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别哭了,这事怪老夫。”
宰相替南王擦掉眼泪,又擦掉南王脸上的脏污灰尘,他安慰着他这相爱相杀多年的老伙计老朋友。
“我们俩老东西,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带兵打仗啊,若是换个其他人,或许不会像我们俩那么没有用吧。”
南王一边吸着鼻涕一边说,他如今很是自责,就觉得这事情都怪自己和宰相,他们俩若是不是帅或许不会把这原本有优势的这一战搞得如此糊涂。
西楚军中一片哀嚎,士气大减,而城门外四面楚歌硝烟弥漫。
宰相判断有误导致数千将士死于敌军之手,以军法处置自罚一百大板。
“老头子啊,我想清楚了,就算我们俩不怎么会带兵打仗,就算死了也要好好守着这里。”
南王正替宰相擦着药,他与宰相早就已经不针锋相对,现在好像回到从前,回到了他们年轻时那般好。
“想通就好,想通就好。”
宰相嘴里一直念叨着想通就好这四个字,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死在这儿的准备,擦过药明明伤还没好,宰相全身上下都疼的要命。
但第二天,宰相和南王两个不会武功的老头子身披盔甲手持一把铁剑,大开城门于西楚将士一同厮杀外敌。
众将士看着年过半百两鬓斑白的两位老者,也提着剑一万夫莫开之勇挥剑斩那外敌性命,士气大受鼓舞。
“将士们,冲啊——”
宰相冲在追前面,挥舞着那把多年未动过的刀,从前他还记得他要当最强的刀客,后来结果怎么学也学不会,后来他那小儿子释风月也想成为刀客。
那把刀从他手上传到释风月手上,又从释风月手上回到他的手上,如今年少热血突然被燃起,心中是家国是这壮丽江山。
“老头子,别以为你就自己一个人,背后啊——”
南王一脚腾空跳起,手中的剑正好刺入本想偷袭宰相的一盛国士兵,拔出剑血溅在他那白花花的胡子上染了色。
南王在那一瞬间,好像想到了从前的梦想,他说过自己想当天下第一剑客的啊,奈何实在学武毫无天分只得从了政,如今捡起从前丢下的剑倒也算是圆了梦。
那把剑从前是他的,后面传承给了他的独子云雪桦,结果后来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多亏了夏公主带回来让他们两个老东西有念想。
两个老头子,背靠着背杀红了眼,他们是年少的挚友,是多年的兄弟,是最佳的伙伴。
一个用剑很弱,一个用刀很弱,可当他们俩个合在一起反而天下第一了。
盛国军营内。
“将军,那西楚明明昨日还那般羸弱,如今怎么跟天神下凡一般,战斗力超群啊?我军伤亡惨重。”
手底下的参谋算是被敌军那幕给吓到了,这般天神下凡之孤勇,实在是无力招架。
“为今之计,先撤退吧,打持久战。”
云天没有丝毫触动,波澜不惊,正注视着手里的那把剑,这是耶律南风留给他的,他知道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取下盛国江山献给大王。
盛国大军撤退得落荒而逃毫无尊严,而西楚的军队害怕有诈也不再追了。
“看样子咱俩还算是老当益壮啊。”
南王拍了拍宰相的肩膀,两个人勾肩搭背并排走着。
“有咱当年那味道了,咳咳……”
宰相还想吹嘘一番,下一秒居然咳出血来,果然一把老骨头冒冒然然动武还是容易伤到。
“你咋了啊,军医快来——”
南王忙扶着宰相脸上全是担忧,生怕这位老兄弟先自己一步没了。
“没事,我这就是动了筋骨毕竟是一把老骨头了。”
宰相强撑着,还强颜欢笑,他知道自己如果倒下来了,那么军心自然不稳。
虽然他也不算是个好将军,但只要他活着便还能撑些日子。
军医来了,就忙给宰相开了几副中药。
“你这老家伙啊,天天着急上火,从前那么喜欢跟我斗,你看看你现在是不是报应啦,就应该学我修身养性。”
南王端起汤药用汤勺一口一口喂给宰相喝药,他喂着喂着还不忘埋汰下宰相,从前他们还未和好时,宰相每天都着急上火天天弹劾谁谁谁,如今气急攻心也是正常。
“咳咳,这药真难喝。”
宰相喝着南王喂的药还不忘嫌弃这药难喝,他本就讨厌苦的东西,他嗜甜整个西楚都知道。
“良药苦口知道吗?这药肯定要是苦人啊,你这老头为什么老是跟个小孩子啊?”
南王数落着宰相孩子气,可他又何尝不是天下皆知的老顽童呢?只是比起宰相脾气好得多。
“老伙计,你还记不得我们俩结拜时候说的话?”
宰相自知这战局难定,而他又毫无带兵的才能,也知道如今也是强撑着罢了,如今还能撑着但也不知道盛国那边又会想些什么阴谋诡计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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