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风貌,虽然也只是平常的行云流水,却是胜在平凡。
要知道,这山谷原本就死寂,能有这番造化,做实乃天地之奇迹之变。
小木屋就在那山顶的偏角一方,并不是很现眼。
只是,坐在那歪脖子树上,平视也还是可以看到的。
木屋的墙壁,被地上的藤曼所攀爬,棕色的木头墙壁还泛着漆黑,让整个木屋显得有些神秘。
连着木屋,也是霖霄成了镜中仙后改番的。
那侠客搭建的木屋,也着实是没有安全感,就是几个木头架子搭建的,定层再盖上个破布,也算是半个屋子了。
那侠客,除了挑起大战,其他的事情,还真是不行了。
霖霄也时常感叹,能在如此一个厉害的侠客手中存活到大,还能有成为一方仙君,也当真的极为不易了。
此刻的少年郎也不在意,因为他手里抱着的,比他的衣袍,不知道要珍贵多少。
向来,只有人要杀害他,伤害他,那群西天神佛是,那群老仙辈也是。
带走他的,只有那侠客翟折,而救他的,也只有曼珠沙华转世人乔月珩瑜。
世间,唯独这两人不可辜负。
木屋的门灰尘零落,可是屋内却是实打实的干净,一丝灰尘都不曾看见。
从前的木屋却是陈旧,但记忆重来就没有模糊,他霖霄如今虽然心中怀恶,却也不是看不管好处的。
这些世间与他有关的善意,他珍视着,从来不会放弃。
将珩瑜放到那干净的踏上,霖霄便要为她除去身上的污渍。
少女虽然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一时爆发出那强劲的能力,却也使得之前并未完全好的伤口有裂开。
衣裙紧的,血迹并未完全沾染,但在光线之下,还是可以看见那不同的颜色。
霖霄坐到床榻边,便要替珩瑜宽衣。
烟纱薄裙的外衣系绳被牵扯开,本就轻薄的衣衫,顺着肌肤,散落在手臂的两侧,落在床榻之上。
少女肤白凝脂,水透玲珑,好不幽美。
只是那左手臂的伤口,隐隐流出血迹。
霖霄从窗台边的柜子里,拿出清理伤口的药酒和纱布,便要替这受伤的少女包扎。
指尖接触到少女冰冷的肌肤,本以为自己极为冷静,此刻指尖却格外灼热起来。
常年用这折扇做为武器,霖霄的手掌也很是秀气,更突出他谦谦公子的模样了。
温暖的手掌覆盖在少女冰冷的肌肤上,异样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
禁不住意识,他竟俯下身子,亲了亲少女冰冷的手臂。
唇间的接触,在少女的手臂上留下了温度。
这一吻,却还是觉得不够,少女的手臂并没有热起来。
霖霄对着少女的手臂哈着气,希望这样能让少女暖和起来。
眼角的桃花勾人,便撇见了少女殷红的唇,此刻竟也有些苍白。
或许,他也应该用暖手臂的方法,帮这昏睡的少女也暖暖嘴。
起了身,又重新俯下身子。
就在那唇齿距离少女越来越近的时候,那双原本闭着的双眼突然有些闪动。
霖霄连忙直起身子,拿起一旁的纱布就要包扎珩瑜的手臂。
“我。”珩瑜醒了过来,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有些干。
“对,你只是有些冷。”霖霄手忙脚乱的,连绑着的纱布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形状。
珩瑜弯起腰来,想着做起来,却是一瞥看见自己那猪肘子的左手臂。
“霖霄,你在干什么?”
霖霄连忙晃过神来,立马将手上捆绑的动作停了下来,解开那一圈圈的纱布。
少女的手臂才有幸再次变的纤细。
霖霄觉得自己现在怎么有些可笑,竟像个傻子一样,自己却还乐在其中。
这种心情,是他之前从未体会过的。
甚是奇妙,更是想继续体会。
霖霄正了正神色,笑了笑,让自己那对桃花一般的双眼,绽放出粉红花瓣,笑眯眯的对着珩瑜说到:“你刚刚用法力,太过牵强,伤口又裂开了,我替你包扎一下。”愣是一副端正郎君,为人正品的模样。
这镜中仙,总是如那幻境一般,变幻无奇,虚伪至极了。
珩瑜抽动了嘴角,这话,怎么令她现在感觉凉飕飕的。
......
碧海上的沸腾绿泡早已消失,但那碧海之下可热闹极了。
歌舞升平,夜夜笙歌。
“来人,添酒。”
慵懒的坐姿,是那碧海妖女在神殿中,大摆酒宴。
算上今日,已是第三天了。
“三天都是这些庸俗花样,一点兴趣都没有。”一杯饮酒尽,杯盏被夏窕直直扔到那歌舞姬的面前。
杯盏还磕碰到了那站在前头的舞女,舞女有些惊恐,后退了几步。
允深做台下一旁,眉头蹙着,有些微怒。
“夏窕,够了。”
夏窕唤人拿来新的杯盏,台下的杯盏早就被下人收了去。
重新添了酒,才懒懒的说到:
“都下去吧,跳的个什么玩意,还不如我自己上场。”
似乎怕这高台之上的妖神再次发怒,那群舞女落荒而逃,有人半只鞋掉在了大殿上,却也顾不得去捡。
夏窕恍恍惚惚的从矮桌前起来,喝醉了,站的有些不稳。
她走到了允深的面前,双手摆成了那弧形,放在下颚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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