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眼里滑过一抹复杂和纠结,梗着脖子说道:“在下虽然是个刺客,但也绝不会趁人之危!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子,就算让你一次我也定能杀了你!”
她挑起个大拇指:“阁下是个好汉,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她手忙脚乱的从地上拢起一撮药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他的脸甩了过去。
刺客举着刀又向她砍过来,可摇摇晃晃的踉跄了几步,就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苏云若无奈的摊了摊手,自顾自的嘟囔着:“都做起杀人的勾当了,还讲什么道义?不是这事有蹊跷就是你脑子有泡!”
她四下环顾了一番,扯着嗓子扬声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她的话音刚落,赵王府的府兵便陆陆续续闯了进来,连在正厅应酬的众人都惊动了。
谢飞卿急匆匆冲过来,一见她正安然无恙的低头打量着倒在地上的刺客,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王爷~”她冲他挤挤眼,柔弱的靠在他的怀里,“臣妾好怕~臣妾险些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他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心领神会的揽住她的腰,温润的眉眼间染上了一层怒色:“竟有人胆敢在赵王殿下大婚之日行刺本王的王妃,这天子脚下当真是没了王法了!”
谢煜噤若寒蝉的快步走过来,酒意散去了大半:“让九王婶受惊了,都怪本王府上护卫不利,本王一定严查此事还九王婶一个公道!”
“幕后主使用心歹毒,若王妃真有个好歹殿下也难辞其咎,此事绝不可轻纵!”
“是是是,九王叔放心,本王这就让人将这刺客拿下严加审问!九王婶可有伤到哪里,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苏云若紧咬着下唇,苍白着一张小脸低声哽咽着:“算我命大,倒是不曾受伤,只是心里怕得很。殿下恕罪,是我搅了殿下的好日子。”
“九王婶这话便是让本王无地自容了,今儿乱糟糟的,九王婶不如先行回府歇息,等到审出来个结果之后本王再登门向九王婶请罪。”
“有劳殿下费心。”她双眸含泪怯生生的望着谢飞卿,“王爷,臣妾吓得腿都软了,咱们先回去吧。”
谢飞卿冷着脸微微颔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向众人略点头示意便头也不回的迈出赵王府上了马车。
一进马车,苏云若即刻换了一副神情,长松了一口气抿着茶水。
“到底怎么回事?瞧你方才演的竟跟真的似的!”
她仰脸一笑:“那刺客当真是来行刺我的,可我总觉得……他好像并不想杀我,我不慎摔了一跤,他反倒给我机会让我有还手的余地。”
他眸色紧了紧,拉着她的手臂上上下下仔细端详着:“摔到哪了?要不要紧?”
“没事,只是滑倒了而已。阿卿,这刺客古怪,我反倒不知他究竟是不是冲着我来的了。”
“无妨,既然这事出在了赵王府上就让他去处置吧,咱们只等着看戏便是。”
果然,次日谢煜就带着整整一马车的厚礼来楚王府登门谢罪。
他端起手边的茶杯又放下,面露难色:“那刺客本王已经审问清楚了,日后本王一定让府中的下人严加防守,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谢飞卿不动声色一笑:“是何人指派?”
“这……九王叔就别再问了,千错万错都是本王的错。横竖那刺客已经服毒自尽,还请九王叔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有人要取我妻子的性命,我岂能坐视不理?殿下若不便据实相告,本王只能自己去查。”
“唉,并非是本王不愿说,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刺客又自尽了死无对证,本王也不敢妄言啊!”
他深深的看了谢煜一眼,幽深的眸子里暗流涌动:“殿下不必有任何顾忌,只需给本王一个名字,是非曲直本王自有定夺。”
谢煜纠结了半晌,暗暗打量着他的神色说道:“那刺客招认出了……皇后娘娘!想必他也心知难逃一死,所以咬舌自尽了,都怪本王没用,竟没留住一个活口!”
谢飞卿沉眸思忖了半晌,脸上看不出喜怒:“若儿一直对皇后恭谨有礼,没想到还是惹来了杀身之祸。”
“想来是皇后娘娘对本王和月儿的婚事有所不满,迁怒到了九王婶头上。本王爱慕月儿多年,却不想连累了九王婶,早知如此,本王就该将这份心意藏在心里。”
他愧疚的紧锁着眉,顿了顿又说道:“皇后娘娘毕竟是本王的嫡母,幸好九王婶没伤着,就请九王叔给本王一些薄面,不要再追究此事了!”
“多谢殿下告知此事,本王自有计较。”
谢煜长叹了口气便起身告辞,送来的一车礼品各个都是稀世珍宝。
两日之后,依照大齐的礼制该是宋栀月回门的日子,皇后为示恩宠,特意让人在宫中设宴,为她大肆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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