过。杜植下令休兵三日,并发布三条军令。
第一是扩军。经过众军士商议,觉得可以在已经收复的顾家庄和李家庄招兵,以便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并提拔作战勇猛士兵徐小亮、毛狗娃、李鳌、徐大龙和顾飞五人为副排长,并命令他们四处张贴招兵布告。他们五人是第一批佼佼者,不仅做事麻利,而且好学谦卑,有着大将之才。
为了保证招兵顺利。杜植想方设法筹集钱粮军饷,目前的来源主要有。一是来源像甄富贵这样的大户村民赠予,二是傀儡村民破灭家中所得,三是妓院库存中的民脂民膏。
比如,昨日收缴的奢华马车,杜植命人把上面的黄金长凳切割开,当作第一期的招兵军饷。至于坚固的钢铁马车,无论是杜植,亦或村中铁匠,都很难刀斧劈开。于是,杜植独断专横了一回,把马车归为己用。两匹褐色神驹,送给张飞纪灵二人充当坐骑。后来,经相马之人介绍,才得知是大名鼎鼎的汗血宝马。
第二是打探敌情,派出二十人乔装打扮,前去探查其余七个村庄。杜植分析,昨夜来偷袭的三只中级时虫,她们霸占的村庄必定傀儡耗尽,但不知道到底是哪三个村庄。若能摸清状况,便能兵不刃血拿下三庄。
之前杜植仔细问过村民,其实整个无名村,最初占地只有方圆二十里。那伙商人到来后,才把周围的数个村庄串连起来,因此成为了现在的六角等边形无名村,占地足有150里。如今无名村东面和南面是洪泽湖,最北面的陈家庄、香庄、望月庄毗邻下邳郡僮县,西南面赵家庄王家庄接壤下邳郡夏丘县。和僮县、徐县相接处,全是茂密的森林,林中常年瘴气弥漫,少有人进入。唯有北面的香庄和西南的王家庄,有连接外界的安全大道。杜植最初乘船进入的码头,是无名村东北面洪河汇入口,这里是无名村湖上连接外界的港口,也是无名村最初的地方,这里人流量大,村民常年打渔为生。
第三是安抚村民。现在,徐家庄、顾家庄和李家庄已被拿下,下一步杜植打算先攻王家庄,进而是北面的赵家庄、陈家庄、香庄,然后就是东北面的洪南庄、洪北庄和望月庄。
对于痛失亲人的村民来说,他们的内心是迷茫和悲愤的。身边的亲人,居然早就死亡,如今尸体也被‘恶鬼’制成傀儡。杜植派遣能说会道的士兵,四处宣传游说无名村的现状以及‘恶鬼’之事,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
其实,性情多变的杜植,原先是不愿意过问这些村民。但是奈何身边士兵们的请求,他也听之任之。一想到之前,李家庄妓院门口的那一幕,就气不打一处来。杜植非常讨厌动不动就跪,看着心烦。
还是小红厉害,一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鞭挞。使得杜植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耐心地接受安抚村民的工作。小红说,她的前任来海,就是性情中人,虽然知道周身遭遇,迟早会被矫正,一切努力都将化为虚无。但来海依旧想去解救万民于水火,他说既然来了就不要留有遗憾,既然遇见了力所能及时就应当仁不让。于是,羞愧得杜植,一门心思地扑在工作中。
休兵第一日。
上午杜植差人去顾家庄和李家庄,挨家挨户宣扬,说次日巳时会在徐家庄广场举行军民活动,请所有村民务必前去。随后,杜植又一一拜访了各庄的大户人家,希望能找到一些能人异士。然而,偏远村落难有大才之人,多数村民大字不识。
不过李家庄的村民,世代传承鼓乐技艺,村庄大户李家明打鼓能力叹为观止,无论什么样的鼓,他都能演奏得出神入化。尤其是他和两个女儿,三人表演的花鼓,乍一看以为是当代国家非物质文化凤阳花鼓呢。杜植来访时特意嘱咐,一定要保留好,日后会请他来军中表演。临走前杜植悄悄问了他一句,‘你是否有兄弟叫李嘉诚的?’,李家明回答说没有,他是独子。
下午指挥工匠整改妓院,这么豪华奢侈的房屋丢之可惜,决定改造成村政办事处。除了顾家庄的妓院损坏严重,徐家庄和李家庄,只需挂上新的牌匾就能使用。妓院内的金银珠宝,全部上缴作军饷。前楼五层适合作村政办公大厅,一楼接待,二楼以上办公,后楼用于职工宿舍。杜植决定照抄,在曹魏设定的三部门。
休兵第二日。
辰时徐家庄广场,众军士早早抵达布置会场。此次军民活动,必须办得隆重。一来展示军威为村民带去信心,二来拉近军民关系,为日后讨伐其他庄时带去威望。
巳时将近,四周树林挤满了围观的村民,一眼望去至少三万,他们大多眼神木讷面露萧瑟。
“咚咚咚……”
鼓声响起,空无一身的帅台上,突然跳上来一只大白老虎,老虎背上踏着一个军官模样的青年。
“吼~”
一声虎啸振聋发聩,使得四周村民惊慌失措,又听骑虎的青年大声呼喊:
“全体都有!集合!”
“嗖,嗖,嗖……”
树林中一个接一个的人影窜出,不一会1000个身穿统一竹甲的士兵,聚集到帅台之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帅台上的青年。
青年便是喜欢穿长裤的杜植,吩咐裁缝按照他画的现代军装的样式,为自己量身设计一套褐色军官装。站如松的杜植,操着一口已经变声的语调,娓娓讲道:
“士兵们,村民们,你们好!”杜植抱拳行了一个古礼又说道:“我叫杜植,字子健,生于北方兖州。承蒙上天眷顾,被天下人奉为神子。他们皆信我上承天旨,下达民意。半月前本人游湖时,不巧来到无名村,进而了解到村子的隐藏危机,追查之下获悉危机的来龙去脉。三年前的那伙商人,外表上看似正常人,实际其身体中潜伏着地府恶鬼。这群恶鬼一共十只,它们分别占领着无名村的十座村庄,而那些奢靡的妓院就是它们的藏身之所。我听许多村民描述,无名村只能进不能出。是的确实如此,可喜的是本人已查明原因,就是恶鬼们施加的阵法,封禁了方圆数百里之地。如今恶鬼们圈养着你们,那些去而复返失去记忆的亲人,全部被恶鬼炼制成傀儡。村民们,你们之中一定有人,亲眼见到过无名村的诡异。我身为神子,自当解救子民于水火。于是,十天前于此地募兵千人讨伐恶鬼。而今,我军已灭杀六只恶鬼,解放了徐家庄、顾家庄和李家庄。我坚信,只要军民团结一致,定能打败所有恶鬼,摆脱他们的控制。今日邀请村民们前来,主要是让你们看一看我军的雄伟,其次希望你们踊跃参军,一起打败恶鬼。”
周围的村民,本就有一些猜测到那伙商人有问题,但又手无缚鸡之力难以反抗。如今神子降临无名村,就像大旱逢甘雨,村民们一个接一个的跪拜。
“神子仁慈!”
靠!又跪!而且是三万多人,杜植无奈扶额,但又不能拒绝。于是大声说道:“村民们,请起身!如今恶鬼仅剩四只,我想再过不久就能解决。现在,就让我军为村民们展示一下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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