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闻言扭了扭缓过来些的身子道,“能动了,除了足底无甚力气外,其他都还好!”
“可有力气把我命门处的金锥拔出?”银玉平淡的问着,仿佛他说的不是拔他命门上的金锥,而是拔云桓殿外的一棵药草。
“你说什么?拔金锥?”杜衡强撑着身子坐起来,“你疯了吗?”
“总要拔了它你我才能出去!”银玉端的是一副不甚在意的姿态,好似这就是一件必须做的事,早做晚做都逃不脱。
“我现在用不了法术。”杜衡道。
“我知,”银玉答。
“我还全身无力,手脚不稳。”杜衡道。
“我知,”银玉答。
“我们随身并未携带任何利器。”杜衡道。
“这是一处石洞,可敲几块岩石,用石尖作器。”银玉平淡的道。
“不行!”杜衡突然怒吼道。
“你若在大点声,或许就能引来抓捕我们的人了!”银玉仍是一派无波无澜的语气,却是实打实的警醒了杜衡。
杜衡立马压低了声音道,“我不同意,若是非要取金锥,取我的吧,我的命门在足底,不似你那般惊险!”
玉本无心,命门却很是奇怪的生在了心口处,若是出一点差错,那必然将会有大风险,轻则神格本源受损,重则本源体碎裂都是有可能的。
相比较起来他的风险就小多了,他本源是一棵生命力极顽强的杜衡草,命门在根茎处,便是他的足底,就算真出什么差错,顶天了也就神格受损,至少不会粉身碎骨,可银玉不行,一个不慎银玉便会碎的,他不能让银玉冒这个险。
“若你的修为,取出金锥后还能保你我安全逃出,取你的自是最好的办法。”银玉清冷的声音慢悠悠的道。
杜衡知道,银玉这话并没有任何讽刺他的意思,可他听完后心却碾着疼。
是了,以他的修为,伤了神格会立马恢复草身,不但救不了银玉,连他自己都救不了,“啪嗒”水滴落在石块上的声音,“啪嗒,啪嗒,啪嗒,”水滴落下的声音越来越快了。
“是我的错,我平日不该偷懒不修炼,关键时刻不仅帮不了你,连我自己都护不住!”杜衡呜咽着说道。
银玉闻声沉默了一会儿,犹疑的问道,“你可是何处不适?”
杜衡忙抬起衣袖将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强颜道,“没有,我眼里进了点东西,有点不舒服,已经揉出来了!”说完顺便抽了抽鼻子。
银玉没在说什么,只听见一片细碎的摸索声,然后是石块的碰撞声,在然后便是石块砸向地面的断裂声,最后便是银玉将一块尖锐的石块递到他身前,淡淡道,“那便开始吧!”
“不,不能拔,你会碎的!”杜衡惊恐的往后挪着,躲避着那块石块,仿佛这样就不用去破开银玉的胸膛拔金锥了。
“你不肯?”银玉淡淡的问道,顿了顿又道,“那便我自己来吧,不过我有点担心或许到时我会拿捏不好力度……”
杜衡闻言扑过去,一把从银玉手里夺过了那块尖锐的石头,紧紧的握在手里道,“不行,你自己也不能拔!”
“若不拔,你我如何出去?”银玉冷静的问道。
“我不知道,反正你不能拔!”杜衡将那块石块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里,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在洞中弥漫开来。
“杜衡!”银玉颇为无奈的唤了一声。
“你别唤我!”杜衡使劲冲他吼了一声,哽咽道,“你唤我也无用,我不让你拔!”
银玉沉默了,整个石洞又安静了下来,只剩杜衡那细碎的抽泣声。
良久后,银玉才悠悠问道,“你我现在身在何处?”
杜衡怔了一下,反应过来银玉这是在问他,沙哑着嗓子道,“不知。”
“你我为何会被捕?”银玉又问。
杜衡愣了愣,不明白银玉为什么会问他这种根本答不出来的问题,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说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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