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白小戮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还没等他再开口询问,柳清莲又说到:“如果是你的话,那我相信。”紧握的手掌下意识的松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这仅存的爱意,顷刻间变为了占有。然后带着这份占有慢慢进入梦香。
第二天一早,四人同行,他们首要任务便是要所有人信服,需改变这一暴力的情况就得让所有人统一。但这可比平常训练时困难多了,正可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所以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更何况是这种问题。
每天下午,要见证太多血腥,太多暴力,被打下了,站起来,继续。就这样日复一日,他们些许有些麻木了,这是无法改变的定局。
又是新的一天。“你输了,给钱吧,要是没钱呢,我可以考虑让你负债,只不过,你以后就和家畜没什么区别了,哈哈哈…”嘲讽的笑声面对着前方被打趴的男生笑出。
那个男生输了,被打得头破血流,血液参和着泪水从眼角流下,可是又没钱,只能由赢家差遣,多么卑微,多么可笑。他就如同跳梁小丑,卑微祈求,却又如同一缕尘埃,掀不起那人涟漪。
在一旁路过的白小戮瞟了一眼,也只是哀叹一声,他们以经习以为常,却依旧毫无办法。很快的,高二了。
又是许多有钱的新生步入。
一个星期五下午,许多人站在操场围成一个圈,有史以来看赌局人数最多的一次。好奇心让白小戮看向操场中央。
“咦?这不是今早被逼上赌局的那个男孩吗?哎,长这么小巧,难怪会被那些人看上。”
白小戮也不由为他怜悯。可接下来的一幕非常让他恼冲冠眦裂,与男孩对弈的是留级四年的一个虎背熊腰的大叔,他冷笑着,丝毫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男孩被吓得一直在后退,退到人群边时又被一双双大手推出去。大叔一记重拳下来,男孩已是鼻青脸肿,眼泪伴随着疼痛流了下来。
大叔疯狂的胖揍他,还不忘嘲笑道:“你哭泣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哈哈······”笑得贼贱,笑得疯狂,甚至带着玩弄的意味。他那张牙舞爪的姿势令人厌恶,恶心,欲要呕吐。
白小戮实在看不下去了,内心的柔软再次被掀开,从教室拿起扫帚从走廊跳了下去,这一幕吓坏了所有人。就连操场中央的两人也随人群的视线转移过来。白小戮拿起扫帚冲进了人群,这一幕正好被柳清莲一行人看到,他们想上前阻止,但此时白小戮已冲进人群。
在离大叔不远的时候,纵身一跃,直接跳到头前,一扫帚扫了上去,顿时,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那人侧脸皮开肉绽,汩汩鲜血随脸颊流淌到脖颈。他捂着脸庞在地上打滚哀嚎,可从白小戮眼里流露出的只有难受,愤怒,替那被打的人的不甘。
他破坏了这冠冕堂皇的乐园的规矩。
此时,所有人蜂拥而至,白小戮找到离楼层最近的距离一路拿着扫帚死甩,冲到楼层之下顺着楼梯来到顶层,又迅速的将顶层的房门关闭。楼下大的人大吼着:“白小戮,你破坏了乐园的规矩,就得接受惩罚,就算你是会长的人,那也是不可避免的。滚下来!”
随后几乎所有人都大吼他:“滚下来,滚下来······”扫帚慢慢从手掌中落下,顿时流露出那无可奈何的笑容,他像累瘫似的跪下,弯着腰,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
仰头看向太阳,心里满是疑问︰再厉害又有什么用,不过,既然暴力是你们所称为乐园所向往的,呵!那我就成全你们吧。
他慢慢站起,朝天大吼,这一声震慑住了所有人,这一声,吼出了心里所有的不甘,愤怒。拿起扫帚,打开上楼顶的门,数不清的人在楼梯间望着他,大都狰狞的表情显得毫无人性可言。
白小戮露出冷笑,眼里满是犀利的目光,顿时,人们都冲上来。“来啊!你们这群混账废物!”愤怒的话语从白小戮口中爆出,顺势将手中的扫帚丢了出去,被弹回来,接住,又是一扫,同学们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一路从楼顶打到操场。
面前的同学们都很恐惧他,此时已到黄昏,慢慢转头望向夕阳下那片赤红的火烧云,又转向身后看向楼梯间被打倒的同学。“哈哈哈哈······”满是凄厉的笑声让人恐惧。
操场上的人都不敢在蜂拥而至,也没有吼叫声,有的只是眼神中的恐惧,肢体上的后退,已经开始怀疑恐惧是他们保留的最后一丝人性。白小戮转过身来面对操场的众人,彰显出白虎那杀戮的气势。
他及其冷厉的说道:“既然在你们的乐园中,这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世界,那我就显示自己的能力。”
他高举自己的吊坠,在那高光中闪闪发亮,他明眸中有着清泉流动,蓦地湍急起来。
他强忍着泪水说道:“我很强对吧?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但是,我并不想在这里展现我的能力,这里不过是个幌子,这才是地狱。你们想要践踏,想要摧毁,还企图化解自己的罪恶,掩盖自己的龌龊与卑劣,而这些丑陋的灵魂和肮脏的做法,不会让你们的得到真正的释放、解脱,却只会将美好无辜的人一步步拉进深渊。你们不懂得苟责自我,不会宽厚待人。你们的冷漠无情,终将会让你们流下无尽的遗憾。”
哽咽的声音加上嘶吼使得威慑力更充足了,就连站在他旁边的三人眼中也闪烁起泪花,对他,眼里似乎又多了什么。
“你们就没有值得去信任,去爱的人吗?就像我,也经常被命运玩弄,但我依然爱自己的父母,之前,我的未来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我不甘心,直到最近,我发现,自己好像又多了需要保护的人,即便她比我更强,但她心思单纯,我不愿她的身体与心灵受到任何污秽侵染,渐渐对她产生了感情。”
他眼眸灌满清泉,深吸口气顿了顿,继续说道:“到我回首过去,望向未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她,所以,即使她很强,我依旧要保护她,因为,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了她,呵!真是讽刺。而你们,却非要把平常的不甘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算我求求你们,你们施加的语言暴力,肢体暴力,真的很容易很容易让一个人崩溃,真的······很容易毁掉一个心向暖阳的人。”
说到这里,映射着夕阳的泪滴以缓缓从眼角落下,他还在嘶声力竭的怒吼着。
“你们能不能不要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摧残别人的肉体,蹂躏别人的灵魂?这样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不好。你们已经离真正的乐园渐行渐远了。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把这些话铭记于心,对人更温柔些吧!多珍惜自己些吧!因为你们这样,还真的很垃圾,让我很瞧不起!”
然后一字一句的吼道:“我!很!瞧!不!起!”
说完,他擦拭了满是脸颊的泪水,一屁股坐在地上,泪眼朦胧的他看着远方正在下山的夕阳,只见那高光慢慢从西方落下,他的心也慢慢随夕阳的落下而渐渐平静下来。
突然感到头晕目眩,嘴里还不忘念叨着:“这里,还真是差劲呢!妈的······”慢慢就晕过去了。只剩下下面如同蝼蚁般茫然无措的人们。
······
“柳姨,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呢?”柳清莲望着病床上的白小戮焦急的问道。
柳姨分析了检查报告得出:“因为药物在他身上是实验的关系,终会有一些变化我们无法预料,因该是只要愤怒下动用武力就会产生大脑强制保护从而与身体断开连接,然后昏倒。而且······”
柳姨转话间的暂停让柳清莲更加急躁了:“而且什么您快说啊!”
“而且,他如果情绪到一个极点时,无论什么情绪便会出现幻想症的症状,可能对鲜艳的颜色会格外在意。如果要醒来,那他自然会醒来,只怕他沉迷于自己的幻境,无法自拔。”她声音很低沉,还有些沧桑的沙哑
这一话语惊动了他们三人,是啊,即便有着自愈的能力,那也只是对于肉体上的,对于心灵空缺的补给,是最困难的。
这一夜,雨淅淅沥沥。柳清莲望着窗外绵绵细雨,望着从房檐一泻而下的雨帘,静听着雨水滴答在窗户上的清脆响声,想着白小戮黄昏时在操场上说的话,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转过身来蹲在床前,双手平方在床边依托着下巴。
她望着白小戮的侧脸轻轻的说着:“你说,我们能走到永远吗?”
柳清莲以前对外面世界了解的渠道,无疑就是电子设备和书本报纸,而现在,白小戮的出现好不容易让她能够探索到外面的世界,而真正带领她出来的人现在却如此安详躺在床上。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你的人生历经波折,痛苦不堪,却不想释然。的确太卑微,但我现在只想让你快点醒来,还能一起吃烤鸭,虽然你很不爱,我们还可以一起开玩笑。你总是喜欢把内心掩藏起来,却终是会在那么几个不经意间透露,想想还挺可爱的。”
“不幸种是想要降在你的头上,命运种想要击垮你,可你都一路过来了。我也想像你求那些同学时一样的求你,快点醒来吧,快点······”喉头突然哽咽终究止住了话语,可伴随着的却是一阵嚎啕痛哭,她埋头在白小戮的手边哭了出来。
很痛。
心好痛,犹如刀绞,抽泣,却没有丝毫生气。
慢慢的,哭声停止了,眼泪却还在流,已是深夜,久而久之,神志开始朦胧不清,便慢慢睡去。
而此时在阳台的李云云和赵远也陷入了沉思。阴雨散去,留下的只是房屋落水的滴答声。
“滴答、滴答、滴答······”
想着屋内的那一对,童话般的开始,难道要以另一种方式结束吗?还是说,他们本没有结局。
随着滴答的响声,偷偷掀起眼帘,李云云的侧颜贯彻赵远的余光,于是招远心跳也随之“滴答、滴答······”
她用手撩了一下挡住眼角的刘海,吓得赵远赶忙撤走余光往另一个方向望去,他开口了:“时间不早了,该去睡觉了,你······早些睡吧!”明明想多站会儿,却尴尬的收场,急匆匆的回到自己房间。
望着跑回房间那个傻乎乎的样子,不禁噗的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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