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容为了自己那句随口一说的话,这几日苦练武艺,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
她既痛苦,又愧疚,甚至还有感动,但她知道,她不能这么自私,她已经不年轻了,不能这样平白耽误人家。
“这是我自愿的。”
“自愿?那又如何?你对我的好我很感激,但我心中爱的一直都是林离,纵使他那般伤我,我心中仍然忘不了他。”
声音清冷平常的传进了男子耳中,真实的不敢相信。
“呵…呵!”男子满眼不可置信,死死盯着谢清辞:“谢清辞,你真狠!”
女子动了动唇,终是没有开口,狠也好,毒也罢,主要能杜绝他的心思,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男子死死盯着谢清辞,他心心念念多年,此生恨不得捧在心上的人,直直摇头:“罢了,罢了,你不爱我便不爱我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向来是一个高高在上,极其骄傲的一个人,甚少认输,或是妥协,今日却独独对谢清辞妥协,可见伤得有多深。
他看了一眼谢清辞,终究转身离去,谢清辞凝望着男子的背影苦笑:她原以为幸福离她很近,谁知自始至终她从未拥有过幸福。
公孙容,对不起,若有来世,我一定不会选错。
谢清辞感受到一行清泪从眼角划过,她缓缓地闭上眼,任由苦涩蔓延。
一双手惚地将她抱了起来,谢清辞看着去而复返的男子,惊觉出声:“王爷……”
男子没有看谢清辞,“是我的错,明知道你腿脚不便,却要弃你离去,你不爱我便不爱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清辞更觉心酸,她都这样说了,他还担心她的腿不便,不能行走。
楠竹正在捣鼓药材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幅唯美的画面,女子被男子抱在怀里,女子温婉清丽,带着灵动,男子俊秀骄傲。
“二哥……”
公孙容越过楠竹,直接向屋内走去,小心翼翼将谢清辞放在床上。
“谢清辞,我尊重你的选择,过几日我便命人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谢清辞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脑海中回想昔日的往事。
★
她与公孙容算是上在一个学堂里学习,彼时她在外祖母家,离公孙府仅有一墙之隔。
第一次遇到那个如玉的傲娇大少爷是在那年夏日,她身躯太弱,又贪凉,外祖母家管冰窖门的钥匙的那人临时有事,没有在府邸。
她热的不行,便想别人借了一声衣服,作小厮打扮,从围墙上翻墙进入隔壁的公孙府。
谁知冰还没有捞到,便被那大少爷好一阵嘲笑,谈话间被他认出了女子身份,彼时的公孙容误以为她是府内的丫鬟,只让她去总管那里自己领罚,此事便不再追究。
那时,她年纪尚轻,一听到领罚,便什么也顾不得了,趁他不注意连忙跑开。
本以为这次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想到第二日外祖母让她去学堂念书时,便碰到了昨日那个将她抓住的人。
那时,她才得知,原本她遇到的那个人竟然是京都有名的小霸王。
学堂修筑在公孙府的一个别院,布置清雅,夏日先生最喜在晚间捧着一本书,细细为他们讲解,将治国之道。
她要学这些,还要来源于她外祖母对她的悉心栽培,怕她像她娘一样,只能做一个安居一偶的妇人,还过早的香消玉殒,倒不如对学点知识与为人处事,多活一阵也是好的。
夜晚的月色撩人,她正与丫鬟一同走到小路上,准备回府。
“小姐,你今日怎么一脸疲倦啊,是不是昨夜没睡好?”
她摇了摇头:“没事,这天儿太热,心也没有精神。”
接着,她便听到有人轻笑了一声。
在夜色里,这轻笑来的莫名,却又异常的清晰。
她回过头去,手心紧张的已经冒出了汗。
“谁?是何人发笑?还不快出来。”她大着胆子喊了一声。
这月色虽美,到底不如白日看得清晰,再说了,这黑灯瞎火,莫不是碰到鬼了?
从夜色中出来一个人,青色衣袍,面如冠玉,正是公孙家的少爷公孙容。
原来是他啊,她恢复镇定,有些不悦地回答:“你来这里做什么?”
“抓贼”少年懒洋洋地回答。
抓贼?
莫非是在说昨日的事?谢清辞平生第一次有了羞愧的感觉,这件事虽然是她理亏,但气势上她仍然不想输:“贼?这里哪有贼?纨绔子弟倒是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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