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忠拱手道:“遵命。”
于是巴志和张士行点齐本部两千军马,向中山国都普天城进发。
大队人马走了一个上午,终于来到了普天城下,张士行抬头一看,只见那普天城墙高数丈,城下挖有壕沟,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己方军队又没有攻城器械,只有几十架梯子,估计还不够高,需要重新绑扎,便对巴志道:“左都督,不知这普天城中有多少军队驻守?”
巴志想了想道:“大约两千余人。”
张士行道:“左都督,你看这普天城墙高池深,我军又没有攻城器械,对方守城军队与我人数相仿,我们若要强行攻打,必然损失惨重,不如回兵首里,再做打算。”
巴志摇摇头道:“我们既然已经出兵,就不能空手而回,否则为国民耻笑,影响大局,就颇为不妙了。况且我们若回兵首里,大里城中的汪氏父子便会提高警惕,不会互相攻伐,形成内乱了。”
张士行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在城下驻扎,一方面建造攻城器械,一方面将其围困,待城中粮尽,我们再行攻城。”
巴志道:“此计甚好,不过需要耗费我们大量粮食,我们既然来到中山,当因粮于敌。这样好了,我率左军扫荡普天附近村庄,收集粮草,你率右军建造攻城器械,围困城池,若敌军敢出城来攻,你我前后夹击,敌军必败。”
张士行点点头道:“好,就依兄言。”
此刻普天城中,中山国王察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大殿之上来回踱步,文武百官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察度指着他们大骂道:“平日里你们一个个养尊处优,趾高气扬,如今兵临城下,你们却都做了缩头乌龟?没有一人敢领兵出城迎敌。”
长史程复叩头道:“殿下,你有所不知,那巴志手下有一人,名唤张四,此人是从大明来的,骁勇善战,巴志将自己妹妹嫁给了他,就是靠着他,才以少胜多,打败了山南国王叔汪紫英,驱逐了国王承天,我们这里无一人是他的对手,故此只能坚守不出,不敢迎敌。”
察度怒道:“这个张四是个什么来历,我们让大明皇帝派人来把他捉走。”
程复道:“微臣也曾派人去大明打听过了,没有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或许他用的是个假名。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国中如果有大明来的人,或许认识他,才可以对付他。”
察度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道:“有了,我们国中还真有大明来的人。”
程复奇怪问道:“殿下,他是何人?我怎么不知道。”
察度哼了一声道:“那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那时你还没当长史,孤王我还是世子,此人命唤地保奴,是大明太祖皇帝朱元璋将他发配到我中山国来的。”
程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急忙命手下将那地保奴唤上殿来。
那地保奴自洪武二十一年被发配到琉球中山国以来,至今已经有十四年了,从一个青春年少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了,因为他长于草原,擅于骑射,便负责给中山王养马,经年累月被海风吹拂,使得他脸如赤炭,沟壑纵横。
他上得殿来,给中山王察度叩头道:“殿下,不知唤小的前来,有何要事?”
察度道:“你在大明之时,可认得一个名叫张四的人吗?”
地保奴闻言,有些哑然失笑,这大明的人何止千千万,他如何认得一个叫张四的人,但他不敢多言,只得叩头道:“小人不识。”
程复提醒他道:“这个张四,三十多岁年纪,武艺高强,擅于用兵,剑眉虎目,身形高大,应该是建文皇帝的忠臣,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印象。”
地保奴仔细想了想,自言自语道:“这个张四,若现在三十多岁,那十几年前便只有十四五六,他武艺高强,定是勋贵之后,会宁侯张温家的子弟也没有这么大年纪的人,而且后来听说他家被满门抄斩了,也没有留下什么后人。”
察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不管那么多了,他现在就在城外,你出去会他一会,便知道底细了。然后我们再来商议对策。”
地保奴叩头道:“小人遵命。”
于是地保奴便骑了一匹快马出城,来至张士行营前。在他出城之后,城门复又关闭,城上布满了弓箭手,以防敌军前来偷袭。
地保奴暗自苦笑一声,看来自己是弃子一枚,若是被对方捉住或者被杀,中山王察度是无动于衷的。
他打马来至营前,张士行正命属下挖掘壕沟,树立木栅,以备不测,看见他后,右军人马立刻排开阵势,张弓搭箭,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将他射城刺猬。
地保奴见状,高举双手,高声喊道:“我是中山国王使者,要见你们张都督说话。”
张士行听到后,立刻飞身上马,驰出营帐,来至地保奴面前,问道:“我便是山南国右军都督张四,你是何人?”
地保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抱拳拱手道:“我名唤地保奴,是从大明来的,听说张都督也是从大明来的,就是想叙叙旧,并无他事。”
张士行听到他说自己是地保奴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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