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应喜换好衣服回来。
“这回行了吧?”应喜没好气地叉起腰。
陆何欢看看应喜,满意地点点头,“OK。”
“真麻烦。”应喜说着躺在床上,一翻身便打起呼噜。
陆何欢看着应喜,无奈地摇摇头,也上床睡去。
夜已深,陆家卧室仍然亮着灯。陆祥四仰八叉睡在床上,打着呼噜。
林芝卸完妆走过来,一把推醒陆祥,不客气地翻起白眼,“躺得安分一点,这张床是你一个人的吗?”
陆祥敢怒不敢言,乖乖向床的内侧挪了挪。林芝大模大样地躺在床上,舒服地伸展四肢。
陆祥闭上眼睛刚想入睡,林芝就兴奋地拿胳膊拐了拐陆祥。
“干什么?”陆祥有些不耐烦。
“我今天去问过儿子了,他是为了查案才去的烟花间。我就说嘛,我儿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去那种地方,那个朱卧龙简直就是乱放屁。”
陆祥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那个臭小子要是敢无缘无故去烟花间,我就打断他的腿!”
“你凭什么打断我儿子的腿?你自己还不是往寡妇家里跑!”林芝爱子心切,厉声说道。
陆祥面露尴尬,咬咬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还提来做什么?”
“哎哟哟,这才多久啊?就陈芝麻烂谷子了?”林芝说着鄙夷地横了一眼陆祥。
“孙凤莲人都死了,别再提了。”陆祥有些不耐烦。
林芝不依不饶,“要是她活着你还会去喽?”
“你,简直不可理喻!”陆祥气急,直接背过身去。
“自己生活不检点还怪我说,哼!”林芝说着也背过身去。
夏日临近,天亮得越来越早。晨光洒进警署院落,阿花在院子里一边欢快地扑棱着翅膀,一边咯咯地叫。
一抹阳光透过宿舍窗户洒在陆何欢的脸上,陆何欢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想要伸开手臂遮挡刺目的阳光,却发现动弹不得,因为应喜此时正熊抱着他呼呼大睡。
陆何欢嫌弃地推开应喜,“应探长,麻烦你睡觉的时候自重一些。”
“我怎么了?”应喜被吵醒,揉了揉眼睛,一脸懵懂地问道。
“你抱着我睡的。”陆何欢怒气未消。
应喜挠挠头,“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我让你抱得现在还喘不过气呢。”陆何欢气恼地盯着应喜。
应喜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地笑笑,“那我一定是梦见旁边躺着一个丰满性感的美女,才不小心被你占了便宜。”
陆何欢哭笑不得,没好气地皱起眉头,“是你占我便宜吧?”
应喜一听麻利地坐起来,“反正都是肌肤之亲,谁亲谁还不是都一样。”
陆何欢瞪了应喜一眼,被气得无话可说。
“起床,上班!”应喜笑嘻嘻地催促陆何欢。
吃过早饭,陆何欢和应喜朝警署走去,二人刚走近警署,就看见门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路人,众人议论纷纷。
“负荆请罪啊?”
“真的是荆条吗?”
“已经很有诚意了。”
“这位小姐真幸福。”
陆何欢跟应喜闻声大步走过来,看见众人堵住门口,二人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挤了进去。
“让让,让让,干什么呢,一大早堵门口!”应喜一边开路一边朝人墙嚷道。
陆何欢和应喜好不容易才挤进去,定睛一看,原来是朱卧龙光着上身,背着一捆树枝,跪在地上负荆请罪。
包瑢、包康和警署的同事都站在门口,就连一向懒散不爱动的陆祥都站在包康旁边,脸上挂满幸灾乐祸的笑容。
“你这是干什么?简直有辱斯文!”包瑢脸色涨红,斥责朱卧龙。
“包小姐,我这次来负荆请罪就是要你原谅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烟花间了。”朱卧龙深情地看着包瑢,看似真诚地恳求道。
“你跟我请什么罪?还不快走!”包瑢一脸不耐烦。
朱卧龙见包瑢还是不肯原谅自己,继续赖在地上,“包小姐不原谅我,我绝不走,包小姐,你打我吧,我心甘情愿被你打!”
包瑢的脸更红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围观众人纷纷看向包瑢,不时地指指点点。
一旁的包康目睹此情此景,凑到包瑢耳边,压低声音,“小瑢,朱老板这么有诚意,你就原谅他,跟他和好如初吧。”
“哥,我跟朱老板本就毫无瓜葛,何来原谅之说?又何来和好如初之说呢?”包瑢气急。
“什么毫无瓜葛,你们之前明明就是好朋友嘛。”包康趁机和稀泥。
包瑢不理包康,看向跪在地上的朱卧龙,一脸窘迫,“朱老板,我还有工作要做,先走了。”
包瑢转身想走,包康拦住包瑢,“小瑢,朱老板一番诚心,你好歹给句话,是原谅还是不原谅。”
“我……”包瑢一时语塞。
正在包瑢窘迫不已时,陆何欢走过来,包瑢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用眼神向陆何欢求助。
陆何欢会意,上前一步,意味深长地看着包瑢,“小瑢,我觉得朱老板一番诚意,你确实不该无视。”
“可是……”包瑢欲言又止。
陆何欢眼睛一边瞟向朱卧龙背后的树枝,一边向包瑢使眼色,包瑢会意,点点头。
“何欢说得极是,如果朱老板负荆请罪不成,想必心里也会一直有所负担,那就是我的不对了。”包瑢改口道,她抽出朱卧龙背上的树枝递给陆何欢,“男女授受不亲,就请何欢代劳吧。”
陆何欢接过树枝,“好,既然朱老板诚心诚意负荆请罪,就要圆了朱老板的心愿。”说罢扬起树枝抽打朱卧龙。
“哎哟!疼!疼!疼!”朱卧龙冷不防地挨了抽打,龇牙咧嘴地痛叫。
一旁的包康瞪着陆何欢,陆何欢装作没看到,继续狠狠抽打朱卧龙。
“何欢说得极是,我确实不该无视朱老板的诚意。”包瑢见朱卧龙受罚,心中暗暗叫好,忍俊不禁地说道。
陆何欢更加用力地抽打朱卧龙,朱卧龙实在忍受不了皮肉之苦,大声吼叫。
“别打了!”
围观众人纷纷看向朱卧龙,包瑢不解地盯着朱卧龙。
朱卧龙羞愧难当,推开人群跑走。
包瑢和陆何欢对视暗笑。
应喜望着朱卧龙的背影,拿胳膊拐了拐陆何欢,“人家负荆请罪又不是求你原谅,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是在帮小瑢的忙,你刚刚没看到小瑢求助的目光吗?”陆何欢皱皱眉,一脸认真。
“不该看的我从来都不看。”应喜侧脸翻起白眼。
陆祥和包康不约而同地铁青着脸瞪着陆何欢,陆何欢有些尴尬地看看陆祥。
“爹。”陆何欢向陆祥点头问好。
“以后不是你分内的事就不要管。”陆祥顿了顿,瞟了一眼包瑢,“更不要和不相干的人走得太近,他们家的事够乱的了。”
包康知道陆祥指桑骂槐,恼怒地瞪了一眼陆祥,侧脸恶狠狠地盯着陆何欢,语气不善,“陆探员,以后请你自重,癞蛤蟆是吃不成天鹅肉的。”
陆祥瞪着包康,反唇相讥,“你说谁是癞蛤蟆?你以为你们家的书呆子就是天鹅吗?”
“你说谁是书呆子?明明是你儿子多管闲事!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凭你们家一个副署长的家世怎么跟朱老板比?”包康针锋相对。
“你以为你家的书呆子能顺利嫁进豪门?别做梦了!那个地产商不过是图新鲜罢了!”陆祥跟包康面对面地大吵起来。
“就算嫁不进豪门,也轮不到你们家!”包康怒火中烧。
“我们家怎么会娶一个书呆子进门,笑话!”陆祥脸上泛起冷笑。
二人吵得不可开交,应喜见况不妙,不声不响地偷偷溜走。
陆何欢跟包瑢随之对视一眼。
“爹,我还有事先走了。”
“哥,我工作也没做完,你们慢慢聊。”
陆何欢和包瑢说完,逃也似的离开。
其他警员们也迅速离开,留下包康和陆祥吵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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