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喜来到旧闸最大的“百草堂”药铺,药铺老板告诉他最近一个月都没有人来包扎过伤口。
陆何欢来到“仁爱”药铺,药铺伙计告知他最近没有人买过消炎药。
二人逛遍了旧闸大大小小所有的药铺,没有发现龙震天的踪迹。
应喜站在新江路街角的咖啡馆门口左顾右盼,他等了半晌,陆何欢才大步走过来。
“我这没线索,你那边呢?”陆何欢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意。
应喜耷拉着脑袋,“一样。”
陆何欢叹了口气,思忖片刻,“难道他去医院治疗了?”
应喜若有所思地搓着胡子,“去医院目标大,龙震天昨天是男扮女装,昨晚被我们识破以后,应该不会再以女人的装扮示人。”
陆何欢点点头,“医生在治疗的过程中很容易看出性别,既然他的本来面目没人见过,那他就没必要男扮女装去医院惹人怀疑。”
“所以我们可以缩小范围,查一查昨晚有没有去医院治疗腿伤的男人。”应喜见抓捕龙震天有了眉目,立马来了精神。
陆何欢点点头,和应喜一起朝医院走去。
不到一会儿工夫,陆何欢和应喜便来到百乐门附近的同仁医院,因为是礼拜天,医院病人比较多,患者在走廊上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名文文弱弱的女护士站在门口。
外科门诊室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外科医生正坐在桌前,他三十来岁,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陆何欢跟应喜带着问询的目光站在医生对面。
医生扶了扶眼镜框,看向陆何欢和应喜,“昨天晚上没有男患者来治疗腿伤。”
陆何欢跟应喜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如果是男扮女装的患者您能看出来吧?”应喜不甘心地追问道。
医生愣了一下,底气十足地看着应喜,“当然了,我们做医生的如果连男女都分辨不出,还看什么病?”
应喜大惑不解,皱眉看向身旁的陆何欢,“难道龙震天带伤出城了?”
医生摇摇头,不理眼前的二人,吩咐门口的护士,“叫下一位患者进来吧。”
护士点点头,冲门外大喊,“李清月,李清月……”
片刻,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进来。
“排队就诊,别插队。”护士不满地斥责男人。
男人挠挠头,“我没插队,你不是叫我名字了吗?”
“我什么时候叫你名字了?我叫的是李清月患者。”护士微微愠怒。
男人胸膛一挺,口气转硬,“人家就是李清月。”
护士一脸尴尬,“你怎么叫个女人的名字呢?”
“名字是爹娘给的,我怎么知道!再说谁规定李清月就是女人的名字了!”男人脾气上来,厉声说道。
陆何欢盯着男人,转而看向应喜,登时恍然大悟,“谁说龙震天一定是男人的名字了?”
应喜会意,猛地一拍脑门,“我就说嘛,枉我出入烟花间多年,怎么会看不出真女人和假女人的分别?龙震天本来就是女的,我们被她的名字迷惑了!”
医生和护士疑惑不解地看向陆何欢和应喜,不知道眼前的二人是不是患了失心疯。
陆何欢急迫地走到医生跟前,“大夫,昨夜有没有一个女子来看腿伤?”
医生缓过神,惶然地摇摇头。
陆何欢和应喜见状顿时陷入失望,这时,门口的护士走过来,“大概凌晨四点左右,有一个女人来处理腿伤,那时候是王医生当班。”
陆何欢和应喜一惊,同时看向护士。
护士继续说道:“那个女人的腿受了枪伤,子弹伤到了腿部动脉,幸亏王医生及时做了止血处理,又帮她做了手术缝合了伤口。”
“伤到了腿部动脉?”陆何欢没料到龙震天的腿伤这么严重。
护士点点头,心有余悸,“如果再晚来一会,会有生命危险。”
陆何欢点点头,“谢谢。”
陆何欢和应喜对视一眼,走出医生办公室。
医院走廊里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偶尔,病患和亲人的啼哭声从两侧的病房里传出来。陆何欢和应喜走在走廊里。
应喜不解地盯着陆何欢的侧脸,“既然龙震天是个女人,腿伤得又那么重,你为什么没有追到她?”
陆何欢停下脚步,皱起眉头,“我也很奇怪,我一追出去,就不见了龙震天的踪影,连地上的血迹也凭空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呢?”应喜不信,“难道龙震天会飞天遁地不成?”
陆何欢一怔,若有所思地低下头,“飞天,遁地?”他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头脑中浮现出昨夜追捕龙震天的情景,突然想起当时自己的脚边有一个下水井井盖。
陆何欢恍然大悟,一脸懊恼,“我怎么没想到她会藏在那!”
“藏在哪了?”应喜不解地问道。
“下水井,龙震天当时藏在了下水井里,而那个下水井就在我脚下!如果我当时再仔细一点,就不会漏掉这么重要的信息。”陆何欢越说越自责。
应喜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得意地托着下巴,挑衅地看向陆何欢,“苏格兰场的高材生怎么这么粗心大意。”
气头上的陆何欢狠狠瞪了一眼应喜,“还不是你受伤了我担心才会粗心?没良心!”
陆何欢说罢转身走开。应喜笑笑,跟了上去。
天气晴好,温暖的阳光从窗户照在包康办公室光洁的木桌上。陆何欢和应喜站在包康对面,汇报案情进展。
“包署长,我们已经锁定了龙震天的性别,原来龙震天是个女人。”陆何欢本以为包康会十分震惊,没想到对方却显得颇为镇定。
包康漫不经心地耸耸肩,瞟了一眼站在桌前的陆何欢和应喜,“所以呢?抓到人没有?”
陆何欢和应喜摇摇头。
包康恼怒,猛地一拍桌子,“忙活了一整天只锁定了龙震天是个女人?”
应喜讨好地笑笑,“锁定了龙震天是女人,抓捕范围就缩小了,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把这个臭娘们儿捉拿归案。”
包康怒气未消,直直地盯着二人,带着命令的口吻,“我不管龙震天是男人还是女人,你们两个先把人给我抓回来再说!还剩下两天时间,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把龙震天抓回来!”
“包署长,两天有点……”应喜面露窘色。
“两天有点太长了是不是?”包康粗暴地打断应喜。
“不是。”应喜连忙否认。
“那就立刻滚出去做事!”
“是!”陆何欢和应喜齐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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