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老宫女还为此愁的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呢!现如今好不容易带了个姑娘回来,老主子竟然觉得世子爷的年纪还小?
也不知道当初急的上火的人又是谁?婢女默默的叹了口气,在夏风渐时,扶着老宫女回主殿休息去了。
南蜀城的一处偏地,种满了各种鲜花,一到季节,便争先恐后的开出来,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这是赵煜为老宫女特地打造出来让她在这里养老的。
在街道小巷的道路上,正走着一个身披狐袭的少年,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名瘦的可怕的少女,远远的,有两队仆人跟在他们的身后,垂着脑袋,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她的病,如何了?”赵煜缓缓开口,伸手将折了的树枝抓了下来,捏在手中把玩,“说实话。”
“精血不足,五脏俱损,”窦青霜目光落到自己包扎的像两个棕子般的手,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内心却是有一丝的挣扎,老宫女那慈爱的面庞无论如何都在脑海当中挥之不去,“她应该是中过毒,凭着运气活了下来,毒素积压在血脉当中,长年累月渗入骨血当中,想要剔除,除非将全身的骨血都换一遍,且她平日里也未曾休养过,太过于劳累,导致如今兵败如山倒,想要控制,谈何容易?”
之前老宫女同她聊天时,窦青霜便趁其不备,用仅剩的一只完好的手指搭上了老宫女的脉搏。
老宫女中的毒,受的屈辱和打,都是为了皇室,现在皇家还不好好的优待他,连个院子都是赵煜捧着骨灰盒进到皇宫里,为她拼来的府邸。
赵煜面上似乎瞧不出神情,望着鱼肚白的天空折射出的那抹橘色阳光,“你的意思是,活不了多久了?”
“小心调养,或许有个三五年,若调养不好,便是这一两年的事情,”窦青霜道,“你叫你的人出来,将我说的话记下,每日做些灵养粥,增强体质,心态好了,便是再活的久些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的人便在这里,何须其他人?”赵煜倏尔一笑,朝半空道:“路乙。”
一道黑影自天空落了下来,单膝跪在两人面前,朝赵煜恭敬一礼,便掏出毛笔和手札,神色严肃道:“窦姑娘请说。”
窦青霜道:“水发鱼翅三两,调料各五钱,将水发鱼翅滗去碗内原汤,用沸水烫一次,重新放在碗内,过油,加入调料烧开后,将鱼翅炖至软烂,浇于罐中即成,每日服用三次,你再教老太太一些强身健体的招式,日积月累,定有所成效。”
路乙握着毛笔的手一僵。
熬汤?
但转念一想,世子爷当不会真的让他去炖汤,他的心又缓缓的落了下来,趁窦青霜和赵煜不注意时,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两人静默的走着,路乙默默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在过一道拐弯时,路乙便停下了脚步,待两人走远些了,再跳下来,远远的跟在两人的身后。
窦青霜想不明白,赵煜每每将她牵扯到他的事情里去,是要做什么。
但赵煜不开口,她自己也懒得开口,便跟在赵煜的身后,沉默着着。若非他突然停下,窦青霜便撞让他这么个肉墙。
“窦家丫头,”赵煜唇角弯起一抹笑来,邪肆无比,“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见两人有话要说,路乙很是自觉的停下脚步。
两人逐渐走远,赵煜妖冶的面容带着循循利诱的笑意,披着厚氅,微躬着身,对着不及他胸口的少女低语,好似一条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路乙嘴角微微一抽,默默的甩了甩头。
他一定是疯了,竟然觉得自己的主子是条-大尾巴狼!
“路哥,在想什么,”身侧无声落下一道黑影,男子将罩在头上的黑布扯下,甩了甩满头的灰尘,黝黑俊逸的面孔露出纯真的笑颜,语气却是抑扬顿挫,怪异的很:“想的那么出神,连我近身都不知道。”
“阿阳,小心路哥捶你。”另一道黑影走了出来,手里拎了个袋子,往地上一扔,眉头紧蹙,颇为嫌弃的模样,“主子最近的命令是越来越奇怪了。”
阿阳猥琐道:“西宇,你怕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久。”
“活不活得久,不是你说的算,”西宇淡淡道,忽而意味深长,“也有可能是别人说的算,阿阳,你向来不知轻重,小心以后吃个大亏。”
“吃亏不如吃你,”阿阳咬着牙,嘿嘿冷笑,望向一边不说话的路乙,面容疑惑:“路哥,你怎么又发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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