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亭下了马车之后，踏上石阶，向着山上走去。
如今青龙果也在牧南亭的身上，除了跟他走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这么想着，陌白跟上了他的步伐。
“寒王殿下，你慢点！”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玄功加持的缘故，牧南亭在攀登石阶这事上，速度比陌白快出许多。
饶是陌白暗暗使出自己的力气，也觉得追上牧南亭有些吃力。
“动作快些。这位‘大神’不喜欢等。”
牧南亭的声音悠悠从前放传来，陌白咬了咬牙，迈开腿追了上去。
这一追，就追到了山顶。
一座小小的道观，在树丛的掩映之下，显得有些凄凉。
陌白喘着气，手撑在了一旁的树干之上。
这身体还是太弱了一些，若是换作她以往的身体，爬这种程度的山，绝非难事。
牧南亭神情严肃，站在道观之前。
一个身着道袍的小童手持扫帚，迈着小小的步子，朝着牧南亭走了过来。
“寒王殿下，师父说，他在道观之中等您。”
小童奶声奶气地邀请着陌白和牧南亭。
仿佛心中有个地方被触动，陌白忽然有了一种——想要捏一把这小童的脸的冲动。
“小白，走了。”
牧南亭见陌白站在原地，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那小童的样子，低声催促。
“哦，好。”
踏进道观，一股穿堂清风拂过面颊，大有洗涤心灵之感。
一位身形修长，身着灰蓝色道袍的男子负手而立，在他的身边，是一个尚未启用的，巨大的炼丹炉。
听到脚步声，他背过了身子，脸上是温和又疏离的笑意。
“久等。”牧南亭点了点头，“齐道长，本王将青龙果带来了。”
齐先生？
陌白看着眼前身着道袍的男子，恍然大悟。
眼前的男子不是别人，乃是第一炼丹师——齐泽。
传说齐泽已经归隐山林多年，陌白原以为会是个糟老头子，没想到竟然是个俊秀的青年？
除开意外之外，陌白只剩下惊叹。
还是说，炼丹之人，都懂得驻颜之术？
齐泽哈哈大笑：“比起青龙果，人带来了吗？”
说着，目光便转移到了一旁的陌白身上。
陌白恭敬的上前一步，对着齐泽行礼。
“麻烦齐道长了。”
再抬起头时，陌白对上了齐泽满是困惑的眼眸。
陌白心下一紧，是自己有什么问题吗？
“道长，人就在你面前。”
牧南亭悠然开口。
齐泽的眉心此刻成了一个“川”字，他一言不发地拉过了陌白的手腕，几根修长的手指搭在了陌白的皓腕之上。
随后，他摇着头，放开了陌白的手腕。
“这是......何意？”
陌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用略带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牧南亭。
“你带来的人，无福消受青龙果所炼制而成的丹药。”齐泽神色凝重，“即便是炼成丹药，还是有爆体而亡的风险。”
这番话就像是惊雷，打在了陌白的心上。
“为何？”
陌白上前一步，像是要寻根探底。
“你的底子太差了。”齐泽淡然开口，“容我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能有一口气活着，已是上天给你的恩赐。不必再执着于青龙果炼制的丹药了，这么平淡的度过一生，对你来说并不是坏事。”
说罢，齐泽便要走。
“等等。”
牧南亭叫住了齐泽。
陌白也上前了一步。
“您方才说的，只是有风险，并非是服用了之后，我一定会爆体而亡，对吗？”
牧南亭还未开口，陌白便已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话全都说了出来。
“你是想要赌？”齐泽回过身，冷哼道，“不自量力！”
“因为我只有这一条路了。”陌白神色坚决，“若是有别的路，我断然不会赌上自己的性命......如今实属无奈之举。”
眼见陌白如此坚持，齐泽正色道：“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东西比命更重要？”
无数属于这身体原主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之前，曾经的屈辱也慢慢浮现。
陌白咬了咬牙：“有。但我不能告诉齐道长。我一定要用到青龙果炼成的丹药，还请齐道长帮我。”
“你......”齐泽没料到陌白如此坚持，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声，“哎，怎么如此冥顽不灵。”
牧南亭看了陌白一眼，并不言语。
陌白眼见齐泽有些松动，又是开口道：“齐道长，就算是爆体而亡，我也要试试，还请齐道长帮帮我。无论是什么样的后果，我都接受。”
说着，便郑重地对着齐泽鞠了一躬。
“此话当真？”
齐泽眼见陌白如此执着，内心也不再像最初那般坚持。
“是。”
陌白的眼神满是坚定。
齐泽最后看了陌白一眼，拗不过她的再三坚持，叫来了方才的小童，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小童迈着短腿跑了出去，不多时手中多了一张纸。
齐泽接过纸，递给了陌白。
“若你能找到上面所有的材料，我便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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