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夙惨叫了一声,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滴了下来。
“就算你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难道你也不在意你妻儿老小的生死?听说你的小儿子已经三岁多了,想来你也不愿意你儿子看到你这副惨状吧?”
他心里一凛,咬着牙说道:“王爷是大齐的战神,向来光明磊落,定不会以奴才的妻儿胁迫奴才。”
“若是平时本王自然不会,可你不开眼,动到了本王的王妃头上!只要与若儿沾了边的事本王是没有底线的。”
暗夙强忍着痛意不肯开口,心里天人交战。
谢飞卿一拂袖,坐回椅子上抿了一口清茶,漠然的说道:“把他的家眷请来!”
“不要!王爷,祸不及妻儿啊!”
“你也知道‘祸不及妻儿’?若不是你为虎作伥送走若儿,此刻你也不会出现在本王面前了!还不快去?他家里有一口算一口,一个不落的带到王府上!”
竹青作势要走,暗夙一下子慌了神,牢牢地抱住竹青的腿。
“王爷手下留情!奴才……什么都说!”他闭了闭眼,深知自己左右都是个死,索性也豁出去了,“奴才把王妃送到了官道上,鞑靼的人便把王妃接走了,奴才只知道这么多啊!王爷,奴才不敢再有半句隐瞒,求王爷饶了奴才的家人吧!”
“那鞑靼人什么模样?”
“瞧着……与王爷年纪相仿,他周身的气度不像寻常人,对了!他的耳垂缺了一角,像是被兵刃所伤。”
谢飞卿的双手骤然收拢成两个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是巫马祎!他耳朵上的伤是在树林中那一战留下的,他果然亲自来了!”
“王爷……”
他垂眸看了一眼暗夙,将一把匕首丢到他跟前:“你自我了断了吧,别脏了本王的手。”
暗夙颤抖着手将匕首捡了起来。声音微微哽咽:“王爷,奴才愿意以死谢罪,求王爷别伤害奴才的家人!”
话刚说完,他就扬起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口,鲜血喷溅的满地都是。
谢飞卿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示意竹青把他抬了出去。
客栈内,苏云若端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用着晚膳,一袭乳白色的男装更衬的她身量纤细,一头墨发用一支素银簪子束了起来,几缕碎发散落在雪白的脖颈处。
“这道鱼还算勉强入得了口,再上一份。”她优雅的轻声说道。
巫马祎含笑点头:“好,还要再吃些什么?”
“腐乳鸡翅和清炒瓜片。”
“嗯,听你的、你慢慢吃,晚些我们一同回房歇息。”
她捏着筷子的手一顿:“‘一同’?你该不是要跟我住一间客房吧?”
“是啊,方才小二说没有多余的客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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