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绝色的女人固然有吸引力,但一个聪慧的女人才更有魅力。后来,君王不可避免喜欢上她。
然后呢?然后她死了。
在她十五的时候。
连一年都不到,死在了那个漆黑的晚上。
一尺白绫,一杯毒酒,一把匕首,
这是君王念及夫妻一年,给了她最后的选择机会。
“娘娘,皇上说了,让您选一个死法。”宫人看着面前这个绝色的女人,心中怜悯,今年明明才是及笄之年,还有大好的年华,竟然要凄惨地死在这冷宫里。
“死?才一年的光景,狗皇帝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难道他忘了日日让我承欢的景象了?”她绽出罂粟花般的笑容,笑的嫣然。
宫女叹息地看着沈深,心中唏嘘,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刺杀皇上,你杀人也好,残害龙嗣也罢,皇上哪一次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次,匕首都靠近脖子了,谁能不害怕。
她端起那杯毒酒,一饮而尽,毒酒入腹,她浅笑:“这一切,说后悔,未免太晚了些,沈玠,我还是败给你,败得彻彻底底。”
当年惊鸿一瞥,她便败了。
沈玠对她一见钟情,她又何尝不是,早在他爱上她的那刻,她已暗藏情意。
宫女垂眸,看着她咽了最后一口气。
痴情人,都是痴情人啊。
当日,盛宠不衰的贵妃娘娘对皇上拔刀,竟然是为了昔日在皇上身边的影卫报仇。
原来,曾经说贵妃娘娘与影卫之间有一段情,竟然是真的。
影卫求死那一刻,若是知道向来高傲的贵妃娘娘因为自己,抛弃了荣华富贵,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就算被吊死在宫墙外,他或许也是欣慰的吧。
………
“沈谨,我们和离吧,这也是我爹,我娘的意思。”阿词的眼神有些飘忽,双手轻轻攥着男子的衣裳,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时隔三年,重新说出这句话,心态已然全变,以前是闹着性子说出来,心中就算再不舍,也想牺牲自己成全他。如今说出来,用的是极平静的语气,仿佛说的是在寻常不过的小事。
沈谨僵住,看向阿词不看置信,更多的是无奈与痛苦。
这么多年的婚姻,到底还是走到了尽头。于他们两人而言,或许只有和离更适合他们。
阿词看着面前男子精致俊朗的侧脸,平淡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你累,我也是累,沈谨,我还年轻,还有好几十的光景,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句话是事情,若是深爱的两个人爱的太满,一直生活在一起,迟早会痛苦,如今只是时间的问题。
如今他们两人正好到了那个时间,分开其实对大家都好。
沈谨什么也没有,阿词只能任由着被他抱进怀里,等着他的下文。
“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阿词自然知道沈谨再问若他们和离后,她又什么打算,她如实相告:“程穆说她在衢州买了一套宅邸,我想和他住在一起。”
爹娘年迈多病,不但要被京都的流言蜚语困扰,还要日日担心小姐,她想带着他们远离京都,去衢州养病安家。
程穆成熟稳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对她有意,后半生她想和程穆一起过。
抱着她的手很明显的僵了一下,沈谨眼底划过一抹难过:“阿词,别离开我,我们可以白头到老的,相信我好不好?”
对此,阿词苦笑一声,从男子的怀里挣扎开来,眼底没有一滴眼泪,脸上也没有一点悲伤:“太迟了,程穆已经向我求亲,我答应了。”
“求亲……”沈谨微微呢喃着这个词,随后,哧道:“难怪你要同我和离,原来是因为他啊?”
阿词静静地盯着他:“沈谨,这样一直纠缠下去,没意思,两年前,因为这些让人烦躁的事,我整个人抑郁寡欢,甚至失去了求生的意识,差一点就挺不过那年的冬天,是程穆救了我,让我活了下来,若是你还顾及我们多年的感情,真心为我着想,就和离吧,否则迟早有一日,我怕我一时挺不住,自刎也有可能。”
沈谨将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捂着,神色痛苦:“你这是在逼我。”
她明明知道他最害怕的就是失去她,可她却拿自己的性命来作为放她离开的筹码。
“这一生,你欠我许多,我亦是如此,如此就两不相欠了,对于我曾经受到的伤害,你无需自责,嫁于程穆这事,我也无需内疚。少爷,我来为你磨墨。”
然后,阿词看到甚至将这一幕永远记在脑海中,她默默地站在沈谨身旁,像往日一样,他动笔,她磨墨。
沈谨在书案旁默默静坐了两个时辰,直到她站得浑身僵硬,沈谨终于下笔一字一顿地写下一封和离书。
素来阳光灿烂的沈谨红着眼眶,哽咽着把那封和离书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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