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月儿深一脚浅一脚向前走去,一边不断用玄气排解着体内残留的毒素。
好在牧南亭还时不时停下辨认方位,暂时缓解了陌月儿的苦楚。
因着这断断续续的进度,原先落在后边的其他人,也慢慢赶了上来。
要想走出沼泽林并非易事,但所幸的是,牧南亭的方向感极强,慢慢地也就找到了出去的方向。
出去之后,陌白轻轻拍了拍陌月儿的后背,示意她将自己放下。
长舒了一口气,陌月儿顿觉轻松了不少。
陌白作金鸡独立状,故作受伤的样子,却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人跑了过来。定睛一瞧,竟然是牧南亭那沉默寡言的车夫。
他神情严肃,三步并作两步。
“寒王殿下,马车的车轮方才撞上了一块巨石,如今坏了,只怕是坐不了人了。”
闻言,牧南亭眉心微蹙。
回首看向陌白,陌白却摆手道:“我无所谓的,不管是王爷的马车还是别的马车,都可以的。”
恰巧此时陌月儿也有讨好陌白的心思,连忙附和道:“是呀,弟弟可以与我同乘,也算是解决了寒王殿下的一个烦恼。”
阴沉的目光扫过陌月儿的脸,牧南亭的脸色不善,明显像是不满陌月儿的话。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陌月儿打了个寒战。
“皇叔,既然马车坏了,又不愿意委屈陌公子,不如坐我的马车,如何?”
一个略带几分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牧长泽笑盈盈地走上前,看着牧南亭。
陌白下意识想要拒绝,牧南亭却开了口:“也好。”
嗯?
一瞬间,陌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牧南亭和牧长泽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还以为他们两个定不会坐在一起。
没想到如今却......
悄悄打量着牧长泽和牧南亭二人的神色,陌白试图从他们两人的脸上寻觅出一丝踪迹来。
但是二人维持着刚才的神情,看起来并无不妥。
看着陌白,一股嫉妒的情绪从陌月儿心中升起。
真是见鬼!
为何突然间,陌白这个贱蹄子成了牧南亭和牧长泽都中意的对象?
而她才色兼备,却都无法得到两人的赞赏。
心火上涌,带起了陌月儿身体之中残存的一点毒素,直冲头顶,让她一阵头晕目眩。
“那就请皇叔和陌公子一道上车吧。”
骨节分明的手摆在了陌白的面前,做了个“请”的姿势。
牧南亭毫不客气,先一步上了马车,陌白见状,便紧随其后。最后上来的,则是牧长泽。
牧长泽的马车内饰虽不及牧南亭的豪华,但也看得出,是下了些心思的。
三人共处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之中,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轻咳了一声,陌白试图打破马车之中尴尬的氛围。
“今日之事,多谢二殿下了。”
虽说与牧长泽先前有些不愉快,但托他的福,陌白此刻不用和陌月儿这样的人共处一个空间。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牧长泽一改先前的态度,对着陌白淡淡微笑。
说完这番话,,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看二殿下这车内的装饰别有一番韵味,特别是这里。”陌白伸手指着马车内壁一处竹子图案,“这竹子画的栩栩如生,真是叫人百看不厌。”
“陌公子好眼力。”牧长泽意味深长地笑了,“这马车的内部,乃是陌公子的父亲为本殿下所设计,绘制的人也是公爵亲自挑选的。到底是一家人,随便看一眼,便能找到马车内出彩的地方。”
亲自设计?
这番话入了陌白的耳,倒是给了她一些不一样的消息。
看来,公爵府和牧长泽的关系,并非是割裂的,相反,甚至交情匪浅。
显然,这么“亲密”的关系是出乎陌白的预料的。
“没想到家父与二殿下的关系如此深厚。”
嘴角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陌白看向牧长泽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牧长泽瞥了一眼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牧南亭。
“只是陌公子平日里在府上不常出来走动,若是以前常出来,说不准还能经常和本殿下碰面。”
他缓缓对着陌白开口道。
陌白轻笑一声:“过去不可逆,但若是为来有机会的话,我倒也想参与家父和王爷的对话呢。”
似乎是没料到陌白的回答,牧长泽微微一怔。
“好,也许未来,会有机会。”
马车平稳的行驶着,在牧长泽说完这句话之后,陌白淡淡一笑,一阵困意席卷上了心头。
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没有好好睡过一个觉,现在马车这么摇摇晃晃,倒是让她觉得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
面前的画面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片黑暗。
她陷入了梦境之中。
牧南亭本眺望着窗外,忽然觉得肩上一沉。
偏过头,陌白正靠在他的肩膀之上呼呼大睡。
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除却呼吸声之外,还响起了一点鼾声。
眉心微蹙,牧南亭似乎没料到陌白如此疲惫。
恰巧此时马车颠簸,往前冲去。牧南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陌白,让她稳稳地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即便是遭遇了这样的“变故”,陌白依旧靠在牧南亭的肩上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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