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姨娘自然不会这点小事来烦当家奶奶,可妾身一月就二两银子,说句不公道的,慎敏那丫头月例都比我这主子高!”
窦姨娘说罢跪了下来,泪雨连连:“妾身已经派人去给家里说了府邸会亲自派人送礼钱去,就请暖大奶奶可怜这些年妾身替二老爷守着——”
“你替二老爷守什么了?大姑娘此前养在外祖母身边,如今养在亲祖母跟前,有你这不上台面的姨娘何事!”暖大奶奶冷声,简直是想反手一巴掌落到窦姨娘脸上。
“按照府邸规矩,姨娘奶奶一月皆是二两银子,旁的姨娘那是正头太太贴补,亦或者生养的爷们姑娘私底下多给些领用,你既当初执意要留下来,就该晓得,除开姨娘这身份,你什么都不配!”暖大奶奶高声,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窦姨娘丝毫不管不顾,高声哭道:“既如此你就把我撵出去,让外头好好看看你英国公府是怎么虐|待姨娘,让人瞧瞧你这镇国府的嫡出大姑娘怎么掌家的!果真是欺负我二房正头主子去的早,大姑娘又是个软绵性子!”
“都是死的了?!还不把窦姨娘请出去!气坏了大奶奶仔细大少爷剥了你们的皮。”茭白厉声吩咐起来。
窦姨娘死不走,推开要拖走她的婆子,唉声起来:“我二房简直是可怜啊,大姑娘身家银子被慎敏个小丫鬟死死的捏着,连着赏个人都要和丫头打商量,如今你这——”
“窦姨娘在胡说什么呢?莫不是天太热中了暑气了?”
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大姑娘怎么来了?”暖大奶奶瞧着径直走进了的贤蕊吓了一跳。
贤蕊给暖大奶奶行了个礼,走到哭咽的窦姨娘跟前,深吸口气:“窦姨娘是听谁胡乱嚼我院子舌根的?那个主子小库房的钥匙不是交给贴身大丫鬟的?”
窦姨娘完全料不到贤蕊来了,错愕的眼泪都停下了。
贤蕊看着窦姨娘,慢慢的说:“再则慎敏的月钱也是按照规矩办的,一月四两银子,是按照老太太跟前一等管事的月列来的,和她一道从老太太院子出来的夏书月列也是四两,窦姨娘是对老太太有怨言?”
这下连着慎敏都懵了下,这简直不是贤蕊软绵性子会说出来的话。
贤蕊垂眸,慎敏是这府邸真心对她的人,她还绝对不许有人说她半分不好的。
她抿了抿嘴:“我念着姨娘是伺候过我父亲母亲的老人,因此多多尊敬,不论府邸上下如何说姨娘的不是,我都当那是以前罢了,却如今瞧着我好说话,来拿我身边的大丫鬟醒脾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贤蕊语气又变成素日的平淡,捏着扇子在窦姨娘跟前走了两步,缓缓的看着她:“姨娘在府邸不缺吃穿,既然做了张家的姨娘,就应该事事以府邸为尊,怎能隔三差五想着把钱搬到娘家去?”
“大姑娘,您不能这样说妾身——”
慎敏见窦姨娘要去拉扯贤蕊的衣裳,立刻走上前抓着她的手,沉声道:“姨娘还是懂规矩些,惹的主子们动了气,便是不尊,你虽是姨娘,说白了与丫鬟又有什么不同的,都是做奴才的,晓得些分寸的好。”
“窦姨娘中了暑气气混了头,还不带下去好好让人看着吃药休息。”慎敏丢开窦姨娘的人手,冷冷的对着两个婆子发话:“稀里糊涂让大奶奶受了姨娘怒火,光砸的那三个白玉杯子就能把你们卖个几十次的!”
两个婆子立刻捂着窦姨娘将人拖拽了出去,暖大奶奶气得窝心,冷冷咬牙:“这个小贱人,没脑子还想学聪明人,被人撺掇当丑角,回头我非揭了她皮!”
她靠着罗汉床坐下,喝了两口冷茶才冷静下来,和贤蕊笑着道:“大姑娘真是帮了我的大忙,窦姨娘这人不论做什么都是百家姓不要头一个字,张嘴就是钱,老太太不爱你和她走近,便是怕你被她卖惨德行骗了过去。”
贤蕊正要开口,这时候外头有婆子匆匆走了进来,低声:“大奶奶,家里人来信了。”
暖大奶奶到没避讳人,她娘家时常会给她送些朝里的消息亦或者密保来,到底她会是将来的英国公夫人,这些事情多多知道些的好,也算是未雨绸缪了,若有什么不利英国公府的事,也能早做打算。
却是——
暖大奶奶忽然起身,错身在慎敏旁边经过,就底声道:“你跟我过来。”
慎敏不明所以,忙跟着去了旁边的小厅。
暖大奶奶眼神飘忽不定,见着跟前关上门走来的人,把手里的信函递给她。
慎敏神情茫然。
暖大奶奶眸光闪动,张了张嘴,声音很轻:“慎敏,北边出事了。”
北边……
慎敏瞬间夺过暖大奶奶手里的信函,手指却在发抖,怎么都打不开信函。
就听暖奶奶开口。
“慎敏,罗琪琅在北边失踪了。”
慎敏手里信函使劲一捏,眼神震动。
“而且。”暖大奶奶深深的目光落到慎敏身上:“我家在北边的眼线得到消息,罗琪琅是带着兵符和三千精兵一起失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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