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祥和林芝趴在门上,听到朱卧龙说陆何欢去了烟花间,陆祥顿时冷下脸,林芝跟着发起火。
“朱卧龙这个王八蛋乱咬人,竟然诬赖我儿子去烟花间!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林芝说着气急地冲进屋子,陆祥赶紧追进去。
林芝跑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就要出去。
“你要干什么!”陆祥大喝一声。
“我要去砍了朱卧龙!”林芝杀气腾腾。
陆祥连忙拉住林芝,“你疯啦,真以为旧闸谁都怕你?那可是旧闸有名的房产商,得罪不起。”
“我管他什么房产商,诋毁我儿子就不行。”
陆祥皱了皱眉,“把你厉害的,我告诉你,你今天动他一下,明天他就能让我们一家无家可归。”
“他有那个本事?”林芝有点害怕。
陆祥趁机抢下林芝的菜刀,“也就是我让着你,被你欺负欺负,你以为你欺负谁都行啊?”
林芝讪讪地不再说话。
夜深,警署宿舍恢复了一天的宁静,走廊上不再有吵闹的喧哗声。陆何欢跟应喜回到宿舍,应喜从柜子里拿出花生,半靠在床上一边往嘴里抛花生,一边发牢骚。
“还没喝尽兴就被柳如霜那个臭丫头搅了局。”
陆何欢一边脱下外套挂在衣柜里,一边劝慰应喜,“其实柳姑娘不错,长得漂亮,人也热情,父亲又是旧闸首富,我看配你倒是绰绰有余。”
“小瑢也不错,长相清秀,饱读诗书,通情达理,他哥哥又是旧闸警署的署长,配你更说得过去。”应喜反过来调侃起陆何欢。
“你别胡说,我一直把小瑢当妹妹。”陆何欢冷下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柳如霜是我的死对头,我们八字不合。”应喜也板起脸。
陆何欢见应喜生气,走过来,坐在应喜对面,一脸不解,“其实我真有点不明白,你连李莺莺那种女人都喜欢,为什么就不喜欢柳小姐呢?”
应喜不回答,眼神闪躲。
“有苦衷?”陆何欢试探着问应喜。
“能有什么苦衷,门不当户不对嘛。”应喜敷衍着答道。
陆何欢一怔,忽然又想起凌嫣。
竹林唱晚,苏州河笼罩在秋日归鸿的倩影下。
少时的凌嫣快步走在前面,陆何欢跟在后面。
“凌嫣,你等等我,凌嫣……”陆何欢边走边喊。
凌嫣不理陆何欢,自顾自地向前走,陆何欢跑过去,抓住凌嫣的手。
“你放开我,我们两个门不当户不对,就不要再纠缠了。”凌嫣泪流满面。
“不放。”陆何欢紧紧地握住凌嫣的手。
“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平添两个人的痛苦罢了。”
“我放手才是平添两个人的痛苦,我抓住你的手,痛苦的只有我爹一个人。”陆何欢开起玩笑。
“你……”气头上的凌嫣被陆何欢逗笑,虚骂了一句,“无赖。”
陆何欢见凌嫣怒气已消,顺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
凌嫣将头靠在陆何欢的胸前,泪流不止,“何欢,我们放弃吧。”
“为什么要放弃?就算爹娘给了我生命,可是我有权选择与我共度一生的人。”陆何欢情绪激动地看着凌嫣。
“可是我不想成为你和你爹之间的隔阂。”凌嫣面露难色。
陆何欢抚摸着凌嫣的头,一脸宠溺,“傻丫头,父子之间哪会有隔阂?一切都是暂时的,只要我们熬过这一关,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何欢……”凌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陆何欢打断。
陆何欢眼神坚定地看着凌嫣,“凌嫣,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要退缩,抓着我的手,勇往直前,无论遇到什么阻力,我们都不要放弃。”
凌嫣看着陆何欢,终于点了点头,陆何欢高兴地笑了。
二人的倒影依偎在苏州河如镜的水面上,晚风吹拂,镜中人的衣衫随风摆动,泛起一圈圈涟漪。皓月远去,如同滚滚消逝的红尘,而凌嫣荡漾的笑靥就似陆何欢掌心蔓延的生命伏线,延伸至每一年、每一天。
陆何欢眼中闪烁着泪花,应喜装作没看见,将花生放回柜子,“哎,不要庸人自扰了,感情的事千万别较真,不然都受伤。”
陆何欢叹了口气,悄悄将眼中的泪消化掉,“是不应该庸人自扰,不过感情的事还是要认真的。”
应喜脱了外套,自顾自地躺在床上,伸展了一下手脚,“傻瓜,你有多认真,伤得就会有多深。”
陆何欢躺在应喜旁边,一言不发。
应喜得意地笑笑,“你看我对柳如霜,就是敬而远之,免得出状况。”
“现在还真不能敬而远之,我们需要她帮忙打听线索。”陆何欢笑笑,回到正题。
“没别的办法?”
陆何欢板起脸,“你说呢?你有柳如霜‘包打听’的本事吗?”
应喜一时无言以对,翻了个白眼,翻过身去睡觉。
包家客厅。包康跟包瑢对坐在桌前,包康一脸沉思。
“哥,你要跟我谈什么?”包瑢睡意袭来,忍不住催促道。
包康叹了口气,一脸认真,“小瑢,哥哥在警署这么多年,什么人都见过,大多数有钱人都是大腹便便,毫无形象可言,可就是这样,他们也都是三妻四妾。朱老板真的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虽然他经常去烟花间,但凭我对男人的了解,我相信朱老板对你是真心的。”
“清风不似明月恒,明月与风不相行。就算朱老板是明月,我也只是一抹清风罢了,根本不会有结果。”包瑢坚持己见。
包康不甘心,盯着包瑢,“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有陆何欢你才会拒绝朱老板?”
包瑢顿了顿,微微皱眉,“哥,感情的事要两情相悦,与任何人无关,我累了,我要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小瑢……”包康还想再说些什么。
包瑢不理包康,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包康懊恼地叹了口气。
夜色清冷,柳如霜失落地走在苏州河边,一边走一边抹眼泪。白玉楼默默地跟在柳如霜身后。
“霜姐,既然明月偏要照沟渠,你也就别难过了。”白玉楼柔声劝慰柳如霜。
柳如霜生气地捡起一块石头扔到河里,“我就是想不明白,喜哥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些烟花女子?”
白玉楼竖起兰花指,故作老练地扬起下巴,“其实有时候男人喜欢女人不是看女人好不好,主要是看是不是对心情,可能你恰好就不对应喜的心情。”
“我怎么就不对他心情了?”柳如霜转过身,有些不高兴。
白玉楼仔细打量了一番柳如霜,“你看,刚才我们看到的烟花间的女人都是前凸后翘,身材饱满,你这前面平平,后面也平平,实在是没什么能拿出来跟那些女人比拼的……”
“你说什么?”柳如霜咬牙切齿地打断白玉楼。
白玉楼没注意到柳如霜已经恼怒,继续滔滔不绝,“还有就是,烟花间的女人都温柔妩媚,走路摇曳多姿,可是霜姐你粗枝大叶,走路虎虎生风,粗暴,老爱大吼大叫……”
“是这样大吼大叫吗?”柳如霜忍不住怒吼。
白玉楼还是没看出柳如霜的脸色,“没错,就是这样。”
柳如霜忍无可忍,走到白玉楼跟前,“我再粗暴一点给你看!”说着抬脚把白玉楼踹进河里,转身独自回家。
“霜姐,救命……救命……”落水的白玉楼惊慌挣扎。
柳如霜不理白玉楼,大步朝前走去。
白玉楼挣扎了一阵,突然意识到河水水位非常浅,他慢慢地站起来。
河水刚到白玉楼的膝盖,白玉楼狼狈地爬上岸,快步去追柳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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