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所说的一般,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甚至连朋友间的关心都没有。
直到两年——
在繁华的纽.约市中心。
那家上东区的酒吧是周墨带她去的,里面的酒很贵,都是30刀起步。
格调高雅而又浪漫,来的都是西装革履衣着光鲜的old-money。
她毕业搬到纽.约市区后,不时都会来,每次心里都在期待那身型挺拔面容深邃的亚裔男人,能突如其来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所以当日思夜想的面孔,推开酒吧门的一霎那,原霏月觉得脑海里下起了流星雨愿望成真。
她不敢相信,在平安夜的晚上,真的等到周墨了。
男人看到她的时候微微挑眉,神色里有一丝惊讶。
就和今晚在校友聚会上见到她时的表情一般。
周墨灰色羊毛大衣上落了几片还没化的雪花,随着脱衣的动作消散,在她身边的高脚桌坐下。
“Faye,好久不见。”
嗓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暗哑,带了踏雪而来的冷寒。
可再怎么淡漠,都比此时眼前姿态疏离的人多了几分温度。
“你送我回去?”周墨淡淡地重复了她的话,“你刚喝酒了,国内现在酒驾抓的严,没必要刚回国就领一张ticket(罚单)。”
接着朝着的士泊车的方向微扬下巴,“那边有出租,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看向等在一旁有点尴尬的代价,示意对方上车,自己随即也往副驾走——
“Stanley!”
周墨开了车门的手停住,侧头看她。
原霏月纠结了一会,像是鼓足勇气。
是再度鼓足勇气道,“我现在已经好了,已经不用吃药了。”
她在男人脸上看到一丝欣慰,“那很好。”
末了道,“我相信你以后都能好好的。”
“那我们——”
“Faye,最开始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不谈感情。”
周墨的脸上收起多余的情感。
两年前的纽.约。
他在她的公寓里发现了抑制躁郁症的处方药。
周墨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没有碰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原霏玥突然告白,求他留下。
在他拒绝后,触发了她的病症。
砸杯子,摔手机,冲他扔烟灰缸……
他忍耐下了她的所有的发泄,可对方就像一只脱缰的野兽,像是一定要有一方受伤才肯罢休。
她撒在周墨身上的气都像打在了棉花上,得不到男人的回应,随即发疯似的就转身朝厨房跑去。
周墨一下就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冲上前把人锢在怀里,才防止了原霏玥自残的举动。
正是因为知道她的症状,所以周墨一晚上都只是耐着性子,不愿刺激她以温和的态度交谈,“你能痊愈我很替你开心,我是真心希望你能——”
“我想你了!”
突然冲进怀里的女人叫周墨一时措手不及,身子僵硬地顿住。
垂在身侧的指节曲了曲,犹豫片刻,在原霏玥的背上安抚地拍了两下,随即把人从身前轻轻推开,“Faye,你是个好女孩,真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那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要我?”
如果是其他人,周墨分分钟甩头就走。
可是对着原霏玥,他不是不忍。
是不敢。
自私的不敢,更不愿成为压垮她脆弱心灵的罪人。
周墨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
年轻的时候也渣过,身心分离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
可见识过原霏玥的躁郁,他不敢刺激她,可也不愿因此被人要挟。
也许是他的报应吧。
周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最后的妥协,“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
陪原霏玥打了的士将人送到公寓外,对方上楼的邀请他自然是拒绝了。
从小区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点了支烟神色凝重,步伐徐缓。
脑海里闪过许多过往的片段。
像是在细数着自己的罪证。
吐出的一口青白的烟丝的同时,也像是在无奈感叹着过往。
看到一路跟着的士等在门口的代驾,周墨上了车。
对方见他许久没说话,忍不住问道,“那个先生,所以你到底要去哪里啊?”
“江澜一号。”
可车子开到半途,周墨闭着眼,脑海里不断闪过原霏玥躁郁症发作的场景,太阳穴突突跳着——
“掉头!”
“去悦臻公寓!”
因为,脑海里躁郁症发作原霏玥的脸,不知为何就换成了樊月。
周墨整个人都瞬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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