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卿紧抿着唇:“我们已经失了先机,只能寄希望于边家军能先一步抵达京城。”
“你开什么玩笑?赵地军队早已在进京的路上了,除非边家军能长出一双翅膀飞进来!”
萧白凑过来一拍胸脯,低吼道:“怕什么?老子带着兄弟们冲出去!”
“你可省省吧!赵王若颠倒黑白放出风称飞卿谋逆,京兆府衙门的官兵便能归他调度,就算你的人一个能杀十个也打不过他们!我说萧白,亏你还自诩治军严明,怎么手底下竟出了鲁云霄这样的叛徒?”
他抹了抹脸:“他追随我多年,我便没留意他,谁知他竟会跟赵王勾结在一起?”
“你真是……”
“别吵了。”谢飞卿摆手止住了他们的话音,“谁也没想到赵王会突然发难,这事怪不得萧白。他将毒害谢长庚的罪名推在了我头上,又将我跟太后一同困在养心殿,就算想澄清真相压住京兆府衙的官兵只怕也不能了。我们能守一日便守一日,说不定能等来转机。”
萧白思忖了片刻,认真的说道:“要不……咱们拿谢长庚威胁他?不是有句话叫‘挟天子以令诸侯’吗?他总得顾及谢长庚的生死吧?”
顾鹤还轻嗤了一声,怜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空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他都舍得毒害谢长庚,又怎会顾及他的生死?他巴不得你一剑宰了谢长庚呢!”
谢飞卿沉沉的叹了口气,方才殊死相博的禁军有些也负了伤,殿内被殷红的鲜血染出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正中央的地上还丢着一截鲁云霄的断臂……
一将功成万骨枯!
只是,苏云若当真被掳到赵王府了吗?若谢煜以她相要挟,他要不要投降?
不会的不会的,那妮子那么机灵,既然能发现香囊里朱砂的不妥,便一定能提早做好打算!
京城外,苏云若一路纵马狂奔,她忽然勒停了马,转身对小关子说道:“你继续往随州跑,务必找到边汲,让他尽快入京。”
“不行!奴才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您,您若有个好歹王爷非得剥了奴才的皮!”小关子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你若是不去我现在就剥了你的皮!云听不会骑马,我又是个女子,若带上我们两个上路势必会耽搁不少时日。”她四下环顾了一番,指了指不远处的山脉,“前面就是怀山了,孟尧的人还在山上,有他们在我不会有事的。”
“抓住他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了嘶吼声和马蹄声。
她眉头一跳,拉着云听下了马,扬鞭狠狠的抽在两匹马的马腹上。
小关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胯下的马儿就蹿了出去,他咬咬牙,心里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骑着马继续赶路。
另一匹马痛的扬起了前蹄,调转方向往有人追来的方向横冲直撞的跑去,将追兵的人马冲的四分五裂。
趁着这个机会,苏云若拽着云听钻进了树林里,往怀山的方向狂奔。
谢煜精心培养的亲信也非善类,为首的一个当机立断的一刀砍在马儿的喉管上,马儿挣扎了几下,轰然倒地。
他带人冲进树林,顺着脚印向前追。
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他们已经挡在了苏云若的前面。
“楚王妃这么急着是要去哪儿?我们王妃还等着您喝茶呢,请吧!”
苏云若干笑了几声,紧紧攥着瑟瑟发抖的云听向后踱:“不必了吧?我喝不惯赵王府的茶,以后有机会再说。”
那人双手抱胸狞笑着:“那怎么行?这话还是您亲自回了我们王妃的好,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别为难我们!”
他一扬手,两个人便向苏云若扑了过去。
她稳了稳心神,从袖口里掏出一包药粉拍在他们脸上,拉着云听转头就跑。
“哎哟——”云听脚下一绊,重重的摔在地上,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快起来!前面就是怀山了,只要上了山咱们就能活!”
苏云若赶紧去扶她,可她才站起来,脚一碰地便又疼的跪了下去。
“王妃,奴婢走不了了!您快走吧!奴婢留下还能拖延一二!”
“不许说傻话,等这事了解了我亲自操办你和小关子的婚事!快走!”
云听脸色苍白的摇摇头,脚迅速的肿了起来:“您快走,奴婢只能拖累您!您若不走奴婢现在就咬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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