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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姑奶奶不要你了(2 / 2)

裴伷先抿唇不语。

“你还是如此,竟是连谎话都不肯说。”高宗长叹一声,“也罢,怪就怪吧!且先说说库乐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裴伷先把头往下压了压:“胡禅安插在京都的细作大部分已经落网,其余残部只等邵查缴便好,至于库乐,还是由皇上处置。”

高宗似有不悦地抿了抿唇:“你何时也学张平这般和稀泥了?”

裴伷先波澜不惊地上前拱手:“臣惶恐。”

“惶恐个屁!”高宗难得吐出脏口,冷笑道,“你明知朕不想听这个。”

裴伷先亚低头:“此事圣上心中自有打算,臣不敢妄议。”

“你分明是怨恨朕。”高宗冷笑,“抬起你的狗头。”

偌大的永寿宫里灯火通明,裴伷先抬头看着对面已经面带憔悴的帝王,淡淡道:“草民惶恐!”

高宗冷笑:“你惶恐?你若真是惶恐,在益州之时,便不会频频给张平去信,提醒朕提防使臣。你注意大着呢!”

裴伷先垂头不语,高宗又道:“木樨和那个假公主的事,你是怎么想的?我听闻,你跟她……”

拳在身侧的手骤然一紧,他连忙打断高宗的话:“圣上,她是段羚的孩子。”

高宗一怔:“是她?”当年段家案发生在西北,本没有递到他面前,还是案发快十年的时候,裴琰突然上奏重查这桩悬案,这才牵出了段羚。

当年段羚长风渡一战勾结瓦特人致死大盛士兵死伤惨重,琅琊王本是打算见他押解回京,结果段羚半路出逃,隐姓埋名去了西北。

段羚化名段瑞在西北藏匿,直到第二年春,化名段瑞的段羚一家被灭门。

这一桩官司还是裴琰几经波折查出,结果事情还没有个了断,裴家也牵扯进勾结叛军谋反一案,是以,段羚的案子也随着裴家落败而不了了之。

“是,当年段羚的妻妹带着段羚遗孤逃到瓦特,后阴差阳错与云霞郡主的孩子调换了身份。”裴伷先压低了声音,目光幽幽地看向高宗。

高宗脸色不自然地微红了一瞬,似不愿提及,迈步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这次你立下了大功,可是要为裴……”琰字还未脱口,裴伷先突然双膝跪地,俯身叩首,“臣请圣上重查当年段家七十二口遇害一案!”

高宗一怔,低头看他往下的脊背:“你确定你要放弃这次机会,重查段家案?”

裴伷先抬头,目光磊落地直视高宗:“是,请圣上恩准。”

————

刑部大牢。

牢头有些狐疑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孟鹤妘:“孟姑娘还有事儿?”

孟鹤妘笑着从腰间摸出一只腰牌,是张平给裴伷先的那一只:“白日里有件事忘记问了,裴公子忙,托我来问问。”

牢头愣了下,看了眼库乐牢房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姑娘了。您请便。”

孟鹤妘收好腰牌,目送牢头离开。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见他一样,库乐整了整凌乱的发丝,目光温柔地隔着铁栏看向她。

孟鹤妘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许久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我给你带了茴香阁的点心。”说着,把手里拎着的油纸包递进牢房。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片刻,库乐低头打开油纸包,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软弱的糕点在口腔里化开,但他其实尝不到任何味道。

“甜么?”孟鹤妘低头看了眼糕点,心不在焉地问。

库乐抿了抿唇,从牢房里递出一块送到她嘴边。

孟鹤妘微微一怔,突然想起少时两人一起偷吃糕点的时光,红着眼睛张开嘴。

“甜么?”库乐低眉,目光幽幽地看着油纸包。

“甜。”

库乐一笑:“可我尝不到。”他恹恹地把糕点放到盘子里,“是不是很奇怪?以前在王庭,我是最喜欢这些吃食的?”

孟鹤妘没说话,目光怔怔地看着他。

库乐心里被她这目光死死地揪着,许久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淡淡道:“你还记得十岁那年,我生了一场病么?”

孟鹤妘当然记得,那时他小小的身躯躺在空荡荡的大殿里,身边没有母妃,只有一个奶妈子照顾。王庭的巫医说他是感染了时癔,需要隔离观察,若是拗不过那几天,人就没了。

她那时候还什么也不懂,只是不想失去这个哥哥,所以总是偷偷背着所有人从母妃的嫁妆里偷拿一些药材去给库乐吃。

“你的那些药啊,可是真苦!”库乐微微叹息,目光一下子柔和起来,却又那么让人心疼。

孟鹤妘鼻子发酸,伸手摸了下眼眶:“我还以为你要死了,那么多药,我又不会煎药,囫囵地丢进罐子里煮了……”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整个人僵住……

“对不起,我……”

“你有什么错呢?”库乐突然抬头,目光讽刺道,“你有什么错呢?要不是你的那些药,我或许现在已经埋骨在茫茫无际的草原下。”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这是他从有意识起就明白的。

“是,葛丹?”

库乐抿了抿唇,目光中透出意思讥讽:“滚滚,如果你还信我,走吧!离开京都,离开大盛,不要管什么段家的案子,也不要管七星锁,去哪里都好。”

“为什么?”她不由得皱眉,库乐却突然往后退了两步,面无表情地坐在小几前,右手一下一下轻轻摩擦着那只破了口的瓷碗。

“这京都的水,远比你想象得还深。”

孟鹤妘抿了抿唇,许久才笃定道:“水深又如何?我已经趟进来了,你要是还顾念这些年的一点情分,就回答我几个问题。”

库乐摩擦着瓷碗的手一顿。

孟鹤妘道:“木樨并不是母亲的孩子吧!”

“裴伷先说的?”库乐抬头,脸上带着几分挫败和脆弱。

孟鹤妘点了点头。

库乐苦笑着勾了勾唇:“我到底还是棋差一招。”

孟鹤妘暗暗咬了咬牙:“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库乐低垂着头,抿唇不语。

孟鹤妘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只好问另一个问题:“当年在长风渡,段羚惨败,后来琅琊王查出他与瓦特军勾结,有书信往来,可是真有此事?”大盛这边除了一些真假不明的传言,当年段羚案的所有卷宗皆随着裴家覆灭而消失,现在唯一能找到的切入点,便只有库乐这里了。

“我不知道。”库乐长叹一声,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哒哒哒哒”一下又一下,仿佛每一下都敲击在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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