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对他们来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事到如今,他依旧可以回想起,那日可染离开时候的场景。
“回父皇,是的。”即墨可染抬起了头,回答着。
“你以为这些年你在人族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吗?眼看就要到手的机会,你为什么把他放走?”
听到这些话,即墨可染的表情中多了一丝惊愕,看着父皇的表情,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妖帝没有看他,继续说着。
“我告诉你,虽然我不能把人族怎么样,但是,抓住一个人族公主,还是不在话下的。”妖帝实在是气不过,对他放出了狠话。
妖帝这么一说,可把即墨可染急坏了,那个公主,应该就是沐悠林吧。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父皇的掌控之中,看来,还是他将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他原本以为,父皇对他的惩罚,最多是废除他的太子之位,亦或是把他逐出皇室。
即使不当这个妖帝也罢,只要有沐悠林陪着,他就已经知足了。
哪怕是让他受尽极刑,他都在所不惜,可是,没想到,父皇竟然要以那人的性命为要挟。
可依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要想保她周全,就一定要按照父皇的旨意行事了。
“儿臣愿意接受父皇的一切安排,还请父皇不要迁怒于其他人。”
即墨可染看着他的父皇说着,只希望不要让沐悠林受到伤害,毕竟她是无辜的。
“果真如此,罢了,孰轻孰重,还是你自己掂量吧!这一路赶回来,你也累了吧,回去休息吧!”
妖帝对他说着。说罢,妖帝便让他离开了,看着即墨可染那六神无主的样子,今天在跟他说什么,他都无法理性的判断了吧。
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呢?
他之所以这样步步紧逼,还不都是为了他好。即墨可染回去之后,也是心烦意乱的,他只希望沐悠林可以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他真的是不明白,不明白父皇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之前不明白,现在是更加不明白了。
人妖两族相安无事,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为什么父皇总是忧心忡忡的,为什么非要去打破两族之间这微妙的平衡呢。
“父皇不要生气了,弟弟,也不是有意的。我想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即墨竹染正要找父皇办事,恰巧碰见了他们二人在商谈事情,看着生气的父皇,再看看那忧伤的弟弟,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其实,他明白,整件事情的缘由,妖帝的所作所为即墨竹染都看在眼里,他明白父皇为什么要做这些,但却又不能开口,他只能尽可能地调节着他们两个人间的关系。
“好了,你们兄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我不了解他,你还不了解他吗?你好好劝劝他吧!”
妖帝失望的说着,他知道,这些年竹染为了可染的事情,也没少操心。
即墨可染回去之后,满脑子都是今日与父皇的谈话。深夜,在他的寝宫内,对着月夜,月下痛饮。
锦鲤湖波光粼粼,鱼儿们围聚在湖边,微风徐来,漾起一层又一层的潋滟清波。那曾经热闹的街市,幸福的人群,繁华的盛世,一切都似乎是这水中的倒影,一晃就会消失。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爱上一个自己不能爱的人。
即墨可染仍旧想不明白一点,这皇位,到底有什么好的呢?能让沐家二子互相厮杀,反目成仇。
身为帝王,他们虽然站在权利的至高点上,但是也不过是被势力绑架上制高点的傀儡罢了,他们要考虑着无数事情,却唯独不能考虑自己的事情。这个太子之位,他真的不想要。
他只想继续闲散下去,不想争,也不想抢,只想放下一切。
正当他郁闷的时候,突然,天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感到一阵异样的疾风。
“出来吧。”
他又闷了一口酒,悠悠的说着。
说罢,即墨竹染现身了,站在他面前,拿起了他的酒壶。
“如果你是来陪我喝酒的,就请坐,如果还有什么其他目的,那就请回吧。”
即墨可染撇了他一眼,醉醺醺的说着,顺手还不忘抢回他的酒壶。
见状,即墨竹染为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酒,细细的品了一口,对即墨可染说着。
“这酒不错,香醇可口,回味悠长。这么好的酒用来买醉,实在是可惜了。”
即墨可染冷笑着,继续饮酒。淡淡的说了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那大哥就好好品味吧。”
“你可真没用,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这样子谁也保护不了。你的子民,你的恋人……”
不过,即墨竹染怎么可能是来饮酒的呢,他继续刺激着他。
即墨可染现在根本不想提那些事情,今夜他只想一醉方休,大哥的话,对他而言只是耳旁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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