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回忆过之后,这才突然感觉到,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苏染染却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宋司想起苏染染那温婉如水的脸庞,心里揪起一块,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他是一个太监,而苏染染出自书香门第,因为她许多天之内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么贸然早上前去实在不妥。
况且他的身份地位都很高,不想也不屑做出这样的事情。
宋司想到这里,沉下心来,心中一片嘲笑划过。果然,她从前对自己的那种狡黠与可爱,全都是装出来的。有事的时候就找他,只要没有事情发生,就即刻将他弃之如敝履了。
无奈都是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宋司冷下脸来,再也不想去想那个女子。
宋司今日的这一举动,绝对令他想不到,这将是他一辈子最后悔做过的事情,他以后将用一生去弥补。
···········
早朝。
皇宫的朝堂之上占满了群臣,有人抱作一团窃窃私语,有人表情严肃独自站立。
过了不一会儿,皇上就步履款款的走了过来,转而坐到了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朝堂底下的群臣。
郡南王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去看。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柳伯昭已经去西域有了数月,最近突然悄悄回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被皇上派往别处的官员,没有天命是不可以随便回家的,虽然他是皇上的亲弟弟,有着血浓与水的关系。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也不能例外,不然就是有谋丨反之罪。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端坐于高位之上,抬手将一个折子扔在郡南王的面前。
郡南王心里一惊,颤颤巍巍的捡起了折子,只一看,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西域战起?这怎么可能!上次一战,西域王不是答应了他二十年不起战事的吗?况且他儿子也就是世子柳伯昭早早就前去镇压。
他前几日还在御书房跟皇上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上一次西域人大败,如今的西域人不敢起战事,西域定是乱不得呢,如今这可真是将他的老脸打的生疼。
高位上的人没给郡南王继续想下去的机会:“郡南王你怎么看?”
郡南王赶紧低了头:“臣,臣不敢妄言。”
“那你可有良策?”
郡南王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西域之事,别人只当是他郡南王与柳伯昭英勇不凡,能在西域严峻的战场之上运筹帷幄,指点京城皇家兵马大败西域。可他心里清楚,真真正正能击退西域人,能胜过西域王的,只有老早就被皇兄贬到民间的那一位。
郡南王的目光不自觉的往太子的身上瞄。
太子哪里会管他的死活?依旧装作自己不存在,如今他装瞎也好,低垂着眼眸,不看这朝上各人阴郁的脸色,他乐得自在。
皇上顺着郡南王的目光寻去,一眼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的太子。
顿时一双与郡南王如出一辙的墨瞳变得莫测起来。
身边伺候着的宋司一直都在暗自打量皇上的神色,见皇上神色不明,也悄悄的往底下扫了一眼。
宋司顿时大惊!郡南王竟敢在朝堂上直接看向太子,仿佛意有所指的样子,郡南王今儿个是怎么了?胆子出奇的大,太子为受皇帝喜爱不说,他还年轻有为,在朝堂之上有着自己很高的势力,众臣无一不对他俯首帖耳。而如今郡南王这般表现……
显然宋司能想到的事情,在场的诸位大人都能想到。
丞相大人先开了口:“郡南王可有什么击退西域人,保我王朝的良策?”
郡南王冷汗涔涔,他虽是自己爬上了第一秦王,如今又得了个镇北侯支撑,可若是真对上凶残的西域王,他毫无把握。
“臣不敢……”
“郡南王有话直说就是。”
“这……”
御史大人这时倒是站了出来:“皇上!臣以为就算要战,也不该是郡南王去战!”
皇上挑眉:“爱卿何意?”
御史大人是个年近半百的人,一向勤勤恳恳,脾气犟的像牛一般,且只认死理。御史虽说不上是什么大官,可朝中多数人都不想跟这位大人对上,这位那人光凭那一张嘴,之乎者也数不清的大道理就能给你讲的哑口无言。
御史大人清了清嗓子,“如今已是入秋的天气,西域定是早就寒冷难耐,缺少粮食。西域人一向心思狠毒,上次西域之战,害得一向骁勇善战的大将军落得个眼盲的下场。幸好赵大将军带去的儿子赵克得天独厚,才能毫发无伤,臣以为,这西域之处,郡南王去不得。
上次的西域大战属实是损兵折将之战。而郡南王正是赵将军队伍后面的粮草押运官,当时正是因为粮草押运不上去,所以向来骁勇的赵将军只能丢盔弃甲。这是怀疑郡南王?众人皆惊,纷纷思量起郡南王最近可有什么得罪了御史大人的地方。皇上生性多疑,尤其是跟赵将军扯上关系的事,更是不讲什么情面。
可御史大人此话一出,怕是郡南王没什么事,倒是先把御史大人自个儿搭了进去。这更让众位大人们想不明白。
谁人不知皇上与郡南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皇上心里,甚是不喜这个从小就备受父母宠爱的弟弟,对于郡南王很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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