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五百两这么贵。”钟夏听牙行的伙计这么一说,绝对是瞠目结舌,这也太多了吧,一年三百多天,可不就要一天一两多,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钟夏立刻看向钟大山,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钟大山在听了伙计的话后,一脸的平静,五百零一年不算多,账房么,总是有他的骄傲的。
“东家,你该会愿意吧?”钟夏觉得自己问这个话都像是疯了,怎么可能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的,挣再多钱都舍不得吧。
“愿意啊,五百两不算多。”钟大山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还是跟嫂子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五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就怕他回去了嫂子不买他的帐。
“不会,你嫂子会支持我这个决定的。”钟大山非常的有自信,自个的媳妇自己最了解,他媳妇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支持他的。
“客官,你确定吗?”伙计也有点蒙,没想到还真有客官买方先生。
东家早就想要让方先生滚蛋了,只是都没有人愿意买,还要像祖宗一样伺候着,他也十分头疼,这下好了,终于可以脱手了。
“他有要求,同样的我也有要求,不过我想见了人之后再谈。”傲的人有傲的资格,但他既然被卖买了,那么有些骨子里的东西就要收起来,他又不是冤大头,他有他的规矩。
“可以,可以。”伙计猛点头。
“方先生,这位客官答应你的要求了,不过他也有他的要求,他想见面再谈,您看您要不要见见。”面对方先生的时候,伙计再次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他。
伙计的话说完之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停顿了几个呼吸后,声音才悠悠的响起,“你们进来吧。”
伙计将门打开,让钟大山他们进去,自己则站在门口等着。
方先生背着门口坐着,直到人进屋后,才慢慢的转过身,当视线落在钟大山身上的时候,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他看到了谁?那个憨货,钟大山,不对,不对,钟大山脸上有一条疤痕,这个人明显没有,那个疤痕当时军医就说了,去不掉的,这个人应该是长得跟钟大山有些罢了。
对,就是这样,肯定是他眼花了,这是不可能的事。
但若是不是他,哪有人会长得那么像的,除非是双胞胎,钟大山可没有双胞胎兄弟。
“你~~钟大山?”方盛不敢相信的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
钟大山看到方盛的一刹那也有点傻眼了,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牙行遇上故人,这人跟他们分开后就不知去了哪,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他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方了。
当年在军营的时候,这家伙就是靠着一张嘴,混得还算不错,再加上他识字,跟他们几个的待遇完全不同。“方盛?”
“钟大山,真的是你。”听到这人叫自己方盛,就知道他没有眼花,这人真的是钟大山,只是他脸上的疤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你来买人?”
“对啊,买的就是你。我说,你怎么会沦落到牙行了。”既然是熟人,钟大山拉着钟夏坐到了方盛的对面。
“别提了,晦气。你小子,现在混得不错啊。”看来这一年,他有奇遇啊,不然就他穷的叮当响的,哪来的钱买人,他开的条件一点不低呢。
“还行,不愁吃穿而已。”说到这个,钟大山脸上不由笑了起来。他现在的日子自然是不错的。
“不愁吃穿,我看不见得吧,春心荡漾还差不多。”方盛可不信他的说辞。
“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媳妇都快要生了,能不春心荡漾么。”钟大山在熟人面前,一改憨直的样子。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这速度够快的呀。”他们分开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他竟然已经将人生大事都给解决了,就要迎接下一代了。
跟钟大山一比,他就是个傻缺,要是当年没有跟他分开,他也不用遭这份罪,说多了都是泪啊!
真想彻底的忘记曾经的一切,越是想忘记,越是记忆深刻。
“先不谈这个了,你怎么说,要不要跟我走。”这里毕竟是牙行,有些话不适合在这里说。
“走,怎么不走。”都是老熟人了,不跟着他,难不成还要留下来呀,他还没那么傻。
牙行的人早就对他不耐烦了,他也清楚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这次还真够巧的,遇上了自己人。
“伙计,报个实际的价格,我买了。”钟大山在这家牙行光顾了好几回,都知道里面的一些门道了,这么表达也就是压价的意思。
“客官,您真的要买方先生?”伙计这会儿觉得整个人都是飘得,方先生卖出去了,方先生终于卖出去了,东家终于不用担心方先生成为滞销货了,大家也不用在提心吊胆的。
好啊,真是太好了,烫手的山芋终于有人愿意接手了。“东家说了,有人买方先生,一口价,不多就十两。”当初东家说这个价格的时候一脸的肉痛,但也不得不忍痛割爱,十两是低了点,只要能将他卖出去,亏点就亏点吧,总比留在手里要好的多。
听了伙计报的价格,方盛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他竟然只值十两,他有那么廉价嘛,他气得恨不得抽死他。
“十两啊,挺贵的呢。”钟大山不顾道义的又添了一把火,方盛面露不善的盯着钟大山,好似在说:你小子给我等着。
钟大山根本不带怕的,别忘了,卖身契还在他手里握着呢,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付了钱,又去了一趟衙门,方盛彻底成了钟大山家的一员。
“你往哪里走,马车在这边。”方盛被钟大山气到了,出了衙门走了跟钟大山反方向的路,钟大山见他又这般,无声的笑了,出声提醒道。
“不早说。”方盛停下步子,有点恼羞成怒,不知道他是路痴啊,这是故意的吧。
“我来得及说嘛,你气冲冲的就走了。”钟大山表示自己很无辜,跟他没关系,是方盛他自己作出来的,明知自己路痴严重,还敢走前面。
“带路。”方盛气呼呼的说道。
钟大山耸了耸肩,左转朝着马车而去。
来到成衣铺,马车停了下来,给方盛买了几件衣服后,差不多也到了饭点,找了一家酒楼,点了几个菜,三个人呼啦啦的吃了起来。
“你小子的口才一向厉害,下午就要靠你了。”钟大山觉得买他挺值的,谈生意的时候让他去就行了,谁让他那么能说会道呢,死的都能被说成活的。
“不会吧,一上来就压榨我,有没有人性啊。”方盛将嘴里的东西咽下,不满的说道。
“没有,不好好干活,五百两没有,五两都别想有。”钟大山直接抓住他的死穴,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喂,哪有你这样的,你怎么可以拿着个威胁我。”钱啊,那是他劳动所得,怎么可以剥削走,还是不是朋友啊。
“还有我们不是朋友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钟大山,你太不够意思了。”他不想要自由么,想的,但是他不能,一旦恢复自由身,那帮人又要找到他身上来,这样挺好的,也亏得自己当初想了这么一个办法,不然根本摆脱不了那些人。
真以为他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么主意,当年要不是他们逼迫自己,他又怎么可能只身前往军营,原想着闯出一番名堂后,他们就会收敛一些,谁承想,反而变本加厉,最后他只能将自己给卖了,跟着他们一路走,最后停留在了陇县。
自诩聪明,竟然忘记了钟大山就是陇县的人。
“想拿高工钱,就得付出一些努力,你以为钱能从天下掉下来呀。不好好干,我媳妇会将你重新发卖的。”说着说着,钟大山直接将金沫给拎了出来。
“你就吓唬我吧,不过是个女人,还能翻天了不成。”他才不相信呢,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我可没吓唬你,我家是我媳妇当家,我媳妇说了算,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干活,不然我也帮不了你。”钟大山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有点沾沾自喜。
但这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怕媳妇的孬种,哪有让媳妇当家的,而且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没发烧啊,怎么竟说胡话呢。”方盛有点不认识钟大山了,这一年多的变化是不是有点过大了,感觉整个人都变了,特别是脸上的疤痕没了。
“把你的爪子给我拿下去。”两个大男人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还有他有没说错什么,他才脑子有病吧。
“这才对嘛,这才是钟大山。”凶悍的样子一露出来,方盛满意了。“你的脸怎么回事?军医当年说了,好不了的,遇到奇遇了。”他身上也有好多的伤疤,特别是心口那道,看着特别吓人,就连他自己每次看的时候,还会瑟瑟发抖,就差一点,就那么一点,他的命就交代了。
“算是吧。”媳妇的空间是不能暴露的,就当是奇遇好了。
“还有没有,给我一点。你知道这里的。”方盛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相信钟大山肯定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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