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的腿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只是被伤的太厉害,所以不容易痊愈。”楠竹有些支支吾吾。
一听“伤的太厉害”,公孙容的脸色早已微沉,不过只有一瞬。
“你们先下去吧。”
楠竹手疾眼快,收拾好东西,也不多做停留,挽上那丫鬟的肩,片刻也不停留。
“不必忧心,你的腿我一定会想法设法给你治好。”公孙容递了一杯水给她,向她保证。
“能话下来我已知足,至于腿……”是我该受的,是对我识人不清的惩罚。谢清辞暗暗想到。
男子微蹙,倒也不在说什么,只是对林离的厌恶更加多了几分。
男子容貌俊秀,举止间带有尊贵,女子容貌清丽,若有人看见,定会称赞“郎才女貌,实乃绝配”,不过二人心里却无半点旖旎。
………
晚间用膳的时候,谢清辞再一次见到了白天的那个丫鬟。
问过名字,名唤木棉,虽长得普通,却极为聪慧伶俐,只服侍她日常,不肯告诉她半点当日情景,想必是容绝不让木棉透露,她也没在追问。
倒是楠竹,平日里来为她诊脉的时候无趣,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东扯西扯倒是道明了当日的真相。
那日,她差点被灌下毒酒,恍惚间看到的那人正是公孙容,是公孙容救了她。
楠竹在这里滔滔不绝的讲公孙容的丰功伟绩,她倒也没有打断他,细细听他讲着。
“你说,将军让林离勒死了陈氏?”饶是她现在多镇定,也不得不惊讶于公孙容的做法,惊讶之际更多的是担忧,公孙一族虽然得皇帝看重,到底不及侯府位高权重。
一旦林离将此事通报给皇上,公孙一族会不会受到责罚?
“谢小姐不必担忧,这事二哥心中有数,那日他听闻你的事,什么也顾不得了,恨不得即可赶到你身边,好在二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去前特意叫上暗卫。那日二哥见你被那疯婆子抓起来,哪里还有什么理智,立马命暗卫抓来了林离,让她亲手勒死了自己的母亲,当日要不是我拦着,他差点将夏楚曦打死。”
楠竹很自豪,没有丝毫隐瞒,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在夸他自己,谈话间什么没有了平日里的稳重,不知道还以为他与公孙容身份互换了。
谢清辞默默将目光投向窗外,心中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慢慢冒起,又有什么在溃塌………
谁曾想活了半世都不曾再有交集的人,而今却有了交集。
外面的雪融了,春日应该要来了。
她与公孙容,终于还是有了交集,自从那年冬日。
★
候府的丧事办得很匆忙,也很简单,等到她知晓的时候,已经办完好几日了。
她窝在床上看书,这三个月来,她身体恢复得不错,但是双腿似乎废了,总是没有知觉,楠竹翻遍了古书也没找到,急得他隔三差五都来安慰一遍她,生怕她自寻短见。
她不是懦弱之人,腿废了也不打紧,只要还活着,不愁报不了仇。
只是现如今她有些担心东哥,不知道林离有没有为难他。
虽然公孙容告诉她他已经派人去侯府暗中保护东哥,但是她还是想再去看东哥一眼,方可安心。
只是现如今,她双腿已残,怕是不能亲自前去了。
★
“娘亲……”
谢清辞抬眼望去,便看见东哥生龙活虎的站在她面前,软糯糯的喊她娘亲。
她用双手紧紧捂住嘴,竭力控制让自己不出声,心里却早已歇斯底里。
她的东哥还这么小,还这么可爱,她是怎么狠心将他一个人留在林府的……
“娘亲怎么哭了?”大大的眼角里装着疑惑。
“娘亲是高兴得哭了。”她紧紧抱着东哥:“东哥,你爹有没有为难你?”
“爹没有为难我啊?只是娘亲,你这些日子跑哪去了,我和爹爹每天都在想你,没了娘亲,晚上睡觉我害怕……”说完,圆圆的脸上,眼泪如珠子般落下。
“东哥,娘亲和你爹爹闹了矛盾,所以这些日子就先不回家了,你要不要和娘回外祖父家去住一段时间?”谢清辞心疼的为东哥擦掉了眼泪,缓缓的开口。
“要,只是娘亲,我还是喜欢有爹爹,娘亲的家。”
楠竹在一旁,听到这小孩的话,都快气炸了:二哥在干嘛?还不把小孩送走,不然留他在这里扰乱谢清辞的思绪,影响她的判断。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