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配佳人。浩然,你在新疆也学会了点吧,要不然可配不上漂亮的英尔古丽常委哦。”万庆国对英尔古丽自是不陌生,趁着酒劲开起玩笑,大家又在边上起哄。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是莫合烟嗓子,如果骚扰到了大家的耳朵不要见怪啊。”闵浩然盛情难却地挪开椅子,从手机上搜到‘阿拉木罕’的歌曲边唱边跳。
“阿拉木罕什么样,身段不胖也不瘦,她的眉毛像弯月,她的腰身像绵柳,她的小嘴很多情,眼睛能使你发抖......为她黑夜没瞌睡,为她白天常咳嗽,为她冒着风和雪,为她鞋底常跑透......阿拉木罕在哪里?吐鲁番西三百六。”
阿拉木罕是一位真实的绝世美女。
19世纪中叶,霍加·尼牙孜参加绝色美女阿拉木罕在乌鲁木齐二道桥设立的招亲擂台,凭借机智地回答、精彩的表演、出色的歌唱赢得阿拉木罕的芳心。
阿拉木罕因姿色出众,哈密一些王公贵族、纨绔子弟时常邀请她参加宴会,令她十分厌倦,居住十年之久忍痛离开哈密,独自到了吐鲁番,住了一段时间后又回到了乌鲁木齐。
后来霍加·尼牙孜和同伴们吟唱着哈密木卡姆调子,配上自编的歌词,到处寻找离去的阿拉木罕。上世纪40年代初,王洛宾将收集到的歌词改编成脍炙人口的《阿拉木罕》。
闵浩然虽然歌声不是那么优美,但还算踏在点子上,时不时地还插上一句维语。英尔古丽旋即伴着歌声转入舞池与闵浩然共舞,时不时地向闵浩然飞目传情,不了解新疆舞蹈的人还真以为他们俩是一对情人呢。
一阵掌声过后,两人回归原位,没等他们坐下,黄小丽端着酒杯已经站了起来。
“北上广的男人不相信眼泪,新疆的丫头子不相信喝醉,青岛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飘我不飘,新疆的‘二娃子’(喝不倒,新疆的丫头子喝不飘,新疆人只喝饱不喝醉,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
黄小丽就坐在闵浩然的旁边,大家都把眼光集中在闵浩然和英尔古丽身上,感觉自己受到冷落。女人天性的醋意让她有些尴尬,脸色潮红,眼神左瞟右闪,无处安放,于是瞅着时机使出她的仅有‘特长’,端起酒杯敬向大家,在酒桌上掀起一个小gaochao。
酒尽兴致,大家起身作别。闵浩然虽然有些酒力,但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再加上路途劳累,喝的酩酊大醉,一行几人把闵浩然扶到酒店。一进房间,闵浩然便抱着马桶‘唱起了歌’。
把闵浩然安顿好后,大家纷纷离去。英尔古丽临走前把马桶再次收拾了一遍,所以最后一个离开。
“英尔古丽……古丽部……部长,你先留……留下,我有话给……给你说。”闵浩然酒醉身软,在沙发上来了个‘北京瘫’,有一句没一句地喊着英尔古丽。
“一个副县长,一个县委常委,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独处一房,肯定没好事。”黄小丽假装回到房间,又蹑手蹑脚地折返到闵浩然的房门边侧耳偷听。
黄小丽穿着黄衣服,像条小黄狗一样趴在闵浩然房门上,眼睛迷成一条细缝,眼镜挤的歪到一边去了,小心翼翼地怕错过任何细节,满心期待房内即将发生的‘黄故事’。
“英尔……英尔古丽,这次……这次一定要……一定要招几家企业落……落地,要……要不然,要不然对……对不起,对不起疆南父老。”
闵浩然瘫在沙发上,耷拉个脑袋喃喃自语,说完使劲抬头打了个响嗝,一股浓浓的酒气飘向英尔古丽。英尔古丽摇了摇手,扇走飘来的酒气,耐心地聆听闵浩然絮叨。
“无……无工……无工不富,只有发展……发展工……工业,让老百姓就……就业,老百姓才能……才能富。”闵浩然吐字不清,刚要站起来又跌坐下去。
出来这么多天招商引资还没个眉目,英尔古丽明白闵浩然的压力很大,知道他是个较真认劲的人,内心一定焦急苦闷。
要让企业到疆南去投资,谈何容易,难如愚公移山。一路过来,闵浩然乞丐要饭似的讨好各种老板,低声下气,仰人鼻息,客气点的应和几句,不客气的随便安排办公室工作人员打发了,英尔古丽看到闵浩然这样心疼。
以前虽然在内地上大学,可那时毕竟是学生,对外面并没有多少的了解,上次去北上广跑销路也没见到如此繁华的景象。这次出来,才发现疆南县的发展不是一般的落后,见到的人不是老板就是老总,感觉每个人的毛孔内都散发着金钱味,说话腰杆子挺得直溜溜的,屁股下面坐的不是宝马就是悍马,身边还带个漂亮的女秘书,上车下车时司机先开门,把手放在‘主子’的头顶上,生怕‘主子’像个小孩似的碰着头。英尔古丽虽然反感这种作威作福的派头,但也不得不惊叹内地的发展速度。
“我……我……我是不是、是不是你阿康扎。”闵浩然表情有些痛苦,几次作呕想吐,英尔古丽起身把垃圾桶踢到闵浩然的旁边,坐回沙发心疼地看着闵浩然胡言乱语。
人说酒后吐真言。喝完酒的人话就是多,能说不能说的、想说不敢说的都说了。有的平时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人,喝醉后也机关枪似的口吐连珠,滔滔不绝,像换了个人似的。
“是的,我的县长大人,您比我亲哥还亲。”英尔古丽应和道。她早已把闵浩然看成是自己家人了,私下说笑本也随便。
“是……是……是我……我给袁书记推……推荐的你。”闵浩然一会前倾,一会后仰,闭着眼睛说着醉话,朝旁边的垃圾桶吐了口痰。
“我知道,是您培养了我,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不早了,您嘛早点休息,我的两个眼皮子嘛打架的呢,太晚了别人看到废话多得很。”英尔古丽看到闵浩然难受的样子,边说变起身扯了几张卫生纸擦去闵浩然嘴边残留的哈喇子,想让闵浩然早点休息。
“不,不急,还早……早的呢,今……今晚……今晚你不要……不要走了,陪哥……哥哥……”闵浩然站起来话还没说完,摇摇晃晃欲倒,英尔古丽赶忙起身,闵浩然顺势倒在她怀里。
“看你,醉成啥了,净说些不着调的话。你再胡说我可要生气了。”英尔古丽把闵浩然扶坐到沙发上。
“生气?生……生谁的气……气啊,谁欺负你你告诉……告诉我,我……我……我收拾……收拾他个狗日的。”闵浩然说着说着头一偏,打起了呼噜。
“闵县长,喂,喂,阿康扎。”英尔古丽见闵浩然没反映,无奈用尽全力把闵浩然拖到床上,用毛巾给他擦了把脸,拉好窗帘盖好被子关灯抽身而出。门一拉开,趴在门上的黄小丽撞了英尔古丽个满怀。
“对……对……对不起英尔古丽常委,我……我……我喝多了没站稳,您放心,我……我……我什么也没听到。”黄小丽正当闻得房内窸窸嗦嗦,偶尔传出英尔古丽拖闵浩然上床时“嗯,嗯”声音、准备拉长脖子聚精会神细听gaochao时,没想到门给突然开了,结结巴巴说完甩着企鹅尾巴赶紧往自己的房间一路小跑过去。
“这还得了,他们两个有一腿,这可是生活作风问题。已经亲到叫哥了。”黄小丽跑回房间,惊得两个小拳拳塞进大嘴巴子,连听带猜地嘀咕着。
黄小丽一向疑心重,嘴巴子那么大,也没个把门的,被她发现的‘秘密’就再也不是‘秘密’了。
疑心便生鬼,是鬼必作妖,黄小丽因嫉生恨。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爱恨情仇,皆因嫉妒。嫉妒是人的共性,有的人因嫉妒而奋发图强,有的人因嫉妒而落井下石,这就是人的格局。
考察完后,闵浩然相约万庆国回了老家,其他人员便回单位了,随之回到疆南的,还有黄小丽的‘所见所闻’,风言四起。
“徐局,又在思春啊,闵县这几天该回来了吧,把粮仓准备好收粮吧。”压抑的空中细雨纷飞,办公室里,甘利泉看到徐娇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便提着暖壶边给徐娇杯里续水边和徐娇开着玩笑。徐娇和甘利泉同为人事局副局长,在一个办公室面对面办公。
“谢谢啊甘局,这么大年纪人了,还开这样的玩笑,收起你的色心,小心我让万成英给你上课。”徐娇转过身来笑嗔道,端起水杯轻呡了口热水。
“闵县一表人才,年富力强,你在他身上得多下点‘功夫’啊,要不然闵县会另择‘巢穴’的。”甘利泉给自己的杯里续完水后坐下继续开着玩笑。
“他?我去!老实的跟木头样的,在床上你不动他不动,给他床头撂个美女都不带碰的。再说,他那点三脚猫‘功夫’我还不了解,连我都对付不了,还另立‘巢穴’呢,呵呵。”相处久了,徐娇和甘利泉玩笑随意。
“你不要小看闵县,身边吸引不少美女呢,该看紧点看紧点,哪有不偷腥的猫。”甘利泉一本正经,话中有话。
“我说老甘,你顺杆爬是吧。你啥意思,看来你经常偷腥了?你真不怕万成英给你上课?”徐娇板着脸说道。
“别别别,好心当了驴肝肺,你就当我没说。”甘利泉特别害怕万成英,上次闹矛盾要不是闵浩然和徐娇出面,差点离婚。
“不是,我说甘利泉,你这话我听着别扭,好像在点我呢是吧,解开扣子膛开肚皮说亮话,别阴阳怪气的。”徐娇从甘利泉的话中扑捉到了不一般的信息。
“徐局,我本不应该说的。你话赶话的逼到这个份上,那我就直说了。这次出去招商,一天晚上闵县喝多了,和英尔古丽那个了。”甘利泉说完把脑袋埋在电脑屏前,不敢看徐娇的眼神。
“你听谁说的?”时间停滞了会,徐娇喷着怒气问道。
“黄小丽亲口给我说的。我当时还训斥她不要乱讲,她说她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千真万确的事。”甘利泉说完胡乱的把个键盘敲的“咔咔”作响。不一会,便听到徐娇收拾东西踏着疾步甩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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