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溟夜回头,角落里的姑娘精神恍惚,却对他的视线极为敏感,冷得直发抖。
苍溟夜怒其不争:“辛有为为你豁出一条命去,你就不敢为他讨句公道?辛家许你十年安康,你就愿意看他们含冤九泉?!”
听到辛有为的名字,姑娘终于有了一点动静。
“少爷……”
呢喃出微弱的呼唤,清风送暖,云霞如烟,这次再没有人朗声应她,送她一枝迎春花。
“我说……是……信阳世子……”
……
商陆风尘仆仆赶来登州,当晚拍卖会一结束,又登上了离开的船。
隐约另有要事,与他同路一段。
“你是说,宁淮青在许州?”
“属下也是偶然得知的。”隐约说:“鬼医敏锐狡猾,一察觉不对又躲了起来,许州就再也找不到他人了。”
隐约惭愧。
他们的势力在许州盘踞多年,照理说该是除了京城以外扎根最深的地方,可就在这地界上,宁淮青还能跟尾泥鳅似的滑不溜秋。
这不是宁淮青本事,而是他们无能。
商陆比他看得深,很快回过味来:“不对,有人在帮他。”
宁淮青虽为鬼医,得众多势力招揽,但他过于醉心医术,并未加入任何组织,本人也未为建起任何势力,这才被追着东躲西藏,颠沛流离。
直到他得人引荐,入了澜市隐居。
“难道是澜市?”
目前为止,公开对宁淮青施以援手并得他信任的势力,似乎只有澜市了。
澜市在漠北的势力是大,可它伸进南楚的触角却还没有深到不被他的势力察觉。
帮宁淮青隐藏行踪的,是另外一批人。
“有人在许州藏得很深呐。”
“要叫隐殇过去吗?”隐约问。
商陆也在想。
当初起意让隐殇找宁淮青,主要是因为容漓。
从女尊山庄回来后,他偶然探得容漓体内有两股不相融的真气在乱窜,虽然暂时看来没什么太大危害,但长此以往,必定会损及经脉。
他不想容漓留着这个隐忧。
“也好。”商陆说:“传书给隐殇,让他即刻启程回许州。易然没跟容姑娘回去,容姑娘身边还缺个使唤的人。”
不知为何,隐约竟有点同情隐殇了。
“爷,听说这位容姑娘不……”
商陆凤眸深邃,神态慵懒:“嗯?”
“咳,没……”隐约求生欲极强的将‘不怎么聪明’这样的形容给咽了回去,迎着江风请商陆回船舱。
不久后,一只雪白信鸽从船舱飞出,一路飞驰进京。
容漓这边。
打发走了两个小孩,容漓留下小刀叙话。
“说吧。”容漓倒了杯茶给小刀,让她坦白从宽。
这话没头没脑的,小刀两手一摊,面上无辜:“说什么呀?”
容漓给她一记眼神:“装蒜?”
“真不知道你在说啥。”
容漓见状,不再给她装疯卖傻的机会,直接道:“孤珀城为什么要将青狼逐下赏金榜?”
“……你这话问的,当初往孤珀城里送火药包的可是你耶。青狼为何会被放逐,你心里没点数啊?”
“五包火药还炸不塌孤珀城,我的脸也没那么好使。”容漓眼带讥讽。
小刀:“那你去问杀神老大呗,咱们五个也就他在孤珀城里当着点管事儿的位,也许是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偷偷徇了点私呢。”
“赏金榜排名前二十的杀手被放逐不是小事,轻则动摇人心,杀神还没这么大的权限。”
容漓也不跟小刀绕了:“是城主?”
“你这都知道了你还……”
“当真是城主。”
“……刺客你诈我!”小刀反应过来,鬼叫道。
容漓斥她:“兵不厌诈,我教你的。”
小刀呸她:“你可要点脸吧。”
容漓笑:伸手夺了她的茶杯放远:“城主怎么会管这事?”
这位新城主虽说是她和另外四人一同推上位的,但实际上容漓对他并没多大印象,甚至连面都不曾见过一面。
没有了解,容漓一时还真猜不透新城主出手的目的何在。
小刀几次夺不回茶,只好妥协道:“也不是城主管的。”
容漓静静看着她:我信你的鬼话。
“……我们之间还能不能有点友好信任了。”小刀唾弃她:“城主不是身体不好闭关了吗,让杀神代行城主令。青狼是城里的老人了,老人心都野,几次不服杀神,杀神不跟他们计较罢了,他们却变本加厉,开始挑战城规了。”
“我也是偷偷听来的。青狼玩那火药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没人有你胆子大,敢拆了火药还敢往明面上捅,这一捅就捅掉了好几层表面功夫。”
“这么大的事,杀神不好再越俎代庖,就跑去请示城主……”
小刀的话被扑棱进来的飞鹰给打断了。
是情报阁传送急令的飞鹰速传。
容漓脸色一变,伸手夺来信笺。
“辛家小婢指控陆世子,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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