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兮宝摔进暗阁脑袋上撞了个包,她呲牙咧嘴爬起身才发觉这是南北相通的长渠。
小道不算宽敞,可容两三人并肩行走,壁烛轻晃,有风。
裴兮宝略沉思,轻轻叩了叩内墙,发出“咚咚”轻响,她屏气凝神收敛脚步沿着长径,可闻细小的低啜,空气中渐渐有了腥油味和一股子马饲气。
拐角正摆着几个木笼,裴兮宝探头竟发现,笼中昏睡着三四少女。
小骡子!
她捂上嘴,笼外还有一拴着粗绳的姑娘,裴兮宝大惊,她识得!
正是前日夜间桥南巷子冲撞了楚戎马车的人,她当时昏昏沉沉被醉酒的“父亲”拖拽了回去,女孩儿腰间的彩绸显眼不似京城人士装扮。
裴兮宝记忆犹新。
那少女蹬腿脚呜着想要呼救。
裴兮宝忙做了噤声手势,悄步上前解下女孩儿堵口的布条。
“别出声。”
她紧绷着示意,掏出藏匿的银花匕,可还未来得及割断粗绳,后领子叫人狠力一提。
“啊!”
女孩儿惊呼出声。
抓着裴兮宝的是个三大五粗的男人,身材魁梧正骂骂咧咧,可不就是那夜装醉的“父亲”。
“前日险些叫你给跑了,今儿个,还带了相好?”他扬手振臂将瘦腿瘦胳膊的裴兮宝摔到墙边,“少年郎还想要救美娇娘,嘿!”
裴兮宝后背硬生生磕在石上撞的浑身发怵,脚踝就叫男人给拖拽起来:“小公子生得倒是细皮嫩肉,不送去教坊司可惜了。”
裴兮宝的挣扎毫无作用。
蓬头垢面的少女趁机抓起掉落的匕首割断绑缚的绳子,却没有拔腿就跑,她明明害怕极了,还抓紧匕首壮着胆:“你、你放开他!”
女孩儿鼓着最大的勇气喝道。
这小公子非亲非故却愿意救她,她也绝不当贪生怕死之徒,女孩儿举着匕首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还没跑到男人跟前,脚底一绊,壮汉的耳光就落到了她脸庞。
姑娘身形娇小,撞的七晕八素。
哐当,匕首掉落。
裴兮宝眼明手快,抓起利刃“嗤”一下扎进男人大腿,鲜血飞溅在脸颊,烫热*烫热的。
她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快走!”趔趄着爬起身的女孩儿抓起裴兮宝的手,扭头就跑。
男人血流如注,红丝都爆在眼瞳里,气急败坏一拍壁瓦,竟从灯座底下,抽出把大黑刀。
两个不堪教化的小骡子!
那被关押多日的姑娘似对密道很熟悉,三绕一拐,抬脚踹下墙凳,掰上烛火灯座,“咯”,机关一落,石壁松软,突地,她长发被人狠狠拽下,哀嚎惊呼,竟是那持刀的男人追了上来。
小姑娘身子趔趄却手脚灵活,裴兮宝还没来得及救她,已被推搡进暗阁。
整个人跌出墙外,磕到了木角,“咕咚”竟从别人的花床榻下翻了出来。
空气里充斥着一股脂粉和暧昧的旖旎软语。
原本你侬我侬的酣畅淋漓变成了惶恐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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