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纸源也没兴趣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牵手去操场散步呢,还是下午一起在教室里面写题目呢。
沈囡也是这样沉沦在许季的温柔里的。
许纸源转头就走。
颜辞烁轻笑出声,在这一层都在睡觉的情况下,这一声轻笑显得格外清晰,“呀~”颜辞烁说,“好像被看到了呢。”
“唐老鸭”脸红的不敢说话。
许纸源回头,“挺早熟的。”
小学五年级的男女性别已经渐渐开始有了模糊的观念,只要你经常和一个异性呆在一块,旁边的人半面起哄。
颜辞烁却没放在心上,还朝着许纸源吹了吹口哨
――
这个小插曲过后,许纸源每天过着简单的两点一线的生活。
学校,回家。
学校,回家。
学校里面八个小时回家一个小时钢琴。
许纸源渐渐能把握好力度和音量的大小,还有停顿的时长了。
其实任何一个我们身边看似普通的人,都存在他背后所不为人知晓的另一面。
沈囡变本加厉。
开始让许纸源学习其他乐器,不过许纸源懂了钢琴之后其他乐器也懂了一些。
也不会像最开始那样愚笨了。
许纸源的周末开始在各个补习班周旋、徘徊。
长笛、钢琴、吉他。
沈囡决定先让许纸源考一个钢琴五级。
当然其他方面也不能差,因为这是她沈囡的儿子!
沈囡打手板的事常常在家里发现,罗老师的过于精益求精。
厨房里的那个蓝桶每天几乎都可以装满一桶水给许纸源泡手。
在五年级的许纸源,每天的唯一愿望就是:钢琴考五级,每天的练习时候音符不要弹错一个。
他跟着沈囡的节奏而生活。
人是幸福与苦难之间的钟摆,日升日落,周而复始。
沈囡看这许纸源的钢琴五级考上了,刚想带许纸源出去好好玩一下,却看到许纸源的期末考试成绩退步了!
“妈……”许纸源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
许纸源等待着沈囡应答,也将自己的后话拖出:“我同学要我一起出去玩。”
而沈囡看了成绩单勃然大怒,“你怎么回事?你一天天在学校是光去吃饭了吗?退步了这么多?我养你有什么用?你可真让我失望!暑假前一个月补学习,后一个月去学素描吧,我看张家的那个儿子素描画的挺好的。”
“……”
颜辞烁约了他去看电影的啊……
为什么就不听自己说话呢……
沈囡开始道德绑架,“我这是为了谁好啊?为了你好啊!不然我留在这个家干什么?给你和许季那玩意当保姆啊?还免费的是不是?就一张9.9的结婚证,我还要给你们爷俩当一辈子保姆?呵,搞笑。”沈囡越说音量提的越高,声音也愈来愈冷,“许季那狗东西五月前出轨了!你还不知道吧?你真以为他是你的好爸爸?搞笑!他出轨了一个很像她却根本不爱他的女人!他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我在这个家做苦力吗?!啊?!你告诉我啊……!你让我死也让我死的明白一点行不行啊?”
“……”
沈囡发泄完之后就是沉默。
永久的沉默。
一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
许纸源躺在床上,一双冷清的眼,注视着天花板的顶灯。
像是被枪击中的死人,他双臂张开,一动不动的仰躺,丝棉的背面沿着他躯体的轮廓扩散开无数的褶皱。
脑子里嗡嗡作响,沉重感让他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
原来他努力了这么久,每天一心一意练着钢琴,生怕弹错一个音符让罗老师生气,让妈妈失望。
而沈囡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她只是拿他:当做自己的发泄口,家庭不顺心把他打一顿,事业不顺心把他骂一顿。
心跳不受控制,酸涩感蔓延开来,连带着指尖也泛起了凉。
那他努力了那么久有什么用。
在此之前和从此以后,任何难关也没人向他伸出援手,都是他一个人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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