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严牧驾马上前,马鞭啪的一下隔着空气抽的响亮:“武大人掌管武佞,私下征调兵马竟不过问州营,敢问是从哪调的,又去往哪地?”
朝中明令没有兵部诏令,各州府衙和旱营不得招兵买马,这些大佬背地里暗度陈仓,一个个胆大包天!
双方兵马互相打量试探,这山林间只听得火把呼哧呼哧的灼烧,将气氛都凝的紧绷窒息,一触即发。
领头者脸色微微一僵,面对观水营倒还不敢太过造次。
“误会、误会,哪算什么征调,不过是从武大人老家遣来的护院罢了……”他眼珠子转转由头找的飞快。
“呸!”严牧啐了口,说谎不打草稿。
“护、院,”清冷的字眼从严牧身后的人口中落出,轻蔑如嘲弄,燕岐的赤马穿过烈烈火色,直逼得那领头者退步瑟缩,“好个‘兵强马壮’的护院,不知情者,怕还以为武大人要造反呢。”
他装腔作势嘲道。
看看这些百里挑一的军马,看看这些盔甲红袍的兵卒,不为家国征伐,反倒成了私家驯养的鹰犬。
灰甲领头者面红耳赤:“胡说!”如被说中心事。
“自然,武大人忧国忧民怎会造反,恰好,朝廷的征兵令刚下至观水营,需征十二州‘强兵壮马’,武安大人不会拒绝吧,来人,收缴兵马!”燕岐冷声一喝,身后的兵卒们纷纷冲上前来,将小营围困。
“你们这是硬抢不成?!”领头者面色三变,“就算朝中征调,也该去武佞府衙报备,轮不到观水营的人来搅和!”他防备的很,虎目凸瞪、厉声大喝,手中抓过令旗驻地一挥。
咯。
那令旗却应声而倒,断成两截。
燕岐手中的长剑已收入鞘,没看清他是如何动手的。
“放肆!”那人惊的下巴打颤,背后却烫热如炎夏,“我是武大人身边的传令官,驿信早已入站,你们现在劫他的兵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
“武佞全境封*锁,丘壑周遭驿站皆已接管,你的大人除非有千里眼顺风耳。”
“你说什么?”传令官整个人懵僵,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还未想个透彻,突地夜空中有什么东西抛来,“啪嗒”落在他怀中。
竟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他吓的倒抽口气却看的分明,正是武佞丘壑山麓下驿站的驿使!
抛出人头者高头大马横冲直撞劈入人群。
正是一身血色祁立轩。
他的长刀还在淌血,脸上污迹斑斑,叫人胆寒。
“武安境边的四个驿站,皆以封*锁,驿信追回,那些不知好歹助纣为虐的小崽子,甭留着命了!”祁立轩喘大喘口气,快意愤道。
压根不为自己手上的人命可惜。
当年朝廷里派遣的巡官走漏风声,可不就是这些早被十二州收买的小崽子干的好事。
传令官瞠目结舌。
这哪里是封*锁,分明是,杀人灭口。
严牧恍然大悟,难怪今夜出了大营就没再见到祁营护,原来早就给小将军派出去封*锁风讯了。
他的担忧完全毫无意义。
“你们——你们观水营才是要造反了!”传令官勃然大怒,眼见被旱营围困绝无苟活之机,他振臂一挥,倒不如——
殊死一拼,突出重围!
山坳中顿火光冲天,风马嘶鸣。
燕岐眯起眼却觉这烈烈烫灼只叫人兴奋。
十二州的火,才刚拉开序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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