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了?干什么去了?”
苏润只好胡诌说:“客户来咨询,我陪着看场地去了,安安他们不在,只有我自己,没办法。”
倒也说得过去,但成远还是不相信地问:“真的?”
苏润微微挣了一下,说:“真的,嗯,我,我去洗澡,今天出了好多汗。”
成远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好,去吧。”
浴室的花洒开着,水全部打在地板上,伴着急促的水声,苏润蹲在角落里泣不成声。
害怕,是的,她真的很害怕,可是她不敢跟成远说。
水从头浇了下来,头发湿透,脸颊上也开始滴水,苏润在水流交错的空隙迅速做出了决定。
如果真的那么严重,如果要将子宫都摘掉,那我就离开你,但绝不会让你知道原因。
苏润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发现成远正在沙发上坐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浴室的门,看见苏润出来,一个箭步跑过来,接过毛巾给她擦头发,边擦边说:“怎么这么久?眼睛怎么红了?”
“有吗?”苏润心虚地低下头,说:“水开得太热了吧!”
成远拉着她在一边坐下,说:“苏苏,我总感觉有些不对。”
苏润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来,推了推他的胸膛说:“哪有不对?天天这样也没见你在意啊,要说不对,我还奇怪呢,你今天怎么了?”
成远略微放心了一点,将她抱在怀里说:“我总感觉你心事重重。”
苏润也抱住他说:“成远,等安安回来了,我们也去度假好不好?”
成远想了想说:“年中工作也忙,就再推一推,等我们办了婚礼吧,我们去度蜜月。”
苏润呆呆地盯着墙壁,半天没有说话,成远扶着她的肩膀说:“生气了?”
“没有,那就以后再说吧。”
成远心中存疑,奈何苏润确实不愿多言,只好打消顾虑,没有再多问。
连着好几天,苏润的状态并不太好,但是她也没有去医院,为了看起来正常一点,她依然如往日早出晚归去上班。
成远年中汇报,下班年规划,团队预算,一大堆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白天自然少了很多精力关注苏润。
苏润觉得钻进牛角尖了,她常常梦见不好的事,睡眠质量差,第二天精神状态也很差。
好在工作不忙,工作室成了她的第二个家,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发呆,可是却是她逃离成远视线的唯一去处。
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天,直到安安给她发了一张照片,苏润点开一看,发现是一张旗袍照,安安站在一个古城楼脚下,淡绿色旗袍泛着黄昏的暖光,整个人看起来温柔恬淡,像是民国时期的名媛丽人。
她给安安发消息:“亲爱的安小姐,你们现在在哪里啊?”
“南京啊,看不出来吗?”
对,难怪那城墙斑驳厚重,看起来历史气息扑面而来,原来真的是在南京了。
苏润又反复点开照片看了好几遍,她认识安安许多年,学生时代清纯秀气,工作中沉着冷静,生活里明媚阳光,却甚少有这样知性的时候。
也正是因为相识太久,她才后知后觉恍惚发觉,原来安安是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孩子。
“太好看了安小姐,恭喜你!”
也许是因为董旭拍的,情人眼里的另一半,总是这样美得惊心动魄,闪闪发光。安安自然也不例外。隔着屏幕,她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幸福与喜悦。
可是苏润心里却像空了一块,安安灿烂的笑容也未能消散心中的阴霾。她有时候恍恍惚惚地想:我会不会再也不会好了?那个东西有没有可能是恶性肿瘤?就算不是,做完手术,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有当妈妈的机会?
她将手机扣在桌面上,趴在那里呜呜哭了起来。
“如果在跟成远重逢之前就检查出来那该多好?至少我不会这么犹豫。”
苏润看了看外面,已经是傍晚了,她起身收拾包锁了门,给成远发了信息,成远很快就来了。
“今天这么早?”
苏润努力挤出一个笑来,说:“你今天不忙我们就去买菜吧,我想跟你在家吃饭。”
成远满口答应着:“好,不忙,你想吃什么,我来做给你。”
苏润坐在副驾驶,听到成远的话,心里一酸,说:“今天我来做吧,想想这么久了,我还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今天就让我来炒菜吧,虽然不好吃,也算我的一番心意。”
成远拧着眉说:“你怎么没有为我做什么?你让我脱离单身,让我有了家,让我下班有了期待,而且,你还煮面给我吃,是我吃过的最好的人间美味。”
苏润眼眶湿润,她偷偷擦了一下,说:“可我,还是觉得不够啊,我想为你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成远未发觉她的异样,伸手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笑着说:“够了够了,我怕你累着,有些事有我做就好了。若说我不能做的,那就只差苏苏给我生一个孩子了。”
苏润要说的话梗在心头,她偏过脸去,没有再说话。
成远发觉自己说错了,赶紧又打圆场说:“没事,苏苏现在不想要也没关系,据说孩子吵闹的很,二人世界我也没有过够呢。”
苏润语噎,哪里是我不想要,恐怕是求而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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