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贼们招兵买马堵截官道刺杀朝廷命官,幸得中流砥柱王侯将相,过五关斩六将,集结天下义士揭竿护主,勤王讨贼,终得太平。
哇呀呀呀,怎叫你生得一副玉面郎,心如蛇蝎谋三江,险断国基百年根——
台上的词儿妙的很。
裴兮宝偷偷去看沈泽并没有什么变化的脸色,他听得仔细却有些神游太虚。
乱臣贼子的阴谋被斩断在刑场,台下众人一片叫好呼喝。
过瘾的很。
玉林园散场,扑面而来的夜风直往脖颈子里钻。
“好看吗?”裴兮宝意犹未尽,俏生生的问。
沈泽的嘴角不着痕迹的软下:“没想到,裴小姐养在深闺,竟也爱这热血慷慨。”
像个忠君爱国的好男儿。
这场戏,就像是故意安排给他看的,沈泽眼角眉梢起了疑却又百思不得其解,裴兮宝不过一个豆蔻年华不知愁的大小姐,又怎知他们沈家想要做什么。
造反。
谋逆。
这场戏恰如其分的像个警告。
怎么可能!
沈泽有些心不在焉,追究迷惑的神色看向裴兮宝时,那小姑娘突得将一盒豆花递到自己跟前,无辜又甜腻。
“这是南郡最好吃的小食,尝尝,”她的笑不容人拒绝也叫人无法猜忌,“家父常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虽我一介女流可身在裴家便要为南郡谋百年安居。”裴盛忧国忧民,教导不敢忘怀。
南郡,是裴家的根基。
而裴兮宝,容不得旁人来玷污。
沈泽似乎从那清甜无碍的笑里察觉了言下之意。
这个小姑娘——到底是无意还是刻意?
这豆花甜的就像她发髻盛开的那朵海棠花,是自己多心了吗?
两人晃晃悠悠回到满月楼时,众人早已酣畅淋漓,尤其是豫南王,醉的不省人事,裴老太太笑道,小郡王就陪大家伙再了说了说京城的旧事,至于宝儿,习惯早憩,就先行回府罢。
沈泽将裴兮宝送下了满月楼,细霜寒凛,她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尽显温柔体贴。
小姑娘颔首看着小郡王回了宴楼,唇角原本的笑意转瞬即逝。
“披着谁家的衣裳,心里在想哪个男人?”
身后突得传来低声,如同沉云压在城郭,几分凉飕飕的毛骨悚然。
裴兮宝心头一跳,转身就往他怀里扑去:“燕岐!”
她很意外,燕岐会突然出现在满月楼外,一伸手,沈泽那锦绣外袍就落在了地上,她缩了缩脖子。
燕岐褪下自己的裘氅轻轻覆在她肩,暖和的就好像被人拥在怀中。
“爹爹说你今晚要去白耳营,怎么在这儿?”裴兮宝眼珠转转,“你跟踪我!”
她恍然大悟。
燕岐的指尖在小姑娘额头狠狠一弹:“胡说。”怎么听,怎么有着刻意否认的别扭味,“只是恰好听着,冷漠凉薄,曼傲无理,在宝小姐的眼里,我燕岐就是这般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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