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徘徊在陌白的耳畔,叫陌白脊背一凉。
她淡定地将信折了起来,看向牧南亭:“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女子的想法罢了。不值一提。”
“那小白怎么想呢?”牧南亭看向陌白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玩味,“小白不喜欢她么?”
喜欢?喜欢个屁。
陌白真想啐面前的牧南亭一口,但是生生忍住了这冲动。
“男子理应建功立业,自然不应该沉溺于儿女私情。”
陌白冷静地看着面前的牧南亭,嘴角带笑,眼神之中却带着几分闪躲。
她可不想要在这件事上给自己惹上麻烦。
“是吗?”牧南亭冷声道,“看来,那位姑娘要失望了。”
老实说,这封表明心意的信的确让牧南亭觉得有些许不快。
好在陌白并未表明对这姑娘有兴趣,让他原本有些繁乱的思绪短暂地归于了平静。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陌白故作无奈,“只能说我对她无意,所以只能委屈那姑娘了。”
牧南亭瞥了陌白一眼:“倒是有觉悟。”
陌白只是笑着看牧南亭:“那是自然,我可是要成大事之人,怎么能被这种小事绊住脚步。”
“......”
这次,轮到牧南亭无话可说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牧南亭想着自己过不久就要教授玄功,便对着陌白开口道:“本王等会还有事,先行一步。”
陌白点了点头,对着牧南亭开口道:“那寒王殿下,我们就先在此告别吧。”
和牧南亭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陌白打算再度回到学堂。
但牧南亭却按照记忆之中先前给陌白送信的那群女学生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走了一段之后,牧南亭听见了几个女子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闪躲到了茂密的树丛背后,偷听着这帮女学生们的对话。
“我说,你当真喜欢那陌家公子?”一个稍显尖利的女声闯入了牧南亭的耳朵,仿佛在他心中划开了一道裂口,“你可别忘了,那可是寒王殿下的人。”
“寒王殿下又怎么了?”那女子不服气地开口道,“我看陌公子未必真心愿意跟他,多半是寒王殿下逼迫的。”
话音刚落,这女子的嘴就像是被人捂上了,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疯了?竟敢在此妄议寒王殿下?你没瞧见方才那许家公子就是因为说了几句闲话,差点叫寒王殿下拔了?你若是再说下去,没了的人就要是你了!”
这些话闯进牧南亭的耳朵之中,让他觉得大为光火。
手慢慢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
觊觎他的人也就罢了,还说是他逼迫的陌白?
可笑之极!
“怕什么!”那被捂着嘴巴的女子似乎挣脱了桎梏,嚷嚷道,“反正寒王殿下又不在这里,他肯定和陌公子在一处呢。哼!”
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侵蚀了牧南亭的理智,让她忍不住想要对方才的那女学生出手。
只是他最终忍住了冲动,拂袖转身离去。
深吸了一口气,牧南亭忍不住在心中问自己,他这是怎么了?
平日里他从不会如此轻易地失去理智,而今日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摇了摇头,他朝着原先既定的方向走去,准备教授玄功。
或许,这是一种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在飞云学舍的日子如同流水一般,很快就过去了。学子们纷纷收拾东西,准备迎接暑假。
最初知道这学舍有暑假的时候,陌白还有几分诧异。总以为古代的莘莘学子都是不分昼夜寒窗苦读,没想到这飞云学舍倒是十分现代化,知道劳逸结合。
陌白几乎都要怀疑,这学舍的创始人也和她一般,是来自未来的人了。
但放假总归是件高兴事,陌白也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放个假了。
牧南亭忙于公务,那日教授玄功之后,便奉命去了一次江南查当地官吏贪污受贿的案子。
走的时候,他让人给陌白送了封信,说明了大致归来的时间。
掐指算了算,也就是最近。
许久未见牧南亭,陌白觉得自己倒是有几分想念他了。
将书本收拾完毕,陌白朝着飞云学舍之外走去。
正准备登上马车,陌白却听见一些人讨论的声音。
“听说了吗?那道长齐泽,近日正准备炼化青龙果呢。”
这消息仿佛一道惊雷,在陌白的脑海之中炸了个响。
齐泽炼制青龙果的事情,理应只有她、牧南亭和齐泽三人知道而已,究竟是谁泄露了消息。
握着诗书的手紧了一紧,陌白低着头,假意寻找东西,实则偷听着这些人之间的对话。
“不是说他已经不炼丹了吗?怎么现在又重出江湖了?”
“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那青龙果太难炼化了吧,不得已只得请齐泽出山了。”
......
议论之声还在继续,陌白的思绪之中却只剩下一个念头。
——找到齐泽。
坐上马车,陌白对着马车夫冷声道:“走,去找齐泽。”
顺着石阶蜿蜒而上,陌白很快就按照记忆之中的位置,找到了齐泽的道观。
那扫地的小童仍旧在道观门前清扫着落叶,看见陌白,奶声奶气地问道:“公子可是要找道长?”
陌白点了点头。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